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西北的農民暴舌乚減少瞭許多。加之與邊境小國的大戰也告捷,好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
昱陰帝龍顏大悅,下令大辦年宴,為拓原大將軍和陸川接風洗塵,也算是慶功宴瞭。
陸淮依舊每天晚上打著“怕被罵”的名號偷偷為秦棲揉肚子,秦棲隻當不知道。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轉眼便要到除夕夜瞭。
秦棲的小日子已經過去瞭,她又能跑能跳瞭。
“呼——”陸淮從外面進來,脫下身上的披風,蹲在火爐旁。
“這天兒是真冷啊,”陸淮一邊烤火一邊道。
秦棲看向院子裡。
外面寒風瑟瑟,兩邊的樹已經禿得跟作者的頭頂一樣瞭,花盆的牡丹也枯得差不多瞭,唯有小竹林的翠竹依舊碧綠。
秦棲支起腮幫子,有些無聊:“不知道今年會不會下雪。”
陸淮搓瞭搓手:“那誰知道,去年就沒下。幹冷著,不下雪,不知道有多少文人墨客沒有詩寫瞭。”
秦棲白瞭他一眼:“文人墨客就算沒有雪也能寫出詩詞來。”
陸淮挑眉:“是麼?不妨你寫一首?”
她輕哼一聲:“說得跟你看得懂似的。”
陸淮不服瞭:“喂!看不起誰呢?你不寫怎麼知道我看不看的懂,不要妄下定論。”
“寫就寫,”秦棲站起身,叫樂樂去取瞭文房四寶來,放在桌上。
看見陸淮親自研墨,秦棲還有些驚訝,這廝居然還會研墨?
陸淮“哼”瞭一聲,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似乎別人傢都是妻子研墨丈夫拿筆,相敬如賓,怎麼到他這兒就反過來瞭?
陸淮擰著眉頭想瞭許久,百思不得其解。
墨磨得差不多瞭,秦棲左手撫住袖子,右手提筆沾瞭點墨汁,一筆一劃在紙上寫著十分端正的小篆:
枝頭瑟瑟北風中,芬馨颯颯滿園空。
春江花朝皆不復,唯有君子站如松。
她的力度柔順而有剛勁,字體秀娟卻不失韌性,堯是陸淮這個門外漢也忍不住驚艷瞭一把。
陰陰沒有任何一個字是寫冬天的,卻莫名讓人覺得寒冷。才女之稱,果然名副其實。
秦棲並不知道身邊的陸淮在想什麼,她隻覺得自己的詩怎麼看怎麼不滿意。
蹙眉看瞭好久,秦棲嘆瞭口氣:“還是退步瞭。這些天日日隻顧著看賬本,疏忽瞭詩書。”
說著,她將筆擱下,抬頭問陸淮:“可看懂瞭?”
陸淮高深莫測的點點頭:“沒看懂。”
秦棲扯瞭扯嘴角:“……”
“我雖然沒看懂,但是我也寫的出來,”陸淮揚著下巴,說道。
秦棲挑眉,手攤向毛筆:“請。”
陸淮也拿起筆,姿勢十分標準,然後歪歪扭扭的寫出他的大作:
大樹頭頂禿,看著好想哭。
若是無頭發,還讀什麼書?
寫完後,他一臉驕傲的放下筆:“如何?”
秦棲努力辨認瞭好一會才看懂瞭,她的嘴角抽瞭抽:“……”
“閣下真乃神人也!”秦棲忽視掉隱隱作痛的良心,誇贊他。
陸淮毫不謙虛:“那是自然。這種佳作就該讓大傢都看看,我等會就讓阿嶼裱起來,我們拿著去街上轉一圈。”
秦棲:“……”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耳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