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隻一份真心,便如得到瞭整個天下

作者:一季流殤 字數:2142

“本王‘精’通很多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姬墨修道,神‘色’很淡,“那些手段也不適合你知道,本王擔心你做噩夢。”

姬涼塵一怔,須臾,似是明白瞭他的意思,臉‘色’因此而變瞭一變。

皇叔的意思是不是說,如果他以後再傷瞭他,那些曾經讓他害怕的手段,皇叔將會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姬涼塵心裡頓時趟過難言的滋味。

這句話,比那些溫柔的承諾分量更重,讓他連調笑任‘性’的心情都瞬間隱沒。

他其實想說,就算皇叔如何對他,他也是不舍傷皇叔分毫的,隻因,他是如此愛他……

一個時辰後,豐盛的晚膳伴隨著重新煎好的‘藥’一起被送瞭過來。

姬墨修直接抱著姬涼塵下瞭‘床’榻,親自伺候他梳洗之後,兩人一起去瞭‘花’廳。

膳桌上膳食琳瑯滿目擺瞭一桌,大多都是清淡的素菜,和一大碗魚湯,以及幾道清粥點心。

“皇叔是不是已經決定留在梅‘花’鎮瞭?”姬涼塵拿過一個小碗,將碗裡的‘藥’分出瞭一半,推到瞭姬墨修面前,自己拿起勺子,不疾不徐地喝著自己的半碗。

姬墨修沉默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半碗‘藥’,淡淡點頭之際,不發一語地端起來,慢慢喝瞭個底朝天。

姬涼塵瞅瞭他一眼,“皇叔覺得這‘藥’不苦嗎?”

“良‘藥’苦口。”姬墨修不解地看著他,“但凡是‘藥’,哪有不苦的?”

那你還喝得面不改‘色’的,就像喝白開水一樣。

是味覺失靈瞭,還是五感遲鈍?

姬涼塵默默地在心裡腹誹瞭一句,看著桌上的晚膳,也不拿筷子,直接伸手一指,“皇叔喂我吃粥。”

雖然出生至尊至貴,但即便是以前在宮裡的時候,他對吃食向來就不是很講究,因此即便眼前這一桌子沒幾道像樣的葷菜,他也並不挑剔。

姬墨修取過一個‘精’致的白底青‘花’瓷小碗,盛瞭一碗濃香的魚湯,拿勺子自己先嘗瞭一口,溫度正宜,便開始喂給姬涼塵喝,“先喝點魚湯,你的身體很虛。”

姬涼塵也沒抗拒,或許是心情好,或許是睡得時間太長太餓瞭,就著他的手,不疾不徐地把一碗魚湯幾乎喝瞭個‘精’光。

姬墨修見狀,面容明顯溫柔瞭很多,伸手拿過一個素菜包子,撕下一塊塞進他的嘴裡。

姬涼塵依然不發一語,吃的卻很是配合。

兩人沒怎麼說話,直到姬涼塵吃瞭個五分飽,才施恩一般地朝姬墨修道:“皇叔自己吃吧,別光顧著我而餓瞭自己。”

姬墨修沒說話,給他倒瞭一杯溫水。

晚上吃多瞭怕積食,而且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驟然吃得太飽,所以姬墨修便沒再讓他多吃,依然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自己隨意吃瞭一點。

“皇叔,這魚湯燒得不錯,味道很鮮美。”姬涼塵指瞭指魚湯,“你喝一碗嘗嘗。”

姬墨修本來已經打算結束晚膳的,剛要抱著他起身,聽他這麼一說,隻得又坐下去,盛瞭一碗魚湯喝瞭。

“怎麼樣?”姬涼塵問。

姬墨修點頭,“嗯,確實不錯。”

“那皇叔就再喝一碗。”

姬墨修,“……”

“皇叔不想喝瞭?”姬涼塵挑眉,想瞭想,又指著盤子上白白的包子,“那皇叔吃個包子吧,三鮮餡的那個,皮軟餡香,很好吃。”

姬墨修默默地拿起一個三鮮餡的包子,慢條斯理地吃完瞭。

“好吃嗎?”姬涼塵又問。

姬墨修還是淡淡的一句:“不錯。”

“那皇叔再吃一個。”

姬墨修嘴角一‘抽’,“……”

誰能告訴他,此時坐在他‘腿’上的這個青年,的確是他那個溫文爾雅,體貼善良,沉穩大度,溫順少言的塵兒?

姬涼塵在心裡默默地回瞭一句,我是看你方才沒吃多少,怕你餓著瞭,所以才變著法子讓你多吃一點的,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等姬涼塵確定他傢皇叔也吃瞭至少六七分飽之後,才終於停下瞭這個好吃嗎那個好吃的詢問,在‘花’廳和內室之間來回走動瞭幾步,然後便被姬墨修強制‘性’地要求回到‘床’上躺著。

養病的日子很無聊,卻也很平靜,對於姬涼塵來說,這幾天的滿足才真的是滿足,不再時時感到壓抑,也不再懼於皇叔的‘淫’ii威,在他傢皇叔允許的范圍之內,可以隨心所‘欲’地提出任何要求——

除瞭限於身體原因而不能做的事情之外,哪怕如何無理的要求,他傢那位素來冷面冷心的皇叔也完全不說二話地妥協。

真正是做到他所說的縱容著他的任‘性’,驕縱,以及事事順著他,滿足他的一切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

連姬涼塵自己都覺得,這幾日委實嬌慣任‘性’得不像樣瞭,但是他傢皇叔愣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專心致志地伺候他這個嬌貴瘦弱的小身板。

連續在屋子裡養瞭五日,姬涼塵氣‘色’看起來已經很不錯瞭,與以往幾無二致,於是終於被姬墨修允許出瞭房‘門’,可以在庭院裡溜達幾圈,在曲橋上看看湖裡的魚,在涼亭中喝個茶賞個‘花’,吃飯的時候依舊跟手斷瞭一樣要姬墨修喂著,日子裡比宮裡的貴妃過得還愜意。

“皇叔說以後事事都順著我,是真的?”姬涼塵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喝茶的皇叔,面上含著淺淺的笑意。

這個問題不是已經回答過瞭,怎麼還問?

姬墨修擱下茶盞,抬眼與他對視,須臾,緩緩點頭,“自然是當真的,本王什麼時候誑過你?”

隻要他高興,能一直健康下去,其他的,都順著他又何妨?

權勢,地位,榮華,富貴,他兩輩子都已經完完全全地擁有過,也從來無需在這裡東西上費心思,人生至此,隻有眼前這個青年是他想放在心尖上呵護一輩子的人,讓他高興,讓他舒心,讓他快樂,對姬墨修來說,其實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情——

這個青年要求得並不多,他的驕縱任‘性’不過是故作姿態而已,骨子裡,他從來就是一個溫和善良的男子。

隻要一份真心,便如得到瞭整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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