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電話看到屏幕上顯示的秦曉沫的名字。我連忙按下接通鍵。
“楊塵。我按照你說的已經去過冷飲店瞭。也跟楊曉魚說瞭你的情況。”秦曉沫的聲音很清脆。可聽在我的耳朵裡卻帶著一陣陣的嘈雜聲讓我的心情不由的有些煩亂。
我此時更是體會到瞭不能說話的痛苦。我心裡有著很多的想法要說。問題要問。可現在的我卻什麼都做不瞭。
站在我身邊的蘇雪菲看出瞭我的苦惱。輕輕扯瞭扯我的衣袖。示意我把電話交給她。
蘇雪菲接過電話後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解鎖後放在我手裡。我也似乎明白瞭她的用意。連忙用她的手機打瞭一行字給她看。
我剛才也想到是否應該用發短信的方式來跟秦曉沫進行交流。卻總覺得這樣的做法實在太過繁瑣。而且很多具體的東西也不是三言兩語寫在信息上就能理解明白的。既然蘇雪菲要我這麼做那就一定有她的想法。何不讓她試一下呢。
看過瞭我在手機上留下的文字後。蘇雪菲打開免提後才開口說道：“小沫。我是蘇雪菲。”
“菲菲。楊塵的狀況好些瞭沒有。”
“這邊有我在。放心吧……你剛才去見過她瞭吧。她是怎麼說的。”蘇雪菲沒有在其它的事情上浪費時間。直接步入主題。其實蘇女神對於我讓秦曉沫做的事情是一點都不知道的。現在的她隻是在靠著我的提醒和自己的理解來進行對話。
“我剛剛離開冷飲店。估計那丫頭馬上就會給楊塵回電話瞭吧。其實她沒有對我說什麼。隻是點頭回答‘知道瞭’。然後就起身穿衣服似乎準備外出。我想應該是打算直接來找你們……”秦曉沫那邊猶豫瞭一下繼續說。“菲菲。楊塵那邊你也不要太執著。你得明白雖然……”
還沒等秦曉沫的話完全說完。蘇雪菲直接掛斷瞭電話。隨手將電話放進包包裡。
雖然蘇女神很迅速地掛斷瞭電話。不過後半部分的內容我也隱約聽出瞭個大概。我不禁苦笑一下。就算她的話沒有說完。可意思已經很明確瞭。就是一塊美玉最好不要毀在我這個廢人手裡。雖然很傷人。可這話承載的就是現實。我不僅不會怪她這樣來勸阻蘇雪菲的倔強。更會覺得她作為蘇女神最好的朋友就應該這麼去做。
果然。沒過兩分鐘楊曉魚的電話就打瞭過來。蘇雪菲也是直接點開免提。接通瞭電話。
“楊哥你在哪呢。”楊曉魚無比焦急的聲音透過手機傳瞭出來。
“我是蘇雪菲。正跟楊塵在一起。”蘇雪菲的聲音裡透著冷清。“他的嗓子不太舒服。不方便說話。不過他現在能夠聽到你的聲音。所以有什麼事情就對我說吧。我會把他的意思轉達給你。”
“轉達。你拿什麼轉達。我聽不見難道你就能聽見嗎。你現在在哪。我這就過去。”楊曉魚心裡似乎對蘇雪菲一直存在著芥蒂。一聽到是她接的電話。語氣更是不爽。而我也能感覺到她心中的那份焦躁不安。
蘇雪菲並沒有因為楊曉魚有些沖動的話語顯現出哪怕一絲的惱怒。隻是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意見。秦曉沫已經在我的指示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楊曉魚瞭。那麼我能夠稍微體會到她擔心我的心情。想到這裡我點點頭。
蘇雪菲隨即說瞭我們所處的位置。掛斷瞭電話。
這裡距離我的冷飲店還有一段距離。楊曉魚打車過來的話也需要一段時間。我和蘇女神就這樣站在雪中望著四周的景色各有所思。
“在你康復之前。就讓我成為你的語言吧。”
我側過頭望著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的蘇雪菲。卻不知該做什麼反應。這句話中我感受到瞭她的溫暖。可我卻不能自私的這樣做。她還有她的工作和生活。早晚有一天她還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的。而我也要躲在自己的角落裡思考著縹緲的未來。
“你是我的男朋友。從今以後你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蘇雪菲輕輕拉住我的手。望著仿佛沒有盡頭的街道。柔聲說。“我們一起努力。沒有什麼困難是跨越不瞭的。不是嗎。”
我點頭。內心卻一直在矛盾。如今的我還能得到蘇女神的關心和愛。難道我不應該感到慶幸嗎。可為什麼我卻高興不起來……難道說我的潛意識裡一直都認為我此刻的這種行為是在耽誤她嗎。
過瞭十分鐘左右。一輛出租車停在我面前。隨後楊曉魚匆忙地付錢下車。見到我有些頹廢的樣子。楊曉魚竟是一下撲過來抱住我。聲音顫抖地問：“楊哥你怎麼這麼傻啊。這……這可怎麼辦……”
看到楊曉魚傷心的樣子。我有些恨我自己。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們為我擔心難過。可此時的我卻必須要露出笑容。我要讓她看到我樂觀的一面。至少這麼做。可以稍稍讓她放心一點吧……
“楊塵已經在外邊呆瞭很久瞭。我們先回去再說吧。”蘇雪菲之前並沒有讓這輛車離開。而是打算讓它直接再將我們送回去。畢竟這個地方脫離的商業街顯得有些偏。等車的話估計還要等上一會兒。
我先將小魚送上車。隨後也坐進車裡。看著窗外後退的景色一陣迷茫。
我們打車來到瞭蘇女神入住的那傢酒店樓下。楊曉魚則一臉的不高興。嘴裡嘟囔著：“什麼破地方。”
我則笑著照楊曉魚可愛的臉頰上掐瞭一下。隨後跟著蘇雪菲的腳步走進豪華酒店。
進入蘇雪菲的房間。我們三人坐下相對無言。過瞭一會兒終究還是楊曉魚最先沉不住氣開口道：“楊哥。我聽之前那個女人說你是因為她才落水瞭。也就是說你是因為這個女人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對嗎。”
我用力搖頭希望楊曉魚不要多想。這件事跟蘇雪菲本身沒什麼關系。都是我自作自受的結果。
“哼。”楊曉魚氣的一拍沙發站瞭起來。指著安靜地蘇雪菲質問道。“就是你的原因楊哥才受傷的。難道你的心裡就沒有一點愧疚嗎。為什麼還能心安理得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一聽楊曉魚這話說的有些重瞭。趕緊起身想要拉她坐下。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蘇女神開口瞭：“是的。正是因為我的過錯。所以我才想要彌補。”
“彌補。說的好聽。你拿什麼彌補。錢嗎。別惡心我瞭。”楊曉魚越說越激動。仿佛受傷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一樣。
“用我的愛去彌補。”蘇雪菲說完笑瞭一下。對視著楊曉魚憤怒的目光。“傾註我所有的愛去彌補。”
我不禁暗嘆這是曾經那個冷清而又靦腆的蘇女神會說出來的話嗎。楊曉魚也被蘇雪菲這突如其來的回答給徹底鎮住瞭。半天沒能再反駁出什麼。隻是咬著嘴唇用氣的有些發抖的手指指著蘇雪菲。很久才擠出幾個字：“你……你……你無恥。”
蘇雪菲卻完全不為所動。站起身拎著暖壺倒瞭一杯溫水動作輕柔地放在我旁邊的茶幾上。微笑著望著我。而我也從她的眼神中看到瞭甜蜜與……她所說的幸福。
“你不知道楊哥是有女朋友的嗎。”楊曉魚氣呼呼地拿出錢包。抽出裡面我見過的金色貴賓卡。
“有嗎。”蘇雪菲毫不在意地反問。
“有。”
“哦。那她在哪裡。”蘇雪菲的語氣依舊淡然。可她看向楊曉魚的目光中竟是有瞭一絲挑釁的意味。
“你等著。我這就給老板娘打電話。”說完楊曉魚就拿出手機似乎要撥打貴賓卡上的號碼。
看到事情竟然發展成瞭這樣。我趕緊起身攔下如同發怒的小貓一樣的楊曉魚。我此時的心理越發變得矛盾起來。不想讓楊曉魚去打這個電話。有一種害怕更有一種羞愧。卻又隱隱地期望著她能夠撥打並且打通洛晴的電話。
楊曉魚的電話最終還是沒能撥出去。我說不瞭話。隻能輕輕拍瞭拍她的腦袋。希望她也不要再鬧下去。兩個人都是一番好心。又為什麼非要這樣相處呢。
看到楊曉魚終於安靜下來。蘇雪菲這才又倒瞭一杯水放在楊曉魚身邊。隨後從抽屜裡找出瞭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放在我面前。
楊曉魚有些委屈地望著我。我知道她把這件事情的過錯都推在蘇雪菲身上。可這並不是正確的。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反之。我還在無形中傷害瞭關心我的人。我變成瞭如今的樣子。我沒有權利去怪罪任何一個人。
我拿起筆。想瞭一會兒才在空白的筆記本上寫著：“這事跟蘇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問題。別鬧瞭。乖。”然後遞給楊曉魚看。
其實我知道之所以楊曉魚如此記恨蘇雪菲並把所有的錯都歸在她身上。一個是因為她倆之前的關系就不好。楊曉魚心裡一直很反感蘇雪菲當初的態度。其實我想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秦曉沫造成的。雖然具體的我不清楚。不過秦曉沫肯定添油加醋地在楊曉魚面前說我這件事是蘇雪菲的過錯。
難道秦曉沫是那種說話聊天間出賣朋友的人嗎。顯然並不是。而我也覺得。秦曉沫這一做法足以說明。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