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林如海,林黛玉撲到林如海的懷中就痛哭起來,似乎想將這一路的委屈都哭盡,尤其是林黛玉想到楊信那一副“我是為你好”的嘴臉想法設法逼她修行時,林黛玉哭得更兇瞭。
臥病在床的林如海一開始還抱著林黛玉輕輕地安撫著,但哭著哭著林如海便感覺到瞭不對勁,自己的閨女身子骨弱,以往如此痛哭早就哭昏過去瞭,但是現在,哭瞭這麼久還哭得如此中氣十足,讓林如海有些無所適從。
“夠瞭,想哭以後有的是時間哭,現在先給姑父大人看病為先。”楊信開口說道。
林黛玉聽到楊信魔鬼般的聲音,下意識地打瞭一個寒顫,眼淚立即止住,乖巧地站在一邊。
林如海這才有時間仔細打量自傢的閨女,發現自己的閨女變壯實瞭,以往的病態嬌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英氣逼人,而且性格也變得開朗瞭許多,隻是,貌似自傢的閨女對楊信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啊……
林如海再一看楊信,腦海中原有的印象瞬間被推翻,看著一襲白衣、飄飄欲仙的楊信,林如海的腦海中直閃現出十個大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楊信打眼一瞅就知道林如海什麼狀況,“林大人吶,你這根本就不是病啊,你這是中毒瞭啊。”
“什麼?中毒!”林黛玉猛然一驚。
林如海卻是連連苦笑,自傢人知道自傢事,今上與太上之爭,自己可是太上的眼中釘、肉中刺,能在這個位置上待這麼久,也算是自己本事瞭得,也算是對得起皇宮中的今上瞭。
楊信信步來到林如海的身邊,抬手輕撫林如海的後背,林如海直感覺渾身有一股暖流流過,然後“哇~”地吐出一大口烏漆嘛黑的淤血,並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多謝賢侄出手相救。”林如海拱手說道,經過楊信的治療,臥病在床的臨如海居然能下床瞭,林如海剛要起身,便被楊信制止住。
“姑父大人,你現在最好還是擺出一副臥病在床、行將就木的樣子為好。”楊信意有所指道。
林如海瞬間瞭然,趕緊躺在床上,裝成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姑夫,我能救得瞭你一時,救不你一世啊,要想得救需得自救啊。”楊信說完便將華山派的鎮派武功《紫霞神功》拍在林如海的手中,然後又看瞭一林黛玉一眼,“老規矩。”
“什麼老規矩?”林如海一愣。
“表哥所說的老規矩是一晚上的時間必須練出氣感。”林黛玉連忙給林如海解釋道。
“如果為父沒有練出氣感呢?”林如海做為傳統的讀書人,並不是五體不勤的書呆子,身上還是有著些許武藝的,但此方世界的武藝多是沙場戰陣之功,林如海大概翻瞭翻,第一次見到這種內力經脈修煉體系,內心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嘛……表妹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被打一拳會哭很久吧……”楊信瞅瞭瞅林黛玉說道。
“哈哈~”林如海不但沒怒,反而開懷大笑,林如海很明顯地感覺出這是表兄們之間的打鬧,並不在意。
“在我的印象中,賢侄不是如此性情啊。”林如海淡笑著說道。
“沒辦法,襲爵瞭,膨脹瞭……”楊信毫不在意地答道。
“此等武學功法是從何處而來?”林如海眼睛含笑卻又極其鄭重地問道。
這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問到事情的本質,性情大變可以用人逢喜事搪塞過去,畢竟大喜或者大悲之下,性情大變還是有可能的,但是如《紫霞神功》這等並未在此間出現過的東西出現瞭,的確引起瞭林如海的好奇。
“我已襲爵,國公府總有一些底蘊是需嫡長子繼承的。”楊信模棱兩可地說道,意思是這是國公府的底蘊,你一個五代列侯還沒有資格知道。
“傳於外人,無妨?”林如海拍瞭拍手中的《紫霞神功》秘籍。
“姑父是外人乎?”
“哈哈,林氏承你之情!”
“那侄兒告退,表妹已有年餘求見姑父,想必有許多私房話要說,侄兒告退。”楊信說完,十分灑脫地行瞭一禮,而後離去。
“此子不似凡間之人吶~”林如海不禁為楊信的瀟灑而折服,待看向自傢閨女,暗道一聲:“可惜,已有妻室,吾傢嫡女不可為妾。”
楊信離開後在林府閑逛,當然不是真正的閑逛,本來想挑出林府別有用心之人,但一想到這是林府,自己如此做恐有越庖代俎之嫌,更何況知人知面不知心,索性用黑衣人世界的記憶消除棒,將他們不該知道的信息統統消除。
第二天一早,楊信應邀前來拜會林如海,這《紫霞神功》不愧是經分寶系統魔改出來的,適應范圍廣,上手極快,林如海一晚上就已經入門,產生瞭一絲內力。
還是老規矩,一粒血菩提吞入肚,楊信再拍下一本《養吾劍法》讓林如海修煉,林如海本就有武學的功底,不必從基礎劍法練起,而養吾劍法很適合林如海這種身懷浩然正氣的文人士子修煉。
“姑父,想必昨日表妹已將榮國府之事悉數告於姑父,姑父還是要將表妹托付於榮國府嗎?”楊信直奔主題。
“是的。”林如海回答的很坦然。
“為何?”楊信眉頭一皺,沒有想到林黛玉已經將榮國府之數盡數講出,林如海仍然選擇將林黛玉寄居於榮國府。
“因為有你。”
“姑父就這麼相信我?”楊信倒是覺得林如海有些意思。
“觀其言而察其行,賢侄胸有丘壑,定能護住小女。”林如海肯定地說道。
“好吧。”楊信表示無所謂,將西方靈河岸、絳珠仙草的轉世之身放在眼前更利於楊信接下來的行動。
“姑父何時回京?”楊信再次問道。
“唉……”林如海長嘆瞭一聲,看瞭看京師的方向,張瞭張嘴,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姑父是想說,我們當官的,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姑父不必如此悲慘,以我觀之,姑父最多三年便會返京。”
“哦,為何?”林如海眉毛一挑,想聽聽楊信對時局的看法。
“太上老瞭,三年,足夠今上坐穩那個位置瞭。”楊信淡淡地說道。
林如海瞬間啞然失笑,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太上確實老瞭,而今上能坐上那個位置,能力及手腕那是相當的強,當年老義忠親王如此優勢,還在今上面前折戟,今上的手段可想而知,三年,足夠今上坐穩龍椅、穩住時局瞭,林如海做為今上的心腹,回京隻是一句話的事。
“既然姑父將表妹托付於我,且姑父還要玩扮豬吃虎的把戲,那表妹之事便是我事,先說表妹嫁妝之事,我可不想讓表妹的嫁妝被貪得無厭的人給吞沒。”
“賢侄勿憂,”林如海說著遞給瞭楊信三封信,“這一封是委托賈傢大房代管林傢傢產直至黛玉出嫁的委托書,這兩封分別是我的老師揚州甘泉書院山長沈老先生以及戶部侍郎程大人的作保書。”
楊信大致瞅瞭瞅,心中明瞭,這大概是紅樓世界的公證書。而且這兩封保書很微妙,這是林如海向揚州和京師放的信號,說明自己將命不久矣,擺明著要將扮豬吃老虎進行到底瞭,而林黛玉的嫁妝就是誘餌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