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錦衣衛,各個膀大腰圓,太陽穴高高鼓起,氣息彪悍。
在武秋生的感知中,他們的內力,都已經達到瞭後天後期,不下於三年前的令狐沖。
“值此五嶽並派之際,錦衣衛大批精銳,突然出現在嵩山附近,看來左冷禪投靠瞭曹少欽的傳言非虛。
他們這是在給左冷禪保駕護航,確保這次並派大典順利進行啊。”
武秋生用精神力觀察著這些錦衣衛,心中若有所思。
想著想著,茶棚已是近在咫尺,他將馬兒拴在一顆樹上,緩緩走瞭進去。
立刻有小二迎上前來,一邊擦著桌子,一邊殷勤的詢問武秋生需要些什麼。
武秋生隨意點瞭一壺茶,兩樣點心,又吩咐店小二去給自己的馬喂一些飼料,便坐瞭下來。
茶水、點心都是現成的,花不瞭多少時間。
武秋生點的茶水還沒上桌,茶棚中的幾桌客人,突覺大地開始輕微的震動起來。
幾個呼吸後,就算是沒練過武功的普通人,耳邊都能夠聽到‘踢踏踢踏’的馬蹄聲。
茶棚內的客人聽見動靜,紛紛朝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瞭過去,發現來人居然是臭名昭著的錦衣衛時,便匆匆結瞭賬,離開瞭此處。
不多時,茶棚中便隻剩瞭武秋生一桌客人。
“這位客官,錦衣衛來瞭,你還是快離開吧,否則他們定會尋你的麻煩!”店小二出言提醒道。
武秋生身穿一件月白色長衣,腰間佩戴著一柄長劍,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剛剛出來歷練的少俠。
店小二對於武秋生的定位,也是如此。他接待過不少少俠,自然知道這種少俠最是沒有江湖經驗,仗著一身功夫,就想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絲毫不在乎,他們的這份好心,會不會辦瞭壞事,會給他們所幫助的人,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店小二一來是擔心武秋生年少輕狂,會和錦衣衛產生沖突,打鬥間破壞瞭這裡的桌椅板凳,二來也是出於好心,這才會出言。
“無妨,你隻管上菜便是!”武秋生擺瞭擺手,見店小二依然站著不動,忍不住搖瞭搖頭。
他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少俠,自然知道對方擔心什麼,從錢袋裡取出瞭一錠金子,對著店小二道,“這十兩金子你先拿著,若是等下我真和錦衣衛動上瞭手,破壞瞭你們的營生,這些金子也足夠彌補你們的損失,若等下相安無事,你再把金子還我不遲。”
“這……”店小二猶豫瞭一陣,一把接過瞭金子。
十兩金子,足夠買下十個這樣的茶棚。
他已經盡到瞭心意,提醒瞭對方,又提前得到瞭賠償,就算整個茶棚被打壞,也沒有任何損失,反而還能有不少賺頭。
既然這樣,這位少俠想要折騰,那就隨他去吧,隻是希望他能保住性命。
心中這般想著,店小二手腳麻利的,給武秋生上瞭一壺茶,又端來瞭兩碟點心。
武秋生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遠處的錦衣衛。
隻見這些人不時的拍打著馬腹,馬兒奔跑之間,塵土飛揚,官道上的人紛紛避讓。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瞭茶棚附近。
“籲~~”為首的錦衣衛一勒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停下瞭腳步。
他背後的錦衣衛見首領停瞭下來,同樣勒住韁繩,減緩馬速。
“兄弟們,跑瞭這麼久,想來瞭也累瞭,我們先在這處茶棚裡歇歇腳,休息片刻,再行出發!”
“多謝統領大人!”
在一眾恭維聲中,錦衣衛們齊刷刷的從馬上躍下,走入瞭茶棚之中。
剛走到進前,為首的錦衣衛腳步便是一頓。
倒不是他認出瞭茶棚內武秋生的身份,而是他看到瞭茶棚前拴著的這匹馬。
能成為錦衣衛統領,除瞭武功高強,善於溜須拍馬外,本身也要有一些特殊的本領。
比如眼前這位錦衣衛統領,他就擅長相馬。
相馬首先看的是馬頭,上好的戰馬,馬頭要高昂雄俊,面部要瘦削肉少。
耳朵要小,要緊湊、短小。耳朵小就肝小,肝小的馬善於體會人的意圖,而且這樣的馬兒反應靈敏。
鼻子要大,鼻大就肺大,肺大的馬肺活量必大,有利於奔跑。
眼睛要大,眼就心大,心大的馬勇猛不易受驚;眼下肉不豐滿,是性情兇惡的標志,容易咬人,這樣的馬最是兇悍,戰場上最能發揮武將的勇武。
髖結節至脊部要較平,較平的馬容易上膘。四蹄要相木樁一樣的穩健結實。從遠處看好像比較高大,但走近一看則並不算大,是筋肉發達、結構良好的輕型馬。從遠處看似乎較小,而近等的骨骼結構……
相馬之術博大精深,一匹馬隻要符合以上所說的其中三分之一,那麼這匹馬就是一匹好馬,如果符合其中三分之二,便可稱為千裡馬,如果全部符合,那便是百萬中無一的馬王。
眼前的這匹馬,是日月神教長老給武秋生挑選的代步工具,本來就是一匹千裡馬。
再加上武秋生對其的改造,剛好就成瞭錦衣衛統領眼中的最後一種,百年不遇的馬王。
在見到這匹馬的一瞬間,錦衣衛統領就生出瞭將這匹馬占為己有的想法。
東廠督主曹少欽,是一個極為愛馬的太監,如果能把這樣一匹寶馬獻上去,肯定能得到對方的歡心。
隻要得到瞭督主的賞識,他的位置,必然能往上挪一挪。
“沒想到我隻是偶爾發一次善心,讓兄弟們來茶棚歇一歇腳,就遇到瞭這等好事,真是天助我也!”
錦衣衛統領心中大喜,率領一眾手下,魚貫而入,一下子就沖入瞭茶棚中,分桌坐瞭下來。
隻是一瞬間,空蕩蕩的茶棚中,便重新坐滿瞭人。
這個茶棚本就不大,這次進來的錦衣衛,足足有百人,根本坐不下。
對於沒有座位這件事,錦衣衛自然不滿,不用統領吩咐,就有人把目光轉向瞭獨坐一桌的武秋生上。
錦衣衛統領本來就想要找個理由,尋武秋生的麻煩,好奪瞭對方的馬,自然不會去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