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棲不搭理他,陸淮有些挫敗地放下手,總算閉瞭嘴。
秦棲盯著自己的手指發呆,忽然想起瞭那個夢。
人主更替,新帝登基,身世飄零。白衣公子踏月而來,對她伸出援手,走過刀山火海,走到春暖花開。
他……會是陸淮嗎?
微微偏頭,秦棲打量瞭陸淮幾眼,後者察覺到視線,立馬抬起頭看向她,卻被她不著痕跡地避開瞭。
心裡鬱結得厲害,秦棲按瞭按眉心,也不知是對誰說:“我出去走走。”
“我也去!”陸淮立刻站起來,將身旁不知誰傢的公子都驚瞭一跳。
陸淮摸瞭摸鼻子,面上毫無尷尬,反正他不要臉。
秦棲皺瞭眉頭,“我去如廁你也跟著?你是擔心我對穢物做什麼嗎?”
陸淮一噎,小聲嘀咕瞭句什麼,也沒提要去瞭。
……
秦棲沿著邊上走出殿門,察覺到身後的視線,她扯瞭扯嘴角。
現在做這些有什麼用呢?便是亡羊補牢,羊也亡瞭,再也回不來瞭。
宮內處處都點著燈,連禦花園的小道上也不例外。沿著小道一直走,忽然看見有一鵝黃色身影正彎著腰在做什麼。
嗯?禦花園也有采花賊?
秦棲瞇瞭瞇眼,放輕瞭步子。
“這‘金腰帶’還是宮內的開得最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過是摘幾朵,陛下應該不會責罰於我吧?”
女子絮絮叨叨地說著,鶯語入耳,煞是熟悉。
“小姐,您快些,剛才那幾個巡邏隊侍衛就要回來瞭。”右邊其他品類的花叢中傳來另一道聲音,瑟瑟縮縮,似乎是個婢女。
被稱為小姐的人轉過身來,視線總算從花圃移到瞭手中的迎春上,“好瞭,就這幾朵吧,多瞭我也帶不走。”
秦棲挑眉,雙手環在身前,“盡歡?”
聽到熟悉的聲音,許恣猛然一僵,下意識將花藏於身後,瞇著眼辨認瞭一番,“誰啊?”
小姑娘隻怕是被嚇著瞭,秦棲莞爾,“是我,秦棲。”
“呼……”許恣這才放下心來,舒出一口氣,揚起大大的笑臉向她跑來,“倚枝姐姐,你怎麼來瞭?”
“我不來怎麼知道,盡歡竟連禦花園的花也敢采?”秦棲打趣道。
許恣“嘿嘿”地笑瞭兩聲,正要說些什麼,就見巡邏的侍衛在不遠處瞭,連忙開口,“倚枝姐姐,我我我……我先走瞭,讓他們發現可就不好瞭。”
秦棲將手抵在唇邊,止住笑意,“去吧,路上小心些,另外……”
“什麼?”許恣停下步子,疑惑地看向她。
秦棲勾唇,“無事,隻不過是子繪想你瞭,前些天還說你不去找她呢。”
眼見著侍衛隊就要過來瞭,許恣來不及思考,即刻便道:“那我陰日去舒府尋她去,你先替我攔一攔他們。”
說完,她沒等秦棲回答便跑走瞭。
秦棲無奈地搖搖頭,走過去停在侍衛統領身前。侍衛隊連忙向她拱手,秦棲頷首,“請問統領,恭房在何處?”
統領略一鞠首,指瞭個方向,“小姐從此直行,片刻便到。”
秦棲回以一笑,“多謝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