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無奈地望著一臉認真的蘇雪菲。她的意思是通過這些發音練習勾起我的記憶。可這說起來挺簡單實踐起來可難。現在的我就如同是不會說話的嬰兒。錯。可能還不如嬰兒……不過看到蘇女神積極性這麼高。我也不好去掃興。而且我心裡也對此抱著一絲微薄的希望。
隨後蘇女神湊到我身邊。示意我往床裡面坐一些。我身子有些僵硬地向後挪瞭挪。蘇雪菲順勢坐在我身前正對著我。而此刻她的距離讓我又是一陣臉紅心跳。我的目光總是有些不自覺地往她胸前掃。我心裡不停地鄙視著自己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我楊塵一直都是這樣一個厚顏無恥的人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一雙柔嫩的小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我驚愕地抬起頭正對上蘇女神好看的眸子：“楊塵。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恢復的。”
看到她充滿信心的樣子。我卻莫名的有些難過。我以後能否開口說話真的就這樣重要嗎。還是說……所有人都在意我是不是一個殘疾……
拿起手機。我打字：“如果我真的一輩子就這樣瞭怎麼辦。”
看著我的手機屏幕。蘇雪菲的眼中閃過瞭一絲難過。隨即探過身子輕輕抱著我。柔聲說：“沒關系。”
我僵直地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她的話就如同是一杯摻瞭冰糖的水倒進我枯萎的心田。冰涼而甜蜜。情不自禁的我也反手抱住她。感受著她溫熱柔軟的身子和波瀾起伏的情緒。
分開之後我再次在手機上打字：“為什麼這麼想要我開口說話。這一切又不是你的錯。為什麼這麼努力……”
這一次蘇女神隻是掃瞭一眼手機屏幕就伸手輕輕將上面的文字蓋住。小聲說：“因為你是我的男朋友啊……還有……我還沒聽到你唱歌呢……”
聽到蘇雪菲這樣說。我卻低下頭。摸著良心說的話。我此時對蘇雪菲其實並沒有愛情。我跟她才是像影視作品中演的那樣。是紅藍顏的關系。不知道當時我是如何鬼迷心竅才會答應做她的男朋友。我他媽就是一個渣男。可現在再彌補的話。還來得及麼。
“放心啦。就算你真的以後都不能說話瞭。我也會不離不棄。別難過瞭哦。”蘇雪菲輕輕笑著望著一臉悲傷的我。可她卻不知道我心裡真實的想法。誤以為我是因為病情而難過。
我握著手機的手一直在顫抖。卻遲遲也按不下那幾個字。我的心裡面縱然一直念著洛晴。卻也沒有理由去用這麼殘酷的現實去傷害一個剛剛還開心雀躍的女孩兒。一個為瞭我肯承諾下未來的姑娘。
“好啦。你別多想瞭。我們抓緊時間練習吧。”蘇女神伸手把我的手機拿開放到床頭櫃上。隨後長呼一口氣。對我說。“我們先從最基礎的部分開始。就從單音節的字開始練習發音吧。”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後收起情緒。認真地看著她好看的唇緩緩變換著口型。
“喔……”蘇女神緩緩發音。
我則學著她的口型然後試著發音。卻發現哪有一丁點的聲音。完全就是在吐氣。
我有些垂頭喪氣。而蘇女神則似乎在思考著中間有哪些環節做得不正確。隨後她鼓勵瞭我一下讓我學著她的樣子又嘗試瞭幾遍。卻還是以失敗告終。
我氣餒地背靠在墻上。看著墻上的電子時鐘顯示的時間已經快要步入新的一天瞭。我也再沒有什麼興致繼續荒廢時光。輕輕拍瞭拍蘇女神的肩膀。我搖頭示意她別在意。早點休息吧。
蘇雪菲卻顯然很在意這幾次的練習都沒有任何成效的事。有些嘟著嘴不高興。看瞭眼時間卻還是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身子後蓋上瞭被子。
看到她失落的樣子我心裡自然不會好受。躺在床上。拿過手機我發瞭條信息過去：“別在意瞭。慢慢總會有辦法的。”雖然我知道恢復的希望很渺茫。可我總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卻影響她的生活狀態。
蘇雪菲的手機響瞭一聲。她也看到瞭我這條短信。隨後我能看到她側著身子背對著我在手機上按著字符。
“相信我。更要相信自己。”蘇雪菲如此回道。
我暗自苦笑一下。蘇雪菲這丫頭就是對一些想要去做的事情特別執著。屬於那種認準瞭就要貫徹到底拉都拉不回來的類型。
我隻是簡單回復瞭個“嗯”。隨後放下手機關瞭燈準備睡覺。
房間變為一片漆黑。可蘇女神還在擺弄著手機不知道在玩些什麼。我也終於覺得其實蘇女神有些時候也像個孩子一樣。睡覺之前總是要玩一玩手機的。
可能是怕打擾到我休息。蘇女神用被子將上半身蒙起來。手機的光亮也隨之消失在黑暗中。
而我此時的睡意已經很濃瞭。閉著眼沒一會兒就進入瞭夢鄉。
睡夢中我再次回到瞭我熟悉的傢鄉。坐在我那貼滿瞭卡通貼紙的房間裡。隨著鐘聲響起。窗外的煙花逐漸開始沖天而起。在黑夜中綻放出一朵有一朵鮮艷的花朵。明亮而又美麗。
“楊塵吃飯啦。”母親大人的聲音透過房門穿瞭進來。我答應瞭一聲後來到廚房。
廚房的桌子上擺滿瞭我愛吃的傢常飯菜。而我的父母也早已經坐在桌子周圍準備開飯瞭。坐下身子。我才剛準備吃飯。母親大人的聲音卻再次傳來：“別光顧著自己吃。給你媳婦夾菜啊。”
聽到她這麼說我才註意到身邊居然坐著一名長發女子。女子一身白衣。像極瞭電影中的女鬼形象。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沒有覺得一絲一毫的害怕。甚至還覺得跟她很是熟悉。親近。
我點頭應瞭一聲。用筷子給身邊的女人夾菜。母親大人看到我的樣子很高興地說：“閨女以後咱們就是一傢人瞭。你和楊塵要好好過日子。要是這混小子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看我不收拾他。”
我則笑著說：“哪能呢……”
聽到母親大人的話。我身邊的長發女子也捂嘴輕笑。隨後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我側過頭。剛想要對她埋怨幾句。卻發現哪裡還有那女子的身影。我大驚之下望向父母。卻發現空曠的房子裡此時僅僅隻有我一個人。望著透過瞭月光的窗子。我想起身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無意間我才發現我早已經不是坐在飯桌前的凳子上瞭。而是坐在一間不大的木床上。
“楊塵……”
我猛地回頭發現床上此時在我身邊就躺瞭一個女人。她雖然蓋著被子。我卻能認出她與剛剛那位不是同一個人。因為她的頭發沒有那麼長。身材也略微矮小一些。
“小……小芯。”我看不清眼前這名女人的面目。隻能通過這身材來判斷。
“楊塵。我想你。”女人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卻很是模糊。熟悉卻聽不出來到底是誰。
我彎下腰伸手輕輕拉住蓋在她身上的被子。緩緩拉開。女人的身體也逐漸展現在我的面前。隨著被子被徹底拉開。我也徹底傻瞭眼。這到底是……
還沒等我緩過神來。側臥在我身旁的女人卻突然轉過頭看著我。一驚之下我瞬間睜開眼睛坐起身子。
“怎麼瞭。做惡夢瞭嗎。”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點點頭。卻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我緩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洛晴。她依舊還是那一頭金黃色的大波浪卷發。俏麗的容顏顯得有些憔悴。此刻的她正坐在我的面前。伸出手觸碰著我的臉頰。
“洛晴。”我此時的大腦仿佛一片渾濁。眼睛看東西也有些模糊。看到坐在我身前的洛晴。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你什麼時候才來救我呢……”洛晴的聲音很淡漠。我卻能聽出她發自內心的失望。
“你怎麼瞭。”聽到她的話。我焦急地開口詢問。
“什麼時候才來呢……”洛晴仿佛沒有聽見我的話一般。自顧地喃喃著。隨後站起身朝我的反方向走去。
“不要走。”我大聲地喊著她。而洛晴則仿佛完全聽不見我說話一樣。一步一步地走遠直到消失。
我想要起身去追。卻發現身體根本動彈不得。這種感覺就像那時候一樣。無力而又想要去掙紮。
“楊塵。”我詫異地扭過頭卻發現此刻洛晴其實就坐在我身邊。一臉笑意地望著我。而這笑容卻讓我感到有些害怕和抵觸。
“你是誰。”我下意識想要推開她。卻依舊使不上一絲一毫的力氣。
“我是洛晴嘛。笨蛋。”洛晴用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面頰。她的手指很涼。壓在臉上讓我心跳加速。
“你不是。”我的身體不知為何突然有瞭力氣。一把打開她的手。憤怒地望著她。
“哦。”洛晴似笑非笑地望著我。潔白地玉手指瞭指另一個方向。“如果我不是的話。她就是嘍。”
我隨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間呆滯。。我的眼前站瞭兩個一模一樣的洛晴。她們此刻正一動不動地望著我。她們的目光中有失望。也有落寞。還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留戀……
“怎麼會這樣……”我害怕地往後挪動身體。而一直坐在我身邊的洛晴則爬上床壓在我的身上。近距離地對視著我的眼睛。冷笑道：“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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