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平定州西北四十餘裡,山石殷紅如血,一片長灘,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灘。更向北行,兩邊石壁如墻,中間僅有一道寬約五尺的石道,這便是日月神教總壇的入口。
日月神教數百年基業,確實非同小可,一路上每個要道,都有教眾層層把守。
即便是有著上官雲作為內應,眾人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山,依舊花瞭不少時間。
若是武秋生單槍匹馬,獨自上山,還真有可能迷瞭路,又或者被隱藏在,某個不引人註意地方的暗哨發覺。
上官雲在神教中的地位並不低,一路行來,日月教教眾都對他十分恭謹。
花瞭約莫一個多個時辰,眾人終於穿過瞭層層關卡,來到瞭黑木崖山腳下。
東方不敗,住在黑木崖之上,黑木崖崖高數千米,想要上山,首先是要得到上方的允許,其次還要校對口令,檢查腰牌,完成這一切後,才會被允許進入一個巨大的竹婁中,通過絞索絞盤,將竹簍絞瞭上去。
此時天色剛剛放亮,上官雲命人向東方不敗急報,說他奉行教主令旨辦事,如今已成功而歸,欲要向教主復命。
他的請求,很快被人呈瞭上去,不多時半空中便有銀鈴聲響起。
上官雲知道,隻是上面給出瞭回復,立即站起,恭恭敬敬的等候。
銀鈴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十分迅速,很快一名身穿黃衣的教徒,就來到瞭眾人身邊。
隻見他雙手展開一幅黃佈,讀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仁義英明教主東方令曰:上官雲遵奉令旨,成功而歸,殊堪嘉尚,著令即刻上崖進見。”
上官雲躬身道:“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即便早就從書中,看到過類似的情景,武秋生在遇到這種情況,也忍不住微微搖頭:“這一套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一個江湖草莽,居然學起瞭皇帝的派頭。”
隻聽上官雲大聲道:“教主賜屬下進見,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他屬下眾人一齊說道:“教主賜屬下進見,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任我行、向問天等人,也跟著眾人,動瞭動嘴巴,喉嚨裡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心裡更是暗暗咒罵對方不要臉。
由‘宣旨’的黃衣教徒在前面帶路,一行人通行無阻沿著石級上崖,再次穿過瞭幾道關卡,進入瞭竹婁內部。
竹簍不住上升,武秋生在竹婁中,往左右張望,甚至可見到一片片輕雲從眼前飄過。
再過一會,他便察覺自己已經身入雲霧,俯視簍底,但見崖低原本高大的建築,已經變的十分渺小。
過瞭良久,竹簍才停。
上官雲帶頭,率先踏出竹簍,向左走瞭數丈,又抬進瞭另一隻竹簍,原來崖頂太高,中間有三處絞盤,共分四次才絞到崖頂。
好容易到得崖頂,時間已經到瞭正午。
太陽懸掛,日光從東射來,照上一座漢白玉的巨大牌樓,牌樓上四個金色大字“澤被蒼生”,在陽光下發出閃閃金光,不由得令人肅然起敬。
這時,先前來宣旨的黃衣人,對著上官雲一行人道:“你們且在這裡等著,我去向楊總管通秉,若是得瞭消息,再來通知你們。”
上官雲上前一步,偷偷往黃衣人袖子裡,塞瞭幾張銀票,這才垂手而立,恭敬回答道:“有勞瞭!”
得瞭好處,黃衣人辦事的效率,果然非同一般。
不多時,眾人就得到瞭面見楊蓮亭的消息。
順著筆直的石板大路,進得大門後,黃衣人躬身退瞭下去,另有兩名紫衣人將五人引入後廳,說道:“楊總管馬上就到,你先在這裡等著。”
眾人雖然有些氣憤楊蓮亭架子大,但在沒見到人的之前,隻能忍著性子,靜靜等待。
過瞭良久,那“楊總管”始終沒出來,又約莫一刻鐘後,武秋生才聽到,有大殿的深處,有腳步聲傳出。
腳步聲顯示這人下盤虛浮,根本就沒有內功。
武秋生下意識的動用精神力,去觀察這人,隻見這人三十歲不到年紀,穿一件棗紅色緞面皮袍,身形魁梧,滿臉虯髯,形貌極為雄健威武,從周圍之刃對他的態度來看,應該是楊蓮亭無疑瞭。
“耽誤瞭我這麼長時間,若等下真的確定,你就是楊蓮亭,我必然給你好看!”這裡畢竟是融合位面,武秋生擔心自己的判斷,會有誤差,故而沒有立刻行動。
不過在內心深處,他已經起瞭教訓楊蓮亭的念頭。
腳步聲由遠及近,原本隻是出現在武秋生精神力感應中的男子,也終於出現在瞭眾人的眼前。
這個進入大殿後,往那高處,最靠近教主位置的地方一座,隨後開口,對著上官雲道:“上官長老,交待你的事情辦妥瞭?”
上官雲躬身道:“托教主的洪福,楊總管事先的詳細指點,事情已經辦完瞭。”
“好,好得很!”楊蓮亭臉上露出瞭一抹喜色,難得的稱贊瞭上官雲一句。
隻是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卻見下方有一個年輕人,站到瞭上官雲的面前,用手遙指他道:“上官長老,這人就是楊蓮亭?”
上官雲微微愣瞭愣,想著他們一行人偷偷上黑木崖,不就是為瞭偷襲東方不敗嗎,這人怎麼突然就站出來瞭?
他正愣神間,上方的楊蓮亭,卻是率先反應瞭過來。
楊蓮亭作為東方不敗的男寵,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碰到,敢和自己這般說話的人瞭,當即他一拍椅子的扶手,怒道:“你是何人,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是什麼人,你不必知道瞭,因為死人不需要知道這麼多?”武秋生冷笑一聲,在開口說話的那一剎那,身形連閃。
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瞭楊蓮亭的面前。
“嗖~”還沒等楊蓮亭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已經多瞭一雙手。
“你居然敢這麼對我,就不怕拿不到三屍腦神丹的解藥嗎?”楊蓮亭不過是仗著東方不敗的寵愛,還上位的小人物,平日裡哪經歷過這種陣仗。
若不是心中抱著些許的僥幸,他甚至連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