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能感覺到無數的飛鏢紮在瞭背後的包袱上,索性是包袱比人大,所以不論聖女殿那群人怎麼射,都根本射不中他們。
聖女殿那群人氣得半死,喬薇回頭,望瞭眾人一眼:“你們射吧射吧,姐姐我就當草船借箭瞭!”
這麼多飛鏢,少說也有百十來個吧?全都帶回去送給燕飛絕,安慰安慰他的喪妻之痛。
飛鏢鋪天蓋地地飛來,全都射在瞭喬薇的包袱上,包袱越來越沉,喬薇力氣大,倒是仍能健步如飛,可架不住人傢會輕功,那群弟子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著那個叫青霜的女弟子就要抓上喬薇的包袱,喬薇奮起一跳,像個小袋鼠似的跳出瞭老遠。
喬薇拍瞭拍胸口,果然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但青霜不是唯一一個追過來的,那個叫青沫的女弟子也施展輕功飛瞭上來,在青霜失手的一瞬,她在青霜的肩膀上借瞭個力,一腳騰上半空,袖中的白綾閃電般地鋪瞭出去,圈住瞭喬薇與喬薇背上的“小丘”,就在她即將用力一拽,將喬薇拽倒在地上之際,一支寒光閃閃的鐵箭自夜空疾馳而來,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青沫隻是聽到瞭一聲破空之響,感受到瞭空氣中的一絲波動,然而根本不等她明白過來究竟怎麼一回事,就被鐵箭刺穿瞭胸口,巨大的力道將她整個人掀飛瞭出去,砸在緊隨而來的弟子身上,砸得眾人一片東倒西歪。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整齊劃一的步伐聲、威嚴肅穆的馬蹄聲、令人毛骨悚然的盔甲摩擦聲,整個大地都抖瞭起來。
吼!吼!吼!吼!吼……
一致的呼吸聲,像是喉間的低吼,一個個身著玄色盔甲的鐵騎,騎著同樣身著盔甲的駿馬,自夜色中剝離瞭出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鬼面,手上戴著黑絲甲,隻是這麼看著,會覺得他們根本不是活人,而是煉獄的修羅,煞氣瞬間充斥瞭整片天地,飛鳥被驚起,撲哧著翅膀飛入瞭夜空,猛獸發出瞭害怕的低吼。
以青霜為首的三十餘名弟子們瞬間就走不動瞭,手持著寶劍,驚悚地看著朝她們奔來的鐵騎。
鐵騎馳到喬薇面前時,自動分成兩路,繞過喬薇,之後又匯合在瞭一起,一字排開,為喬薇築起瞭一道銅墻鐵壁。
之後更多的鐵騎湧瞭過來,將三十餘名聖女殿弟子團團圍住。
原本穩操勝券的弟子們,這一刻全都不由自主地慌瞭,她們其實從未真正地見過賀蘭鐵騎出手,但僅僅他們身上那股毀天滅地的氣場,就足夠讓她們膽寒瞭。
弟子們握緊手中的寶劍,警惕地看著賀蘭鐵騎,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瞭起來,額角淌下豆大的汗水。
而方才逃命逃得險些岔氣的喬薇終於可以松一口氣瞭,喬薇卸下瞭包袱,隨手扶上一名鐵騎的馬,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群人或許在外人看來十分可怕,但是她知道他們永遠不會傷害她,她可以放心地把後背、甚至身傢性命交給他們。
噠、噠、噠、噠……
優雅而又漫不經心的馬蹄聲緩緩靠近瞭。
火鳳像個驕傲的帝王,馱著為唯一能讓它臣服的主人,不可一世地走來瞭。
賀蘭傾的黑袍被呼嘯的夜風迎面吹起,內裡的紅色,如一抹血陽,在她周身縈繞。
火鳳停在瞭喬薇的身側,鼻子打瞭個呼呼,似乎在嘲笑累癱瞭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三小隻。
“娘!”喬薇一顆心落到瞭實處。
賀蘭傾伸出手,將女兒拽到瞭馬背上,讓女兒坐在懷中,她一手握住韁繩,另一手摟緊瞭女兒嬌小的身子。
她的目光越過前方的鐵騎,落在那群已如驚弓之鳥的弟子身上。
眾人感受到瞭她的目光,越發嚇得渾身發抖瞭。
眾人原本環成瞭一個圓陣,在賀蘭傾的註視下,圓陣越來越小,到最後,幾十人都緊緊地挨著瞭。
賀蘭傾依舊隻是看著她們,唇角好看地彎起。
眾人的腿開始發軟瞭。
清霜已死,青沫便是這裡最大的弟子,青沫丟瞭劍,撲通跪在地上:“卓瑪饒命!”
眾人紛紛跪瞭下來。
“卓瑪饒命!”
“卓瑪饒命!”
“卓瑪饒命!”
賀蘭傾拿起一枚從喬薇的包袱上取下的飛鏢,一邊看,一邊輕輕地吹瞭口氣:“一個不留。”
……
火鳳不愧是千裡良駒,馱著喬薇與賀蘭傾以及三小隻,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便抵達瞭賀蘭堡。
要知道喬薇坐馬車得三個時辰呢,便是騎馬,也得兩個時辰,而火鳳這傢夥,生生將時間節省瞭一半。
喬薇十分大方地獎勵瞭火鳳一顆兩生果。
此時已是半夜,侍女們都去歇息瞭,隻有巡邏的侍衛時不時從路面上路過,不過喬薇都沒碰上他們,所以,除瞭她娘,誰都不知道她扛瞭一大包東西回來瞭。
喬薇將所有丹藥與果子都搬去瞭她爹娘的屋子,喬崢看著她大包小包的樣子,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是說被聖女殿給劫持瞭嗎?瞧這大包小包的樣子,到底是誰劫持誰啊?!
易千音在通知賀蘭傾後便回房療傷瞭,此時聽到動靜趕忙從屋子出來,一睜眼就看到滿地的包袱,不禁目瞪口呆:“你……你幹啥瞭?”
喬薇笑道:“先幫我把飛鏢拔下來!”
易千音走上前,要幫她拔飛鏢,喬薇提醒道:“當心,飛鏢有毒。”
易千音看著包袱後滿滿一大片飛鏢,不知該說什麼好瞭,是說她膽大妄為,竟從聖女殿偷東西,還是說她有先見之明,幸虧從聖女殿偷瞭東西,否則沒這些厚厚的包袱,這百八十枚毒飛鏢就該射到她與三小隻的身上瞭。
二人將飛鏢拔瞭下來。
易千音感慨:“這些飛鏢的工藝很不錯啊,用的是玄鐵,比尋常的鐵要硬上許多。”
喬薇用麻袋裝好,對易千音道:“那是,不好我也不會可勁兒地讓她們射瞭,幫我給燕叔叔拿去。”
“你這丫頭。”易千音不由地一笑,“自己泥菩薩過江,還記得別人呢?”
喬薇就道:“不妨礙啊!”
主要也是沒辦法,那群傢夥非要拿飛鏢射她。
易千音將她上上下下打量瞭一番:“你沒事吧?”
喬薇挑眉一笑:“我沒事,不過聖女殿那群傢夥好像出瞭點事。”
易千音冷冷地哼瞭哼:“那群老妖婆出事才好呢,出瞭什麼事?”
“大聖姑中蠱瞭。”喬薇說道。
盡管她嘴裡問著三聖姑是哪位師姐,可二聖姑已死,能被三聖姑稱為師姐的隻有大聖姑一個瞭,可憐三聖姑竟沒反應過來自己在逗她,被牽著鼻子走瞭半天。
易千音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幸災樂禍:“中瞭什麼蠱?嚴不嚴重?”
喬薇道:“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挺嚴重的,前殿上晚課的地方都出現暴動瞭,那就一個亂吶,我在後院都聽得心驚肉跳的,至於三聖姑嘛,被小白的童貂尿弄得大傷元氣,也夠她喝一壺瞭。”
三聖姑那個老傢夥忽然拿大耳刮子扇他,想起這個易千音就來火,此時聽說她被小白整得元氣大傷,心裡頓時一陣暢快,想到瞭什麼,他又道:“你看見少主沒?”
喬薇搖頭:“沒有,他應該還在長老院,你們先別輕舉妄動,我想想怎麼做。”
“好。”
原先都隻拿她當個鄉下小丫頭,可不知從何時起,她身上便有瞭一股令人折服的威信。
易千音先回瞭房,由姬無雙繼續替他療傷。
另一邊,喬崢也把各類丹藥整理出來瞭,丹藥上全都貼瞭名字,所以辨認起來十分容易,不過是兩刻鐘的功夫,一切便都分門別類瞭。
三小隻巴巴兒地望著兩生果,口水橫流。
這次隻有喬薇與珠兒被射中,大白與小白的包袱都是完好無損的,喬薇先將兩隻白包袱裡的兩生果拿瞭出來,又將自己與珠兒包袱裡被射中的果子摘瞭出來。
兩生果有解毒的功效,可那僅僅是在體內作用的結果,並不代表它在光合作用下就已經是個殺毒劑,而且這些毒鏢上的毒都是見血封喉的那種,真吃下去,不等兩生果在體內生成排毒成分,就已經被毒死瞭。
喬薇數瞭數,一共有三十一顆兩生果被射中,她將射中的果子裝進包袱,全都給瞭小白。
小白最愛吃毒藥,棒棒噠!
大白與珠兒各自分到瞭三顆,原本隻能分一顆的,是今晚的功勞實在太大才破例多給瞭兩顆。
看著比自己十倍還多的小白,兩小隻露出瞭無比嫉妒的小眼神!
這傢夥一獸獨吞三十一顆兩生果,雖然是有毒的,但也還是好讓獸生氣啊!
小白秀瞭秀肱二頭肌。
大白與珠兒撲過來,將這欠抽的傢夥狠狠地暴揍瞭一頓!可以說是非常淒慘瞭!
喬薇自己留瞭十顆,這些足夠冥修治病以及沐小將軍提升內力瞭,還能有剩下的,剩下的就留給景雲和望舒打牙祭,她自己對這種果子倒是不饞,沐小將軍不是說瞭嗎?這種果子對病人與習武之人有奇效,對普通人而言卻隻是尋常的補品罷瞭,她吃一顆兩生果與吃一株人參也沒多大區別,所以還是別暴殄天物瞭。
之後,喬薇又挑出瞭七顆果子,十七一顆、易千音一顆、燕飛絕一顆、姬無雙一顆、海十三一顆、鳳傾歌一顆,冥修手下有七大高手,另外一個她還沒有見過,但想來也是個武林前輩,兩生果應該對他有用。
餘下幾百顆果子她全給瞭她爹娘。
聖女殿那群弟子,武功一個賽過一個,八成是吃瞭兩生果的緣故,她娘手底下這麼多精兵強將,要是再用兩生果提升一下,豈不是更加所向披靡瞭嗎?
賀蘭傾勾唇道:“全都給娘,你不心疼?”
喬薇不假思索道:“這有什麼好心疼的?我的就是娘的,娘變強大瞭,我不也就更高枕無憂瞭嗎?再說瞭,這次好多都是連根拔起的,雖然一株植物二十年才結一次果,但它們都是不同年份種下的,每年都有大量的果實成熟,我把它們種瞭,明年就又能結出好多果子瞭!”
大白與小白瞎貓撞上死耗子,拔的也確實是長瞭十幾年,近幾年便會開花結果的兩生植物。
賀蘭傾從小到大吃瞭不少,這種果子對她已經沒有功效瞭,但是對她的玄衣衛還是非常奏效的。
賀蘭傾寵溺地拍瞭拍女兒肩膀。
喬薇隻感覺自己半邊肩膀都麻掉瞭……
海十三等人對於有生之年能吃到一顆兩生果感到無比驚喜,要知道當初為瞭太師府那顆兩生果,素心宗與劍盟可是搶得頭破血流,他們一輩子能聞聞兩生果的葉子都覺著知足瞭,哪裡料到還能吃上白白胖胖的一顆呢?
喬薇都是撿大個兒挑的,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幾人的心情既激動,又復雜,不過眼下,還不是享受暗自竊喜的時候,得趕緊找到少主是正緊。
喬薇與幾人商議瞭一番,決定讓海十三與十七先密探長老院,看看冥修是否在裡頭。
“不要打草驚蛇,不要戀戰。”
那群弟子,隨便挑出一個都能把塞納鷹打趴下,用她娘的話說,如果將高手分成十個等級的話,塞納鷹勉強三級,那群人卻全都達到瞭五級。
當然瞭,這隻是她娘打的一個比方,但雙方實力懸殊太大,確實是喬薇與易千音切身體會過的,所以哪怕厲害如十七,也最好不要與一大群那樣的高手正面搏鬥。
十七帶著海十三去瞭長老院。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就在在海十三與十七前去查探長老院的時候,親眼目睹瞭一場屠戮的三聖姑跌跌撞撞地跑回瞭聖女殿。
今晚雖是她帶人出去的不假,但她上吐下瀉,元氣大傷,腳程遠遠比不上那群弟子,所以等她終於趕到現場時,賀蘭傾的鐵騎已經將她的弟子們圍住瞭。
人數太多,她寡不敵眾,何況賀蘭傾也在場,二師姐武功在之上,都被賀蘭傾一招暗殺瞭,她如今元氣大損,如何是賀蘭傾的對手?
她不敢沖出去,隻得捂住嘴,躲在叢林中,目睹自己好不容易訓練出來的嫡傳弟子被屠戮殆盡。
賀蘭傾就個魔鬼!
可她也不想想,那三十幾號人追殺喬薇的時候,可是絲毫沒有留情面,用的最毒的毒鏢,那樣的毒鏢別說百十隻瞭,便是一隻也夠送喬薇去見真神瞭,喬薇能活下來,絕不是靠著她們的憐憫,那麼賀蘭傾,又為何要手下留情?
說到底,不過是看誰更有能耐活下去罷瞭。
“大師姐……大師姐……大師姐你要替我做主啊……”
三聖姑撲進瞭屋子,在地上摔瞭一跤,顧不上疼痛,爬起來撲倒瞭床上,抱住大聖姑的腰,淚流滿面。
大聖姑好不容易才從丟失瞭所有丹藥與兩生果的噩耗中緩過勁兒來,正要睡下,就被自傢師妹哭哭啼啼地抱住瞭,她不由地面色一沉:“你怎麼瞭?”
四聖姑、五聖姑與六聖姑也在。
四聖姑與她鬧翻瞭,懶得理她,五聖姑是被她的樣子嚇到瞭,不敢理她,倒是平日裡最穩重沉著的六聖姑開瞭口:“三聖姑,有什麼話你好好說,先放開大聖姑,她身上餘毒未清,正虛弱著呢。”
三聖姑哭著松開瞭胳膊,隻是哭得太厲害瞭,根本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六聖姑看著她道:“你不是帶人去追小卓瑪瞭嗎?沒追到?”
三聖姑隻是哭著不說話。
六聖姑又道:“你受傷瞭?”
三聖姑搖頭。
六聖姑寬慰道:“沒受傷就好,人沒追到,我們再去想辦法就是。”
五聖姑符合道:“是啊,三師姐,我們總能想到辦法的,我們能抓她一次,就能抓她第二次,你不要太難過瞭。”
三聖姑抽抽搭搭道:“死瞭……六聖姑……清霜她們……全都……全都……死瞭……”
“你說什麼?”幾位聖姑異口同聲。
三聖姑泫然道:“賀蘭傾來瞭……”
一句賀蘭傾來瞭,眾人便什麼都明白瞭。
那個小煞星,護犢子護到沒天理,別說她本就看聖女殿不順眼,即便是順眼,可發現她們追殺她女兒,也要變成礙眼瞭。
殺個人對那個女魔頭來說,不過就是踩死一隻螞蟻罷瞭。
一群弟子,也就是踩瞭個螞蟻窩。
大聖姑氣得面色煞白:“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她們母女,一個盜我聖女殿的寶物,一個屠戮我聖女殿的弟子,她們簡直欺人太甚瞭!不給她們一點教訓,她們真以為聖女殿無人瞭!”
眾人看向瞭大聖姑。
六聖姑蹙眉道:“大聖姑,你打算怎麼做?”
大聖姑捏緊瞭拳頭,面色猙獰道:“去長老院……把姬傢的少主給我抓來!我倒要看看,小卓瑪在不在意她男人的死活!”
……
長老院,所有長老都被聖女殿的人勸回傢瞭,長老院與聖女殿一直是十分信任友好的關系,所有當聖女殿提出要在長老院做法事以保其風水長盛時,長老們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瞭。
長老們與弟子們全都回瞭傢中,如今漫山遍野,黑壓壓的全是聖女殿的弟子。
大弟子青虹是大聖姑手下最得意的弟子,不僅武功上乘,還聰明機靈,手腳勤快,深得大聖姑器重。
她此次的任務是看守第十三座石樓,保證裡頭的客人插翅難飛,也保證沒有任何人可以將他帶走。
可是忽然,她接到瞭大聖姑的命令,要將這個男人押去聖女殿。
青虹收好瞭紙條,邁步走上石樓,對一旁執勤的女弟子道:“開門。”
“是。”
女弟子掏出瞭鑰匙,開瞭石門上的鎖孔,隨後按瞭按一旁的機關,石門打開瞭。
青虹邁步走進藏書閣。
女弟子提醒道:“青虹師姐,您還是帶上兵器吧?”
青虹淡淡地說道:“我師父說瞭,他根本不會武功,不足為懼,你們都退下吧。”
“是,青虹師姐。”女弟子與同伴一起退下瞭。
二樓有燭火的光亮,自臺階上落瞭下來,就著這絲微弱的光亮,青虹拾階而上。
聖女殿也有自己的藏書閣,但與長老院一比,就不值一提瞭。
不過青虹是習武之人,舞文弄墨什麼的,她並不喜歡,因此看到這一片書海,也不過是感慨瞭一番數量之大罷瞭。
青虹站在書海外,望著一排排莊重的書架,朗聲道:“姬少主,我傢師父有請。”
沒有回應。
青虹冷笑一聲:“你不出來,我就自己去抓瞭,我這人脾氣不好,力氣也不小,被我抓到可是會吃點苦頭的。”
仍是沒人理她。
青虹看著被燭光照在書架上的人影,不屑地笑瞭一聲:“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瞭,也好,我聽說你的小娘子今日把聖女殿鬧得夠嗆,我師父正生氣呢,我把你揍一頓,給我師父消消氣,想來姬傢少主不會介意吧?”
啪!
是書掉在地上的聲音。
青虹猝不及防,被嚇瞭一跳,但很快便緩過瞭勁兒,笑道:“當然瞭,你若是怕瞭,跪下來求我,我會考慮考慮手下留情的。”
冷風自一樓螺旋而上,吹動燭火,燭火搖曳,人影也輕輕地搖瞭起來,一眼看去,說不出的詭異。
青虹的心底毛瞭毛,定定神,哼道:“我看你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瞭!”
說罷,青虹繞過書架,快步朝燭臺與人影的方向走瞭過去,然而除瞭一件撐開的空衣袍外,哪裡還有姬冥修的影子?
------題外話------
【有獎問答】
修哥去哪兒瞭?
A:還在藏書閣。
B:已經離開瞭藏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