牛哥的心裡一直在羨慕著。自己的哥們能這麼簡單娶到這麼漂亮的妻子,不但不用花一分錢、費一絲力,而且那全程就好像是被逼著中瞭人生的頭獎。
阮先超以前為瞭迎娶睦男賣瞭一個房子,後來看著沒戲瞭,怕看到傷心,就把那房子賣瞭。
後來就另外買瞭這個房子。
買這個房子的時候,他可從來就沒有奢望過有一天睦男會成為這裡的女主人。不過他在登記房產的時候,想到瞭簡正買的那個房就是登記在睦男的名下的,所以,她也把房產登記在瞭睦男的名下。這樣看來,在他的潛意識裡,還是期待著睦男有朝一日入主這套房子的。
來到簡正傢,這時間也不早瞭。
“牛哥,你幫我招呼一下,我再不去上班就要遲到瞭。”他丟下這句話就急著上班去瞭。
可剛出門不到一分鐘,又折瞭回來,“睦男,我去上班瞭。在書房裡有個保險櫃以後就交給你瞭,那密碼就是你的生日。”
“哦。”睦男還想說兩句,可阮先超已經走瞭。
一聽保險櫃,那王艷的眼睛就放光瞭,她馬上就跑到書房,輸入睦男的生日,然後把那個保險櫃打開,並且把裡面的東西全部抱出來推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一房產證,另外還有一條項鏈、一對耳環和一對戒指,雖然都是黃金的,但這與一位市委書記獨生子的身份完全不符。這讓王艷有點氣餒,甚至都有點不相信,以至於東西掏完瞭還要把頭伸進保險櫃裡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掏完瞭。
不過當王艷打開那本房產證的時候,那興奮的勁頭又上來瞭,因為她看到瞭睦男的名字,“睦男真是嫁瞭個好老公!你們看,這本房產證居然寫著睦男的名字,而且隻有她一個人的名字。”說著就把那本證展示給大傢看。
大傢跟著王艷鬧騰瞭一小會,發現睦男的情緒並不高,所以很快就安靜瞭下來。
睦男見大傢不說話瞭,這才開口:“我有個事情要同大傢說,”她看瞭看墻上的掛鐘,“當然我不說,大傢應該也很快就會知道瞭。”
大傢見她形神嚴肅,於是就圍瞭過來。
“水無沙大哥在臨走時曾私下裡同我說過,由“1210案”牽扯出來的一連串腐敗案後面有一位隱藏的核心人物,而這位核心人物就是先超的爸爸。”睦男講到這裡似乎很不情願,用手掌揉瞭一下自己的額頭。
“啊——”所有人都同時發出瞭一起驚呼。
睦男面無表情,木然地掃視瞭一下在場的所有人,“水大哥也跟我說瞭,這些事情與先超沒有任何關系。但是,他擔心先超經受不住這個打擊,那時候就叫我要時刻關註先超,要幫助他渡過這個難關,讓他慢慢地接受這個現實。”
牛哥最瞭解阮先超這個高幹子弟,為人正直、努力擔當,可以說各方面都很優秀,自從考進公安系統,參加工作以來,完全獨立於他父親的影響力下之外,生活上不擺官二代的架子,工作上不倚官二代的身份,經濟上更是不花傢裡一分錢。但這阮先超畢竟是一名紮紮實實的官二代,一輩子都沒有受過苦,而且因為他一直以來都很優秀,更是沒有遇到過任何挫折,就好比一塊沒淬過火鋼。現在突然要面臨這麼大的變故,牛哥也開始擔心這位發小是否真的挺的住。
睦男繼續說:“今天早上,水大哥打電話給我,先超他爸帶著他媽前段時間進京其實並不是開會,而是在接受審查。就在昨天晚上上半夜,他媽突發心梗搶救無效去世瞭。他爸知道瞭這個消息後,在下半夜,將毛巾撕成佈條,接在一起,搭在浴室的花灑上,上吊瞭。”睦男又看瞭看墻上的掛鐘,“水大哥還說,今天早上一上班,這個消息就會公佈出來。所以很快先超也會知道瞭。”
“你是不是傻呀!”王艷突然用力推瞭一把睦男,“早知道他爸是貪官,為什麼還要和他登記結婚?”
王艷這一推不但突然,而且用足瞭力氣,要不是旁邊姍姍眼疾手快扶住睦男,她早就從椅子上跌落下去瞭。
“胡鬧!”從沒有在妻子面前發過火的邵有富發火瞭,而且是很嚴肅地喝斥瞭妻子。
不過睦男卻沒有怪罪王艷,因為從一認識王艷開始,就知道她並不是那種高尚到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但她對自己卻是那種掏心掏肺好。交朋結友,不能全看他(她)胸懷天下,更要看他(她)有沒有胸懷自己,這就足夠瞭。
不過,除瞭王艷以外,其他幾位卻對睦男敬佩起來。說實話,如果不出這個單事,睦男肯定不會這麼快就過門阮傢,更有可能是要和阮先超離婚,因為她深愛的本來就是簡正,隻是因為那個父女關系的烏龍事件,才使她一念之差與阮先超登記瞭。現在,為瞭陪伴和鼓勵阮先超,更準確地說是想用愛情來挽救阮先超,所以,她舍棄自己苦苦追求的愛情,毫不猶豫地過門阮傢,正兒八經地嫁給瞭阮先超。
睦男輕輕地喚瞭一聲:“牛哥。”
“哎!”
“你跟他是發小,最瞭解他,我想請你現在就去他單位找他,跟著他,防止出現什麼意外。”
“好。”牛哥也覺得這事是自己應該做的,所以馬上就起身往外走。
“你等等——”姍姍把牛哥叫住瞭,她又對睦男說:“如果你這裡沒什麼事,我也陪他過去吧?”
睦男想瞭想,然後點瞭點頭。
等他倆走瞭之後,她深深地吸瞭一口氣,然後說:“王艷,你們陪我去為姚——”她停瞭一下,“為我爸,親爸料理一下後事吧。”
“哦——好!”王艷這思想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那我先去開車。”邵有富一邊說就一邊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