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熟悉的白衣,秦棲鼻頭一酸,險些就要落下淚瞭。她揉瞭揉眼睛,呢喃出聲:“陸……”
“淮”字尚未說出口,就見眼前停瞭一雙金絲翹尖重頭履,秦棲立馬住口,回過神來。這般尊貴的鞋,顯然不是陸淮可以穿的。
正要抬起頭,就聽見眼前的人開口瞭:“棲妹妹……”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秦棲意識到自己認錯瞭人,臉色霎時難看瞭下來,卻還是不得不起身和眾人一同行禮:“妾身見過殿下。”
然而四皇子卻不自知,隻是擰眉心疼地看著。見她冷得瑟瑟發抖,他下意識從侍者手中拿過披風,蓋在瞭她身上。
“小心著涼。”
秦棲的臉色很是難看,皺著眉頭飛快地將披風取下,然後塞回他的手裡:“多謝殿下,妾身不冷。”
“拿著,若不是本宮恰巧出宮,隻怕你要涼著瞭。”四皇子柔情似水地看她一眼,又要將披風搭在她身上。
秦棲迅速地後退瞭一步,生疏地行瞭一禮:“殿下請自重。”
聞言,四皇子剛伸出的手頓瞭頓,而後又若無其事地縮瞭回來,將披風遞給身後的侍者,無奈地搖搖頭:“真是拿你沒辦法。”
秦棲低著眉眼,沒有說話,兩人之間忽然靜瞭下來,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四皇子比起之前似乎消瘦瞭幾分。也難怪,昭陽公主離京本就難受,旭王的事更是讓他如鯁在喉。未及雙十,眉眼中卻已帶瞭些許風霜。
然而眉間的霜花在秦棲面前的時候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一見到她便是春天。他和以前一樣笑瞭笑,然後看向一旁顫顫巍巍的領事太監:“怎麼回事?”
領事太監擦瞭擦額上的冷汗,心中很是慶幸自己沒有虧待眼前的女子。看方才的情況,四皇子與此女關系必定不俗,然而就此女的表現而言,或許隻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瞭。
四皇子可是嫡出,雖說前些日子被奪瞭權,可聖上分明還是器重他的。
領事太監不敢糊弄他,斟酌一番,這才開口:“回殿下的話,這位姑娘沒有請柬,奴才也不敢將她放進去。怕姑娘站得久瞭腿軟,奴才便自作主張地讓人端瞭把椅子給她坐,還請殿下恕罪。”
畢竟在宮中多年瞭,他這一番話很是巧妙。看似請罪,實則在為自己邀功。
果然,四皇子贊賞地看他一眼,從侍者那兒摸出一錠銀子給他:“倒是懂事。”
領事太監面上一喜,連忙謝恩:“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嗯,忙你的吧。”四皇子淡淡一笑,然後轉過頭來看向秦棲,道:“好瞭,棲妹妹,快隨我進宮去吧。”
見他沒多問為什麼她獨自一人在此處等候,秦棲心底松瞭口氣。她可不想讓人知道她與陸淮鬧別扭瞭,更何況這個人是四皇子。
不過……自己當真要同他一起進去嗎?
阿嶼駕車那麼快,每次放緩速度都是因為她在車上。今日終於不用帶她同行瞭,他應該駕得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