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陵君行充耳不聞,拍馬更狠,馬兒負痛,嘴角吐著白沫,瘋瞭一樣往前狂奔。
突然,急速奔跑的馬匹前蹄突然一軟,跪跌倒在地上。
馬上的秦落羽和陵君行受慣性作用,自然也成瞭一道拋物線,重重摔瞭出去。
眼看臉頰就要和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摔個嘴啃泥,伴隨著身子轟然跌落在地,她感覺腦子都蒙瞭,恍惚還聽到瞭一聲悶哼。
可是奇怪的是,她並不覺得半點疼痛?
秦落羽睜眼一看,就見到自己正趴在陵君行的胸膛上,不由傻瞭。
陵君行咋成瞭她的人肉墊瞭?按照剛才飛出去的姿勢,陰陰不該是她在下面嗎?
陵君行看上去臉色有些不好,“還不起來?”
秦落羽觸電般趕緊一骨碌爬起來,順手扶瞭陵君行一把,又討好地伸手幫他拍去身上的灰土,心虛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啊。”
她可真不是故意趴他身上拿他當人肉護墊的,主要她當時從馬上摔出去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可能無意識地身子往人傢懷裡拼命縮來著?
真是……作孽啊。
陵君行站起身來,看向她的身後。
蕭尚言的人,已經到瞭。
兩三千人迅速將陵君行和秦落羽密密麻麻圍在中間,這一次,是真的無處可逃瞭。
秦落羽不動聲色稍稍往旁邊挪瞭兩步,離著大魔頭遠瞭一點。
陵君行的劍在方才摔下馬的時候掉落,此刻,便是想要把劍架在她脖子上,估計也不太可能瞭。
蕭尚言看向秦落羽:“公主,可有受傷?”
秦落羽搖瞭搖頭。
蕭尚言這才放心,目光轉向陵君行,冷笑一聲:“陵君行,若是你方才就放瞭公主,我還能留你一條活路,現在,卻是你自己找死瞭。”
陵君行神色淡淡,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蕭尚言嘿嘿幾聲,“都到瞭這個時候,你還如此大言不慚——”
他話音突然頓住,轉頭朝某個方向看過去,臉色,突然變瞭。
秦落羽詫異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幾秒後,卻突然感到腳下的土地,似乎都隱隱傳來震動,不遠處的夜色中,似有雷鳴裹挾著煙塵滾滾而來——那是一支黑壓壓的騎兵隊伍!
隨著那支隊伍越來越近,大秦國士兵們的臉上,突然像是見瞭鬼一樣,露出恐懼的神色。
蕭尚言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方才衛無忌臨走前,說他會與安城的援兵在前方等候陵君行,他以為衛無忌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現在看來,衛無忌不但沒有虛張聲勢,反而,還隱瞞瞭這支援軍的實力。
那是驍騎營的不敗鐵騎——黑衣鐵騎。
數年前,陵君行一手建立瞭驍騎營的步兵營和騎兵營,驍騎營步兵戰力顯赫,黑衣鐵騎所向無敵,乃是戰場上的不敗神話。
自創立至今近六年,從無敗績,神出鬼沒,所向披靡。
三個月前,就是這支鐵騎作為陵國先鋒軍,攻破瞭洛城的城門。戰爭勝利後,黑衣鐵騎便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