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緘硯回到大廳的時候寧淄博已經回來瞭,隻是不見瞭祝京山父女。鬧出瞭這種事,隻要稍微有點兒自尊,都不會再呆下去。
他淡淡的掃瞭一眼正同韓老寒暄的寧淄博一眼,嘴角勾起瞭一抹淡淡的嘲諷,他大包大攬的拉攏祝傢,這下,他倒是要看看他怎麼收場。他這二叔,這些年順風順水慣瞭,誰都不放在眼裡瞭。
大廳裡賓客雲集,熱熱鬧鬧的。誰也看不出,在不久前,這兒曾天翻地覆過。繁華的背後,陰暗的角落的骯臟與齷蹉,誰都看不見。
寧緘硯凝瞭凝神,這才走進瞭大廳裡。
祁安落的腦子突然就昏昏沉沉的,她在床上坐下,伸手用力的揉瞭揉眉心。心裡莫名的沉甸甸的,壓抑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坐在床上,緩瞭一會兒那壓抑的感覺才稍稍的緩瞭一些。她抬起頭來,打量著臥室。床頭擺瞭小傢夥的相片,一臉的稚氣,笑得眉眼彎彎的。
祁安落突然就有些失神,手不自覺的就撫在瞭小傢夥的眉眼間。頭隱隱的開始作痛,她去翻包,才想起頭很久沒痛瞭,她壓根就沒將藥帶在身邊。
房間大概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住瞭,雖然經常有人打掃,但還是遮掩不住的清冷。擺設溫馨,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寧緘硯的手。祁安落隱隱的猜測到佈置的人,四處的打量瞭一下,卻不見有任何的女性用品。包括厚厚擺在一旁的相冊裡,也並不見有女人的身影。
看到最後,祁安落的手就停住瞭。思緒也頓瞭下來,寧緘硯曾經說過,那個人,生下厚厚就走瞭,所以,又怎麼會有她和厚厚的合照。
祁安落忍不住的失神,直到門被打開她才回過神來。進來的人竟然是祝雅,她立即就將門給關上,一雙紅腫的眼睛直直的看著祁安落。
祁安落將手中的相冊放到瞭一旁,站瞭起來。祝雅恨恨的看著她,咬牙切齒的道:“你還真是不要臉,做人小三很有意思是嗎?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為憑你也進得瞭寧傢嗎?”
她說著就上前,舉起瞭手就要往祁安落的臉上煽去。手還未落下就被祁安落給握住,她淡淡的看瞭祝雅一眼,嘴角勾起瞭一抹譏諷,道:“我是什麼東西不用祝小姐提醒,我進不進得瞭也不勞祝小姐操心。”她的嘴角勾得更深,一字一句的道:“祝小姐出生名門,這教養是有的吧?難道不請自入也是其中一條?”
祝雅的臉一下子變成瞭豬肝色,她用力的甩開瞭祁安落的手,恨恨的道:“我告訴你,你別得意。你也得意不瞭多久,我們走著瞧。”
“我不是祝小姐,從來都沒有得意。祝小姐的話說完瞭嗎?我要休息瞭,還請祝小姐離開。”祁安落的語氣淡淡的。一廂情願也能那麼理所當然,光這點兒也夠人佩服的瞭。
“你……”祝雅咬緊瞭牙關,不知道想起瞭什麼來,看向瞭祁安落,道:“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阿硯?我會給你一個你想不到的數字,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不用再出去上班看別人的臉色。”
祁安落呵瞭一聲,嘴角勾起瞭淡淡的笑,道:“那祝小姐要多少錢才不肯再糾纏?”
祝雅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那麼問,不由得一噎。知道這招行不通,她下意識的咬瞭咬唇,道:“祁小姐,我真的很愛他,求你成全我們。我和他是青梅竹馬,他是在氣他二叔插手我們的婚事,才那麼厭惡我的。”
她說著一下子就跪在瞭地上,眼淚從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上滾落瞭下來,絕望的道:“祁小姐,我求你瞭。我沒有他活不下去,我都三十瞭,像這種年紀,如果放得下,我早就結婚生子瞭。求你高抬貴手成全我。”
祁安落哪裡想到她會來這招,退後瞭一步,冷冷的道:“祝小姐你弄錯瞭,你該找的人不是我。”
她這臉變得還真是夠快的,不知道的人肯定還以為她是在欺負她呢。
祝雅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頭重重的磕在瞭地上,喃喃著道:“祁小姐,我求你成全我們,求你成全我們。”
她這樣子,哪裡有半點兒平常優雅高貴樣。祁安落自問沒有她放得下身段,她深深的吸瞭一口氣兒,冷冷的道:“祝小姐,別演瞭,這兒沒有觀眾,豈不是浪費瞭你的演技?”
祝雅抬起一雙淚光盈盈的眸子看向瞭她,哽咽著道:“祁小姐,我沒有在演……”她的話還沒說完,門就被敲響瞭。隻敲瞭那麼兩下,門外的人就立即推門進來。
像是知道來人是誰似的,祝雅並不驚訝,也沒回頭,就那麼低眉垂眼的跪著。
看來是早預謀好的啊,祁安落氣得笑瞭起來。但來的人並非是祝雅所預想的人。徐讓看到祝雅時臉色一下子就變瞭,他對祁安落說瞭句抱歉,匆匆的上前,面無表情的道:“祝小姐,請出去。”
祝雅壓根就沒想到過來的會是徐讓,她暗暗的咬碎瞭一口銀牙,到瞭這兒,做戲自然是要做下去的,她一下子抱住瞭祁安落的腿,道:“祁小姐,求你成全我們。”
徐讓的臉色更是大變,連連的說著對不起,上前將祝雅的手辦開,拖著她就往外走。這樓上是由他守著的,不得不說她還真是夠厲害的,他不過就下樓兩分鐘,她竟然就混瞭進來。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混進來的。
目的還沒有達到,祝雅哪能甘心,一雙指甲尖利的手直往徐讓的手臂上撓。徐讓微微的皺瞭皺眉頭,壓低瞭聲音,道:“祝小姐,請自重!”
如果讓寧先生知道祝雅跑瞭上來鬧……徐讓不敢想下去,也不管祝雅撓不撓,加大瞭力氣將她拖瞭出去。他絲毫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祝雅的臉疼得扭曲瞭起來,她沒想到徐讓竟然那麼放肆,不甘心就那麼認輸,咬牙切齒的道:“你算什麼東西,放開!”
徐讓沒有理她,將她拖到瞭門口,又對祁安落說瞭句抱歉,這才關上門,放開瞭祝雅。
祝雅不防他會突然放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的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正想呵斥,徐讓就冷冷的道:“祝小姐請自重,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也不伸手去扶祝雅一把,做瞭一個請的姿勢。祝雅氣得不行,可她知道在徐讓這兒討不到好,正要站起來,樓下就傳來瞭腳步聲。
寧緘硯出現在瞭拐角處,身後跟著阿彪。徐讓一愣,快要站起來的祝雅又坐回瞭地上,一副委委屈屈梨花帶雨似的看向瞭寧緘硯。
寧緘硯的視線犀利的掃過她,卻沒停留,落到瞭徐讓的身上,淡淡的問道:“怎麼回事?”
“祝小姐溜進瞭祁小姐的房間。”徐讓恭恭敬敬的回答。寧緘硯的視線停留在門上,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去,淡淡的吩咐道:“帶著祝小姐過來。”
這就是怕吵到祁安落的意思瞭,他看也沒看祝雅一眼,腳步也更未停頓一下。
到瞭書房,寧緘硯在辦公桌後坐瞭下來,端起陳旭送來的水抿瞭一口,這才淡淡的問道:“怎麼回事?”
“祝小姐不知道怎麼進瞭祁小姐的房間。”徐讓恭恭敬敬的說著。心裡忍不住的冷笑,這祝小姐還真是有些本事,如果他不是聽到房間裡有說話的聲音直接沖瞭進去,那進去撞見的,恐怕就是寧先生瞭。她可真是會算計。
“哦?”寧緘硯挑瞭挑眉,看向瞭祝雅,道:“祝小姐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他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敲著,一下又一下的,直擊人心。語氣雖然客氣,但臉上卻是一片冷漠和疏離。
祝雅是怵寧緘硯的,他的手段她雖然沒有見識過。但卻是從寧淄博的口中聽到過不少。能讓寧淄博恨得咬牙切齒的人,又怎麼會是善類?她雖是常來寧傢,但寧緘硯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淡淡的。即便是臉上帶著笑容,也是疏離冷淡的。
祝雅想起瞭幾年前醫院的那一幕來,她暗暗的咬瞭咬唇,她當初費瞭那麼大的力,不惜親自出面。現在那個女人竟然又回來,她怎麼甘心!
她做出瞭一副可憐樣,委委屈屈的看向瞭寧緘硯,道:“阿硯,我有哪兒做得不夠好的?”
寧緘硯淡淡的笑瞭一聲,道:“你覺得那麼演著有意思嗎?我記得我好像是提醒過你的。”
祝雅的身體一僵,寧緘硯又繼續道:“我的耐性很有限,這種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送祝小姐出去。”
祝雅咬緊瞭嘴唇,臉色煞白。還想解釋點兒什麼,陳旭已站到瞭她的身邊,說瞭句請。
待到祝雅出去,寧緘硯才看向瞭徐讓,道:“她怎麼上來的?”這上上下下都是有他的人的,但凡有點兒風吹草動他都知道。而祝雅竟然悄無聲息的進瞭祁安落的房間。
“對不起寧先生,我願意接受懲罰。”徐讓躬著身,低低的道。這確實是他的失職。
寧緘硯沒有說話,過瞭好會兒,才道:“清清身邊的人。”
徐讓應瞭句是,匆匆的出去瞭。寧緘硯的手機響瞭起來,他剛要接起電話,徐讓又倒瞭回來,道:“寧先生,秦醫生過來瞭。”
寧緘硯唔瞭一聲,將手機放到瞭邊兒上。秦青今天穿得挺正式的,進門就懶洋洋的靠在瞭桌上,抽瞭一支煙點瞭起來,道:“怎麼瞭?剛進來就見你急匆匆的上瞭樓。”
“沒怎麼。”寧緘硯回答著,讓徐讓給秦青倒瞭一杯茶。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徐讓很快就將茶送瞭上來。秦青握著杯子,過瞭那麼會兒,才問道:“要是永遠都想不起來,你打算怎麼辦?”
寧緘硯有些想點煙的沖動,最終還是控制住,改為端起瞭茶杯,他有那麼瞬間的恍惚,沉默瞭一會兒,才澀澀的道:“那也許才是最好的。”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祁安落想起來,還會不會有勇氣和他在一起。寧緘硯想到這兒,一直躁動著的心忽然就平靜瞭下來。對,想不起來,也許才是最好不過的。
秦青沒有說話,喝瞭一口茶,才問道:“你讓查的事情,有眉目瞭嗎?”
寧緘硯的一張俊臉有些冷冽,淡淡道:“時間久遠,加上有人刻意的遮掩……暫時還沒有線索。”他抬頭看向瞭暮色沉沉的窗外,接著低低的道:“那時候,我以為他們全都是接受瞭的。”所以隻一直防著寧淄博……甚至不惜做戲讓她誤會。
現在他才知道,他那時候做什麼都是徒然的,他護不瞭她。他們看中的,從一開始,就隻有寧傢的血脈。
秦青沉默著,過瞭許久之後,問道:“你打算去問老太太嗎?”
寧緘硯沒有再回答。秦青很清楚,牽扯瞭老太太,寧緘硯就不能怎麼樣瞭。寧傢的大老爺子早逝,夫人與他伉儷情深,從他過世起便潛心向佛,有時候一年也回來不瞭一次。寧緘硯是由老太太帶著長大的。
秦青也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那麼靜靜的坐著。直到有敲門聲響起,才打破瞭這平靜。
寧緘硯說瞭句進來,門外的人是徐讓,他遲疑的看瞭看秦青,這才道:“姑奶奶在外面,說是要見您,讓您給他們傢一條生路。”
寧緘硯唔瞭一聲,徐讓和陳旭不一樣。如果是陳旭碰上這種事情,隻會簡單粗暴的趕走,絕不會鬧到他的面前來。
他的手指在桌上敲瞭兩下,端起瞭桌上的茶杯抿瞭一口,淡淡的道:“你去告訴他們,今天是老太太的壽宴。是祝壽的就迎進來,如果不是,直接轟出去。”
徐讓吞吞吐吐的,看瞭看寧緘硯,才道:“姑奶奶一傢都是跪在門口的。”
這就是要逼著寧緘硯出去要一個說法瞭,平常他不在,多數事情都是陳旭在處理。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他,他們怎麼會讓他就這麼走瞭?
寧緘硯的嘴角浮起瞭淡淡的嘲諷,道:“將他們請到小偏廳去。”
徐讓遲疑瞭一下,低低的道:“姑奶奶說瞭,如果見不著您,他們不會起來。”
“你去告訴他們,我會在小偏廳等他們。至於他們去不去,那是他們的事。”
徐讓應瞭句是,下去瞭。秦青的嘴角勾起瞭一抹玩味,嗤瞭一聲,慢條斯理的道:“沒想到你姑姑一傢倒是挺舍得下臉的。”
寧緘硯瞥瞭他一眼,冷笑瞭一聲,道:“你覺得那是舍得下臉嗎?分明是在控訴我將他們逼到瞭絕路吶。”
不過,既然他們都舍得下臉跪在大門口,他當然舍得讓自己做惡人瞭。反正,他早已經是惡人。
秦青唔瞭一聲,站起來從書架上抽出瞭一本書,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寧緘硯也沒客氣,應瞭一聲好,下樓去瞭。
祁安落的頭痛得厲害,倒在床上竟然迷迷糊糊的就睡瞭過去。她竟然做起瞭夢,夢到自己站在華麗的大廳裡,周圍有尖利刺耳的笑聲,她倉皇而逃,卻怎麼也走不出去。絕望一點點的在心裡蔓延……
後面的夢還很長,走馬觀花似的。但驚恐和絕望卻是真實的存在著的。祁安落掙紮著從夢靨中醒過來,屋子裡隻有極淡的光,她伸手去摸額頭時,才發現額頭上竟然全是冷汗。
驚恐和絕望仍在心底,她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撫著額頭,過瞭好會兒,才漸漸的平靜下來。她輕輕的籲瞭一口氣,正要下床,門邊就傳來瞭輕微的開門聲。
她側頭看瞭過去,小傢夥探頭探腦的在門口,見她已經坐起來瞭,他立即就歡呼瞭起來,推開門跑到瞭床邊,道:“媽媽你總算是醒瞭。”
頭已經有些昏沉,祁安落擠出一個笑容來,不由自主的在小傢夥的額頭上親瞭一下。
小傢夥蹭蹭的爬上瞭床,揚起一張小臉看著祁安落,道:“媽媽,厚厚已經吃過飯瞭,有很多很好吃的東西哦。你想吃什麼?”
祁安落拿出手機看瞭看時間,才發現竟然已經十點多瞭,她不由得撫額。她竟然睡瞭那麼久,寧緘硯竟然也沒來叫她。
她趕緊的下瞭床,小傢夥趕緊的拉住瞭她,奶聲奶氣的道:“媽媽,爸爸說你不舒服不用下去,一會兒會有人將飯菜送上來。”
祁安落的心裡發苦,寧老太太的態度她已經見過瞭,這下肯定不會再有什麼好印象瞭。
祁安落的思緒就頓瞭一下,其實,就算沒睡著,寧老太來肯定也不會喜歡她。他們所講究的門當戶對,她自然是知道的。
祁安落不由得有些氣餒,內心莫名的就生出瞭幾分惶惶然來。她突然就感覺到瞭她和寧緘硯之間的差距。
她和他在一起,什麼都沒想過。也並不是貪圖什麼,她問心無愧,所以從未察覺到他們之間的差距。但在這一刻,她突然都感覺到瞭。
祁安落不由得有些失神,寧緘硯進來的時候她還在失神中。大概是沒見過這樣的媽媽,小傢夥好奇的看著她。
寧緘硯並沒有出聲叫她,待到走近瞭,才道:“怎麼瞭?”
祁安落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怎麼。”她說著就要下床,道:“你怎麼都不叫我?”大概是剛起來的緣故,她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嘶啞。
寧緘硯微微笑笑,道:“上來的時候你睡得很熟,再說瞭,你不是給老太太祝過壽瞭嗎?”
他是多敏感的人,一眼就看到瞭祁安落那微濕的劉海。他的眸色微沉,低低的道:“怎麼瞭?做噩夢瞭嗎?”
祁安落搖搖頭,道:“沒有。”
寧緘硯也沒再問下去,拍瞭拍她的頭,道:“先去洗漱,樓下還鬧騰著,一會兒我讓他們把飯菜送上來。”
祁安落原本是想說不用的,稍稍的想瞭想應瞭一句好。都這時候瞭確實沒有再下去的必要瞭,興許別人還會認為她矯情。
大概是早準備好的,寧緘硯從衣櫃裡拿瞭一套睡衣遞給她。祁安落接過,去浴室沖瞭一個熱水澡,頭才稍稍的輕松瞭些。
出去的時候臥室裡已經擺瞭一張小桌,上面擺瞭好些菜。看見她,寧緘硯就朝著她招招手,道:“過來。”
他的手裡拿著吹風的,祁安落走瞭過去,他也不讓她動,摁著她坐下,給她吹起瞭頭發來。他的動作可比祁安落自己溫柔多瞭,一點一點的吹著,耐心可好瞭。
祁安落耐著性子的等著他吹好,才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吃就行。”這時候正是賓客離開的時候,他肯定是得去送送的。
“好。”寧緘硯看瞭看時間,又道:“待會兒吃完就讓人過來收拾就行,你要是想出去走走,樓上有一個小花園,可以上去吹吹風。”
祁安落應瞭句好,寧緘硯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親瞭一下,這才出去。祁安落才剛剛睡醒,哪有什麼胃口,吃瞭小半碗就放下瞭筷子。她打開門,問站在門口的女傭該怎麼收拾,那位就讓她歇著。然後叫瞭人,三下兩下的就麻利的收拾瞭碗筷撤瞭桌子。
樓上很安靜,在屋子裡呆久瞭悶,祁安落往上看瞭看,舒展瞭一下手腳上瞭樓。樓上如寧緘硯說的一樣果然有一個小花園,佈置得很雅致,有秋千,還拜訪瞭好些花。
祁安落四處的看瞭看,剛在椅子上坐瞭下來。就有腳步聲傳來。祁安落抬頭看去,一個年輕的男子出現在瞭樓梯口。看見祁安落他好像有些詫異,微微的挑瞭一下眉。
祁安落哪想會遇到別人,在別人傢裡亂走是不禮貌的。她不由得有些尷尬,立即就站瞭起來。
那男子趕緊的擺擺手,道:“你坐你的,我酒喝多瞭,隻是上來透透風。”
他也不問她是誰,祁安落不好再走,微微點點頭,坐瞭下來。
那男子也沒說話,目光時不時的掠過她。吹瞭那麼會兒風,他點燃瞭一支煙,問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