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蘭一覺睡到天大亮,睜開眼的一霎,她恍惚瞭片刻,隨後唰的一下坐瞭起來!
枕邊的蒲扇吧嗒掉在瞭地板上,正在外院清洗衣裳的紅梅聽到動靜,用晾曬在繩子上的棉佈擦瞭擦手,來到房前,輕輕地叩瞭叩門道:“夫人,您醒瞭嗎?”
荀蘭四下看瞭看,眸子裡掠過一絲什麼,睫羽顫抖瞭數下,說道:“醒瞭。”
“那我進來瞭。”紅梅推瞭門進入房中,喚瞭聲夫人,從箱子裡找出一套幹凈衣裳伺候荀蘭換上。
荀蘭捏住瞭扣子:“我自己來。”
紅梅抽回手,笑瞭笑,問道:“夫人早飯想吃什麼?是白粥還是面條?我方才去菜市口買瞭點肉,做餃子也成。”
荀蘭扣好瞭扣子,摸瞭摸略有些疼痛的胯部,儼然不明白這種痛感是怎麼一回事:“我昨天晚上……”
紅梅愣愣地看著荀蘭,等著她把話說完,荀蘭卻話鋒一轉:“沒什麼。”
紅梅訕訕道:“那我去做餃子?”
荀蘭點點頭,紅梅邁步往門口走去,即將跨過門檻時,忽然被荀蘭叫住,荀蘭道:“老爺昨晚歇在哪兒?”
紅梅轉過身來答道:“歇在夫人屋裡。”
荀蘭的眸光顫瞭顫。
紅梅看著她神色似乎不大對,伺候夫人這麼久,她還沒見過夫人臉上出現這種表情,不知道怎麼形容,似乎是……驚慌?但這太奇怪瞭不是嗎?夫人又什麼可慌的呢?又不是第一次與老爺同寢瞭,難道還怕自己睡相不好被老爺給嫌棄瞭不成?
紅梅果斷覺得自己想多瞭。
荀蘭的神色很快便恢復瞭平靜,問紅梅道:“老爺人呢?”
紅梅望瞭望門外道:“出去瞭。”
荀蘭的手指捏瞭捏扣子:“什麼時候出去的?”
紅梅想瞭想,說道:“具體什麼時辰奴婢不大清楚,那會子天還沒亮,奴婢聽到院子裡的動靜,以為是進瞭賊,跑出來一看才發現是老爺,老爺走瞭之後奴婢便沒睡瞭,起來做瞭會兒事,天就亮瞭。”
“他可有說去哪裡瞭?”荀蘭問。
紅梅搖頭:“沒有,奴婢沒和老爺說上話。想來……老爺是去找幾位族老,上姬傢討個公道瞭吧?”
荀蘭撫平瞭衣角上的褶皺,輕聲道:“知道瞭,你退下吧。”
紅梅哦瞭一聲,再次邁步往外走去,可剛走出屋子,又踅步折回瞭屋子,拍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險些把這事兒給忘瞭!”
“什麼事?”荀蘭問。
紅梅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遞給荀蘭道:“奴婢早上收拾庭院的時候在門口撿到瞭這封信,不知是誰從大門底下塞進來的,上面寫著您親啟,要不是奴婢做灑掃,還發現不瞭呢。”
荀蘭看瞭一眼信封上數字的筆跡,神色就是一頓,拿過信封,拆到一半時對紅梅說道:“你去做餃子,我想吃餃子。”
紅梅笑著點點頭:“好!”
待到廚房裡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荀蘭才徹底拆開瞭信,折疊的信紙上,用力透紙背的字跡清晰地寫著兩行字:三生石廟,不見不散。
“三生石廟……”荀蘭撫摸著信紙上的字跡,露出瞭一抹少有的笑。
紅梅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便包好瞭二十個餃子,全都下到瞭已經煮沸的鍋裡,她又拿瞭兩截蔥去院子的水井邊清洗,剛一出來便看見荀蘭從屋子裡走瞭過來。
荀蘭穿著一條素白束腰羅裙,寬袖如雲,輕輕地垂在身側,袖口卷瞭淡淡的金邊,點睛一筆,讓整個人都多瞭幾分華麗的仙氣,她略施粉黛,塗瞭一層薄薄的口脂,看上去沒瞭近日的虛弱頹然,雖依舊依稀可見一絲病容,卻多瞭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美麗。
紅梅伺候荀蘭這麼多日,頭一次見她打扮得這麼漂亮,發髻也不再是單一的螺髻,而是清麗的飛仙髻,簪瞭一朵海棠珠花,正是她經常會戴的那一朵,但從未有此刻這般明艷動人,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紅梅呆呆地看著荀蘭從自己面前走瞭過去,太驚訝的緣故,她連荀蘭去幹什麼的都忘記問瞭。
……
三生石廟並不是一座真正意義的廟宇,隻因一塊三生石而得名,後不知哪位文人才子憐惜這塊三生石,自發地在它身後建瞭一座廟堂,那之後,便不時有人前來祭拜,關於它的傳聞有很多,但也不是誰都信,可這並不影響才子佳人在此處幽會,漸漸的,它的周圍多瞭好些個景觀別致的涼亭,荀蘭要去的正是最東邊的涼亭。
連番燥熱,外出的行人少瞭許多,連帶著三生石廟的涼亭,都行人寥寥無幾。
荀蘭不費吹灰之力地找到瞭自己所需要的涼亭,亭子四周盛放著嬌艷的牡丹,微風吹過,花香陣陣,涼亭的頂上垂下流光溢彩的珠簾,透過珠簾的縫隙,隱約可見那道偉岸的身影。
荀蘭緩緩走上臺階,摸瞭摸冰涼的珠簾道:“你怎麼會想到把我約到這裡來?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亭子內的人沒有反應。
荀蘭垂眸,牽強一笑,低低地說道:“你把我約在這裡,總該是有什麼特殊的緣故,是不是你想通瞭,你決定帶我走?”
亭子內的人,身子微微怔瞭一下。
荀蘭挑開簾子,緩緩走到他的身後,鼓足勇氣,伸出手,從背後輕輕地擁住瞭他:“冥修,我等瞭你好久……久到自己都差點堅持不下去瞭……你快帶我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他冷冷地拿開瞭她的手,冷冷地轉過身來,荀蘭定睛一看,臉色唰的變瞭。
“很意外是嗎?”姬尚青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她捏緊瞭手中的信紙。
姬尚青的眸光落在被她揉成一團的信紙上,曾經的內閣大學士,又怎麼會不懂模仿一個人的字?
荀蘭的臉漸漸褪去瞭血色。
荀蘭的打扮狠狠地刺痛瞭他的眼,女為悅己者容,原來往日裡不是不愛打扮,是不屑打扮,姬尚青額角的青筋一根根暴瞭出來,眼底的紅血絲也仿佛裂瞭開來,活瞭大半輩子,這大概是他最憤怒的一次,枉他滿腹經綸,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狼狽,他疼寵瞭這麼多年的女人,心裡居然裝著別的男人,而那個男人,還是他的……他的……
他簡直像吞瞭蒼蠅一樣惡心!
荀蘭花容失色地看著他,嘴唇張開又合上,合上又張開。
姬尚青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不知費瞭多大的勁才沒讓自己氣得鼻歪嘴斜:“果然再怎麼像,也永遠不可能是昭明。從今往後,你與我再無瓜葛,姬傢的大門,你休想再踏進一步!你好自為之!”
荀蘭抓住瞭他的手腕:“尚青!”
姬尚青冷冰冰地拂去她的手!
荀蘭又改為抓住瞭他的寬袖。
姬尚青看著她,寒氣從腳底一路竄到頭頂,他整顆心都涼透瞭,失望又憤怒地說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說我誤會瞭?還是說聽你解釋?那你倒是解釋,我聽著。”
荀蘭卻啞然瞭。
這種事,無論如何都是圓不過去的。
“沒話說瞭?”姬尚青氣得一雙眼睛都紅透瞭,心口刺刺地疼痛,懊悔、憤怒、失望、惡心……無數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像一張密密實實的大網,將他兜頭兜臉地罩住,他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
荀蘭難過地看著他:“尚青……”
姬尚青暴躁地打斷她的話:“收起你的嘴臉!在姬傢陵的時候,你說你沒給我下毒,我信瞭;你說你想回姬傢,我信瞭;你說你想再給我生個孩子,我也信瞭……但現在,我不會再信瞭,什麼都不會瞭。”
荀蘭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眸光顫動:“尚青……”
姬尚青不去看她的眼睛,將衣袖狠狠地抽瞭出來,大踏步地朝前走去,荀蘭追瞭上來,可到底是比不過他這個大男人,身後傳來荀蘭的痛呼,似乎是摔瞭一跤,但姬尚青目光冷冷地往前走,一次也沒有回頭。
……
青蓮居與小雨軒之間有一扇新開的門,喬薇悄咪咪地推開瞭這扇門,探出一顆圓溜溜的腦袋,左看看,右瞅瞅,朝坐在桃樹下納鞋底的碧兒噗嗤瞭一聲,碧兒聽到動靜,回過頭來,古怪地看著自傢夫人:“夫人你怎麼瞭?幹嘛這麼鬼鬼祟祟的?”
喬薇比瞭個噤聲的手勢。
碧兒趕忙閉緊瞭嘴,將納瞭一半的鞋底放進籃子,邁步走到喬薇跟前,小聲道:“夫人你幹嘛呀?”
喬薇鬼鬼祟祟地問道:“冥修走瞭沒?”
碧兒道:“走瞭,送景雲他們上學去瞭。”
喬薇長長地松瞭口氣,直起身來,大搖大擺地走進青蓮居。
碧兒一眼看見瞭她脖子上的痕跡,驚得啊瞭一聲:“夫人!你這是怎麼瞭?你昨天出去的時候還沒有!”
喬薇眨巴瞭一下眸子:“還是很明顯嗎?”
這都過瞭一晚上瞭啊!
昨天出去用的是給傅雪煙買吃食的借口,回來之後又說傅雪煙身體不適,需要留心觀察一晚,本以為一晚上的功夫身上這些痕跡便消得差不多瞭,可怎麼還是有呢?
碧兒點頭如搗蒜,明顯極瞭,一眼就看出來瞭,長期收拾“戰場”的碧兒而言對於這種曖昧的痕跡已經並不陌生瞭,這絕對不是蚊子咬的。
喬薇進瞭屋,對著鏡子一照,我去!荀蘭是用咬的吧!
再拉開瞭衣襟,慘不忍睹的一片,胸都好像被揉腫瞭!
碧兒合上門,驚恐又八卦地問道:“夫人,你昨天晚上幹嘛去瞭?為什麼回來之後就睡在傅姑娘那兒瞭?你該不會是背著姑爺……紅杏出墻瞭吧?”
喬薇白瞭她一眼:“我找誰紅杏出墻呢?誰有冥修這麼好?”容貌好、身材好、器大活好!簡直就是人間極品,有瞭他之後,再去看別的男人,都索然無味瞭。
當然瞭,昨天晚上那個並不是男人,也幸虧不是男人,沒那作案工具。
想到昨晚的事,喬薇危險地瞇瞭瞇眼:“姬冥燁呢?”
碧兒道:“二少爺還在睡。”
喬薇去瞭他房裡,將呼呼大睡的某人毫不客氣地從床上拎瞭起來,教主大人打瞭個呵欠,迷迷糊糊道:“幹嘛呀?”
喬薇一把將他扔到瞭椅子上:“你還好意思睡?瞧瞧你都把我害成什麼樣瞭?!”
教主大人懶洋洋地瞟瞭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被蚊子咬瞭?”
蚊……喬薇深吸一口氣,將火氣壓回瞭心底,跟這種二貨不能生氣,因為你把自己氣死瞭他都不知道你在氣什麼。
咚咚咚。
門外響起瞭叩門聲。
“是我,阿達爾。”
喬薇道:“進來吧。”
阿達爾進瞭屋。
教主大人打個呵欠,去耳房洗漱。
阿達爾是來叫自傢教主起床的,既然已經起瞭,就沒自己什麼事瞭,他與喬薇打瞭個招呼,便轉身往外走去。
“阿達爾。”喬薇叫住瞭他。
阿達爾頓住步子,規矩地行瞭一禮:“小卓瑪。”
喬薇聽著耳房中咕嚕咕嚕的水聲,狐疑地瞇瞭瞇眼:“我有個問題藏在心裡很久瞭,一直都想問你,但又怕太唐突。”
阿達爾禮貌地說道:“小卓瑪有什麼問題隻管問,隻要阿達爾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訴你。”
喬薇蹙眉道:“他當初是怎麼當上你們百鬼深淵的教主的?是不是他花錢給自己買的?”
阿達爾鄭重其事地說道:“當然不是,我們當年是經過瞭絕對嚴格又絕對公正的比試才選出教主的。”
喬薇端起瞭茶杯:“那我能問問你們比的是什麼嗎?”
“美。”
“噗——”喬薇一口茶水噴瞭。
……
教主大人洗漱完出來時,阿達爾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進屋瞭:“我在島上與駙馬學瞭不少廚藝,駙馬誇贊我進步很大,我特地煮瞭一鍋最拿手的粥給你們嘗嘗。”
他口中的駙馬自然就是喬薇的親爹喬崢瞭,喬崢的手藝喬薇是信得過的,但她信不過隱族人天生的黑暗料理體質,她狐疑地看瞭阿達爾一眼:“你確定我爹不是在安慰你?”
阿達爾十分誠懇地說道:“真的,他與和卓都吃瞭好幾碗。”
喬薇在桌邊坐瞭下來,與教主大人一人一碗,二人同時吃瞭一勺,咦?味道真的還不錯!
阿達爾忽然道:“哦,弄錯瞭,這一碗是廚房熬的。”
話落,一溜煙兒閃瞭出去,又一溜煙兒地閃瞭回來,手上多出瞭兩碗黑乎乎的的粥。
喬薇的喉頭滑動瞭一下,放下勺子,一把站起身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
教主大人:“我也是!”
二人一前一後,麻溜兒地逃出去瞭。
吃人傢的粥要錢,吃阿達爾的粥要命,珍惜生命,遠離阿達爾的廚藝!
二人一口氣跑到瞭二進門,站在門口,恰巧能看見綠蔭遮蔽的花廳,二人忽然想起來今天是幾位族老上門討伐姬冥修的日子,這個時辰,族老們應該到瞭。
二人交換瞭一個眼色,一臉淡漠地去瞭花廳。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花廳中一個人影也沒有,喬薇抓瞭個灑掃的小廝,問道:“族老們今天來瞭沒有?”
小廝道:“回少夫人的話,族老們不來瞭!”
喬薇疑惑地問道:“怎麼又不來瞭?”
小廝道:“聽說是老爺不讓他們來瞭。”
誒?公爹幾時這麼上道瞭?小後媽沒給他吹枕旁風嗎?隨便吹一吹,把冥修搞下馬,繼承人的位子可就是鎏哥兒的瞭。
還是說……小二貨昨晚的那一聲爹,把姬尚青的父愛又給喚醒瞭?
總感覺發生什麼不得瞭的事。
心思轉過,喬薇轉身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教主大人哎瞭一聲:“你去哪兒?”
喬薇沒理他,讓人備瞭輛馬車,教主大人也大喇喇地坐瞭上來,喬薇古怪地看著他:“幹嘛老跟著我?沒斷奶是吧?”
教主大人好生噎瞭一把,目光在她胸前一掃而過,不屑地呵呵道:“荀蘭的比你大。”
馬車抵達小宅子附近時,嘴欠的教主大人已經被揍趴在馬車的地板上,鼻歪嘴斜,生無可戀……
喬薇淡淡地下瞭馬車。
“夫人,是你回來瞭嗎?”紅梅打開瞭院門,看到的卻是喬薇,她先是一怔,隨即福身行瞭一禮,“少夫人。”
“荀氏不在?”喬薇問。
紅梅道:“夫人出去瞭。”
“老爺呢?”喬薇又問。
紅梅答道:“老爺也出去瞭。”
喬薇狐疑地頓瞭頓:“一塊兒出去的?”
紅梅搖頭:“不是,老爺先出去的,老爺天沒亮便出去瞭,夫人大概是巳時出的門。”
說曹操,曹操到。
荀蘭神色狼狽地走進瞭院門,紅梅趕忙迎上去,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樣子,探出手來扶住瞭她胳膊:“夫人你方才去哪兒瞭?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中暑瞭?”
中暑?喬薇似是而非地看瞭荀蘭一眼,打扮得這麼漂亮,怕是去私會什麼人瞭吧?可瞧那副霜打茄子的樣子,多半是碰釘子瞭。
荀蘭註意到院子裡還有人,抬眸朝喬薇看瞭過來,恰巧喬薇也在看她,四目相對的一霎,喬薇莞爾地笑瞭一下。
荀蘭推開瞭紅梅的手,一掃先前的狼狽,又恢復瞭雲卷雲舒的姿態,仿若跌落凡塵的仙女,一顰一笑都美得不可方物。
可惜喬薇腦海中閃過的是她昨晚“餓狼捕食”的畫面,噗嗤一聲笑瞭。
“你笑什麼?”荀蘭問。
“沒什麼。”喬薇壓下唇角,走到她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立,掃瞭掃二人的胸部,確定自己的尺寸比她的驚人,滿意地笑瞭。
荀蘭淡淡地看著喬薇。
喬薇莞爾道:“我是來找老爺的,他讓族老們不要去找冥修的麻煩瞭,我就想問問他是不是想通瞭,願意撇下你與我們一起回去瞭。”
荀蘭的眸光動瞭動,雖隻是很短的一瞬,但被喬薇眼尖兒地看見瞭,喬薇湊近她,細細地打量著她的臉道:“該不會……你們鬧掰瞭吧?”
荀蘭不理喬薇,舉步進瞭屋。
喬薇勾瞭勾唇角:“還真鬧掰瞭。”
紅梅一頭霧水,少夫人在說什麼啊?什麼鬧掰瞭?老爺與夫人昨晚都還好好的呀……
喬薇心情大好地上瞭馬車,族老們忽然被姬尚青阻止的事,再結合荀蘭的樣子,她已經能夠確定姬尚青與荀蘭鬧掰瞭,至於怎麼鬧掰的她不清楚,但鬧掰的原因隻能有一個:那就是姬尚青知道瞭荀蘭的秘密。
鬧瞭一晚上,把自己都差點搭瞭進去,以為是白費力氣瞭,沒想到他還是知道瞭,真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
喬薇一屁股坐在瞭馬車上:“起來,你爹知道荀蘭和你哥的事!”
教主大人果斷爬起來,不再裝死瞭:“我的蠱蟲管用瞭?”
喬薇一巴掌拍上他腦袋:“還敢提蠱蟲?又想挨揍是不是?”
教主大人腦漿都被快被拍散瞭,他自打來瞭中原就變得越來越笨瞭,誰說不是被母夜叉拍的?!
姬尚青畢竟不是姬霜,他可以去用盡全力維護一個人,但他不會為瞭任何人放棄自己的自尊,從知道真相的這一刻起,荀蘭就算是徹底失去這座靠山瞭。
雖說這個秘密講出來瞭可能會有些尷尬,但長痛不如短痛,總比一輩子讓人蒙在鼓裡的強。
喬薇心情不錯地回瞭府,意外的是,姬尚青竟然還沒有回來,喬薇即刻派人去找,把姬尚青可能落腳的地方全都找瞭一遍,也沒有任何消息。
------題外話------
【有獎問答】:姬尚青去哪兒瞭?
A:浪跡天涯
B:出傢
C:自殺
D: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