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相思成疾11

作者:一季流殤 字數:2084

小四帶著指令來找他傢大哥的時候,發現戰逍遙並不在屋子裡,他不由奇怪,轉頭問瞭別院裡的屬下,“當傢的去哪兒瞭?”

“後山溫泉。【全文字閱讀.】”

後山溫泉?

小四不由更覺得怪異,轉過頭,看瞭一眼掛在頭頂的太陽,大中午的去洗溫泉浴?

後山溫泉的具體位置小四並不知道,他也從來沒去過。而且他確定,別院裡的手下定然也都不會知道,所以雖然心裡有疑問,他也隻能坐在屋子裡等。

而這一等,就等瞭足足一個時辰。

十年的思念積攢瞭一起,可想而知,戰逍遙這一次的戰事有多激烈,若不是顧及著雲緋初經人事,一個時辰根本不足以平復他身體裡的躁動,以及對於心愛女子的渴望。

男人似乎天生對這種事情就很擅長,因此男人的第一次和女人的第一次,絕對無法相提並論。

溫泉裡的巨石圓潤光滑,觸體生暖,躺在上面很舒服,紅色的血水已經被上遊下來的泉水沖走,**方歇,兩人都有些疲憊地躺在石頭上,讓溫暖的泉水舒緩身體的不適。

戰逍遙將雲緋攬在臂彎裡,臉色有些薄紅,當然這一次不是因為情i欲,而是意識到自己方才失去理智的瘋狂之後,有些不敢面對雲緋,也因為對自己的自控力居然這麼差,而感到一絲羞愧。

“十年相思成疾。”雲緋開口,語氣能聽出來淡淡的喟嘆,“如今算是苦盡甘來瞭嗎?”

戰逍遙聞言一怔,下意識地將手臂收緊,把這個放在心裡珍藏瞭十年的女子禁錮在懷裡,直起身,凝視著她沉靜絕世的容顏,眼底閃過一絲羞愧,“對不起。”

雲緋淡淡一笑,與他對視之間,無邊的情意融化在琉璃一般剔透的眸心,“逍遙。”

“嗯。”戰逍遙應聲,“我在。”

“說你愛我。”雲緋淡淡命令。

戰逍遙一呆,隨即俯首在她唇上輕吻,“我愛你。”

雲緋勾唇,滿意地笑開。

“雲緋。”戰逍遙遲疑地開口,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的表情,“我若是真的毀瞭整個北炎皇族,你心裡會難過嗎?”

不是問她是否恨他,因為他已經確定她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他產生怨恨,然而,雲氏皇族畢竟是生她養她之地,那裡是她的傢。

北炎的江山是她傢的江山,雖然當傢做主的人不是她,然而她畢竟是雲氏的血脈。眼睜睜看著另一人毀瞭自己傢的江山,甚至殺瞭她的親人,她心裡是否會難過?

而這件事,以後又是否會成為他們感情之間的隔閡?

雲緋眉眼微抬,懶懶地瞥瞭他一眼,“這個問題需要我重復幾遍?”

戰逍遙默然。

“我上次已經跟你說過瞭,雲氏皇族所有的人——包括雲睿在內,所有人加在一起,在我眼裡也及不上你的一根腳趾頭。”雲緋漫不經心地重申瞭一遍自己的立場,抬手,白皙的纖指劃過他的唇畔,“逍遙,永遠不要質疑我的話。”

戰逍遙眸色一深,伸手抓住她柔嫩的手,阻止瞭她無意間的誘惑。

雲緋不以為意,任由他抓住她的手,淡淡道:“所有從我嘴裡說出去的話,都擁有絕對的真實性,我還不屑於撒謊來哄你。復仇是你的職責,也是你刻進瞭骨子裡,心心念念要達成的目標,大可不必顧及我的感受。”

戰逍遙緩緩搖頭,怎能不顧及她的感受?

之前他是想到兩人之間會隻剩下仇恨,所以才決定斬斷情絲,然而現在,他們今生已經註定會糾纏一輩子——

這個女子,是他放在心尖上的至寶,若他要做的事情會讓她心裡難過,那麼,他是否需要留一點後路,而不必斬盡殺絕?

雲緋似乎看出瞭他心裡的想法,淡淡道:“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心裡的想法,那我不妨再告訴你一次——早在十年前,我與雲氏皇族之間就沒有任何的感情存在瞭,是他們親手扼殺瞭我對皇族的最後一點情義。所以,他們是死是活,是興盛還是覆滅,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戰逍遙定定地望著她,良久沒有說話。

雲緋伸手掐瞭一下他的臉,“下次別再質疑我的話,否則我會生氣。”

戰逍遙輕輕嘆瞭一口氣,慢慢點頭,“我知道瞭。”

“好瞭,在水裡泡得也夠久瞭。”雲緋推瞭推他的胸膛,“上去吧,我餓瞭。”

戰逍遙點頭,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往岸上走去。

“倒是懂得情趣瞭。”雲緋漫不經心地說道,說完淡淡又加瞭一句,“剛才的表現我很滿意,雖然粗魯瞭一些。”

戰逍遙臉色瞬間爆紅,狠狠地咬住瞭唇。

“下次記得溫柔一點。”雲緋仿佛根本沒看見他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的俊臉,淡淡提醒瞭一句,“女孩子傢身子弱,經不起你那般折騰。”

戰逍遙耳根子滾燙,默默地抱著她到瞭岸上,給她擦拭幹凈身上,一言不發地給伺候著穿瞭一套白衣簡單的裙裝,給她系好瞭腰帶,良久才悶悶地應瞭一句,“下次我會註意。”

雲緋瞥瞭他一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兩人都穿戴好,轉身走出瞭後山,往主院裡走回去。

雲緋突然開口道:“那個伏滄,交給我去對付。”

戰逍遙眉頭微皺,“我已經有瞭對付他的計劃。”

“不管你有什麼計劃,都交給我來做。”雲緋語氣淡然,卻不容置疑,“我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戰逍遙沉默瞭須臾,道:“為什麼?”

為什麼?

雲緋平靜地註視著眼前幽靜的風景,淡淡道:“十年前,我曾經為瞭南宮傢的事情,去求過雲睿一次。”

此言一出,戰逍遙握著她的手倏地一緊。

他幾乎完全能夠想象到,當初她的無助與不安,就像他那時被迫離開北炎之後,日夜徘徊在心頭揮之不去的恐懼。當兄長和母親身死,父親在天牢服毒,南宮府被一把大火燒得片瓦不存,這所有的噩耗傳到耳朵裡時,他眼前一黑,那種絕望幾乎要將他生生擊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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