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低聲一笑,“若還有下一次,大概我就真的是腦子壞瞭。”
臨月靜靜地靠著他,又沉默瞭一會兒,開口道:“鳳棲,那個紅殤,是什麼人?”
“紅殤?”鳳棲眸心不由微細,戒備地看著她,“你看上他瞭?”
“什麼看上他瞭?”臨月一愕,隨即反應過來瞭他的意思,不由滿臉黑線,“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我是花癡嗎?”
“非你花癡,而是紅殤此人,的確讓世間女子皆無法抗拒。”鳳棲想著紅殤那攝人心魂的妖孽容顏,絕世無雙的傾城風華,也不由輕嘆,“紅殤從未於人前露面,所以世人不識他,否則隻怕冠絕天下之人,非他莫屬。”
若世間有一人見過紅殤,都足以引起無數驚嘆震撼。
“他的容貌的確美得令人覺得窒息。”臨月垂眼,眸心閃過一道深思,“不但容貌美得攝人心魂,他周身的氣息也神秘得讓人覺得無法看透。”
頓瞭一下,臨月目光微抬,看向鳳棲,“他雖然叫你一聲主上,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是尋常的屬下,他的身上也並沒有屈居於人下的卑微和恭順。”
“你的感覺是對的。”鳳棲點頭,溫和的語氣帶著些許歉然的意味,“但是臨月,我不能告訴你他的來歷,並非刻意隱瞞,而是我對他有過承諾,這九州大陸,我是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
臨月聞言微默,隨即輕笑,“君子一諾,重逾千斤,何況你是天子,本該一言九鼎。”
她倒是並不在意那個紅衣男子的來歷,雖然有些好奇,但是若真的不能說,她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
“抱歉,臨月。”鳳棲苦笑,“其實按照我們的關系,就是告訴你也無妨,橫豎你也不會傳出去——”
“鳳棲。”素手輕抬,纖細的食指抵在鳳棲的雙唇之間,臨月溫和搖頭,“無需解釋,我不會在意這點無關緊要的問題,何況這件事的關鍵不在我們的關系有多親密,而是在於你對他有承諾在先。”
君子重諾,且臨月能感覺的出來,鳳棲對那個紅衣男子做出這樣的承諾時,一定是在認識她之前,她怎麼會因為自己一點無關緊要的好奇心,而讓鳳棲做出悔諾的事情?
隻是,連鳳棲都如此慎重地保密,足見那個紅衣男子的來歷有多神秘——也或許,他的來歷本身並沒有多玄秘,不過是因為知道的人少,所以才讓人迫切地想知道。
“他的身份既然說不得,我不打聽也就是瞭,橫豎跟我也沒多大關系。”臨月道,“隻要他能救楚非墨就行。”
說到這裡,她鄭重地看著鳳棲,“他能救吧?”
“……能救。”鳳棲靜瞭須臾,才輕輕頷首,“九轉養魂丹對於楚非墨來說,正是救命良藥,不但能保住他的性命,更能阻止他的身體老化,讓他恢復以前的容貌外表,但是有一點——他蘇醒之後,將變成一個尋常之人,沒有異能,也不再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者連最基本的占星卜卦都不再擅長。”
臨月聞言,驚訝地看瞭他一眼,隨即蹙眉,“當真?”
“當真。”鳳棲低頭吻著她的頭發,吻著她的額頭,語氣低低地道,“不過我覺得,有沒有異能已經無所謂瞭,對他這樣淡泊名利的人來說,尋常人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還樂得輕松自在。”
臨月聞言想瞭想,隨即便同意瞭他的說法。
楚非墨此人的確淡泊名利,從他們相識至今,隻有他對他們一個勁地付出,從未要求過任何回報,甚至於……臨月蹙眉,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年多以來,她好像已經把楚非墨對他們的幫助視為瞭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從未真正問過他,是否想過這樣的生活?
臨月也從不曾問過他,為什麼會這般盡心盡力地幫著他們,連極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折壽的後果都不顧?
臨月心裡打定主意,等楚非墨醒來瞭,一定要問問。
這般想著,她看向鳳棲,“既然已經決定要救楚非墨,我們是不是抓緊時間?”
“不著急。”鳳棲溫和地笑著安撫,“早一天晚一天都無所謂,不超過七日就成,你昨晚上心情不好,我先帶你去禦花園逛逛,散散心,紓解一下心情?”
臨月眉梢輕挑,“我心情已經好多瞭。”
鳳棲堅持,“多走路總是好的,況且禦花園裡空氣新鮮,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你不擔心再遇上刺殺?”
“有我護著,不會有什麼危險。”鳳棲語氣淡定,卻顯然無比的自負。
說完,便小心地將臨月從床上扶瞭起來,並且親自蹲瞭下去,伺候她穿上瞭柔軟的平底鳳頭靴。
臨月垂眼,目光觸及鳳榻前的那張搓板,眸心一怔,輕輕抿瞭唇,“鳳棲。”
“嗯?”鳳棲抬眼看她,“怎麼瞭?”
臨月拍著自己身邊柔軟處,“坐這裡。”
鳳棲不解,垂眼看瞭看自己的手裡,還提著她的一隻靴子,抬手示意,“先穿上這個。”
說完,徑自低頭將她把靴子仔細穿脫,然後才站起身,在她的眼神示意下,狐疑地坐在瞭她的身邊。
臨月起身下榻,走到不遠處翻弄瞭一陣,鳳棲疑惑地追隨著她的身影移動,見她很快轉身走瞭回來,且拿來一個精致的白玉瓶子,站在他的面前。鳳棲剛要開口詢問,卻聽臨月道:“把腿放到床上去。”
“幹嘛?”鳳棲眨眼,語氣古怪地道:“臨月,雖然我很欣喜於你這般好興致,但是這大白天的,而且你可從來沒這麼主動過——”
“你胡說什麼?”臨月沒好氣地瞪瞭他一眼,直接撩開瞭他的袞服下擺,將他白色中褲從腳踝往上擼瞭起來,看著他膝蓋上清晰地印著幾道微腫的棱痕,她唇角抿得緊瞭些,心尖上刺疼瞭一下,嘴上卻冷哼道:“下次看你還敢不敢惹本宮生氣。”
鳳棲這才她的意圖,不由嘴角輕抽瞭一下,“聽說搓衣板是民間妻子懲罰丈夫的一種常用的工具,在我看來,也不失為一種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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