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羅王後道:“明白呀!”
“明白什麼瞭?”喬薇問。
夜羅王後道:“景雲與望舒是親生的嘛。”
喬薇扶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姨母,你為什麼見到胤王會這麼喜歡?”
夜羅王後不假思索道:“不為什麼呀,他長得好看唄,我就沒見過幾個比他好看的!”
喬薇就道:“冥修不好看嗎?”
夜羅王後道:“我也喜歡冥修呀。”
我要說的……真的不是這個……
喬薇捂住心口,她覺得自己再說下去,估摸著要被姨母給整出心臟病瞭,這件事畢竟隻是猜測,還沒有足夠的證據,確實也不大適合挑明。
不然,萬一胤王並不是姨母的孩子,姨母空歡喜一場,又該失望難過瞭。
喬薇牽起她的手:“姨母,時辰不早瞭,我們回去吧。”
夜羅王後聽話地隨著喬薇去瞭。
二人消失在瞭夜色中,花園的另一面圍墻後,容妃望著二人的背影,眸光深幽……
……
姬冥修與喬薇帶著姨母回瞭姬傢,原本姬冥修受著傷,不大想讓孩子們看到,可都到傢門口瞭,不進去都過不去心裡這道坎兒瞭。
燕飛絕獨自去瞭四合院,明早再來接姬冥修前往醉生閣。
回到青蓮居後,二人先去看瞭孩子,三個小傢夥睡得香甜,並不知爹娘與大哥大嫂回瞭。
望舒將被子踹瞭,不僅自己的踹瞭,鎏哥兒與景雲的也被她蹬地上瞭。
喬薇拾起被子,給三人蓋上,捏瞭捏景雲與鎏哥兒的臉道:“說瞭讓你倆別和她一起睡,哪天人被踹到地上瞭。”
景雲幽幽地醒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娘。”
喬薇給他掖好被角:“睡吧。”
景雲閉上眼,甜甜地睡瞭。
喬薇親瞭親三個小傢夥的額頭,起身欲要離開,卻發現姬冥修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她走上前,也在他額上親瞭一下,他這才牽著她的手回房瞭。
折騰瞭大半夜,二人都有些疲倦,簡單洗漱過後便躺在床上。
喬薇枕在他臂彎裡,小心地避開他的傷口:“你說……胤王真的會是姨母的兒子嗎?”
姬冥修望著帳頂喃喃道:“要真的是,我豈不是跌輩分瞭?”
喬薇:“……”
你關註的竟然是這個嗎?
“嫂嫂哪兒有嬸嬸好聽啊……”丞相大人半瞇著眼道。
喬薇無語望天,罷瞭罷瞭,說不通瞭,睡吧!
……
喬薇不擇床,哪兒都能睡著,可在自己傢裡,才是最香的。
喬薇一覺睡到大天亮,孩子們已被霍師公與教主大人、三殿下送去書院瞭,姬冥修也起瞭,正坐在書桌前翻看著什麼。
一個病號比自己還起來得早,這讓她情何以堪吶?
“你在看什麼?”喬薇穿瞭鞋子走過去。
“公主陵的圖紙。”姬冥修把圖紙往她面前放瞭放。
喬薇拿起來瞧瞭瞧:“你哪兒來的圖紙?”
“自己畫的。”姬冥修道。
“畫這個做什麼?”喬薇問。
姬冥修眉梢一挑:“你問到我瞭。”
喬薇好笑地說道:“敢情你不知道為什麼要畫,就這麼鬼使神差地畫瞭?”
“少主!”
門外,燕飛絕神色匆匆地走瞭進來。
喬薇拿著圖紙的手一頓,一臉茫然地看向瞭他:“早,燕叔叔。”
“哎呀,不早瞭!”燕飛絕抹瞭一把額頭的汗,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對姬冥修道,“東大營出事瞭!”
喬薇不解地眨瞭眨眼。
似是瞧出瞭她的疑惑,姬冥修解釋道:“是多羅將軍管轄的營地,他北上前曾囑托我替他照看一二。”
喬薇頓悟地說道:“這樣啊。”望向燕飛絕,“出什麼事瞭?”
燕飛絕道:“在山上訓練的時候有幾個新兵不見瞭,伍長派瞭一隊人去搜尋,搜尋的人也不見瞭!不見的人裡頭還有幾個皇室的親戚,孟副將嚇到腿軟,一大早便給我飛鴿傳書,讓我稟報你。”
姬冥修收好地圖:“知道瞭。”
喬薇問道:“你要去東大營?”
姬冥修若有所思道:“事有蹊蹺,我必須去一趟。”
喬薇蹙眉道:“你還受著傷呢,我去吧!我找人最在行瞭!”
姬冥修緩緩一笑:“你幹什麼不是最在行?”
喬薇清瞭清嗓子:“所以我去嘛!你在傢等我消息就夠瞭!”
姬冥修的大掌落在她纖細的肩膀上:“我的傷不礙事,倒是你,剛大病初愈就忙來忙去,該歇息的人是你。”
“可是我沒事啊,我連皮外傷都沒有!”
“聽話,在傢裡等我。”
“我……”喬薇剛要開口拒絕,餘光一掃,瞥見夜羅王後從門外探進一顆小腦袋,眨巴眨巴地看著她,見喬薇也朝自己看過來瞭,忙朝喬薇勾瞭勾手指。
喬薇去瞭門口:“姨母,怎麼瞭?找我有事嗎?”
夜羅王後拉著喬薇的手進瞭景雲三人的屋子,往走廊裡看瞭看,確定沒人盯著,輕輕地關上瞭門,神秘兮兮地說道:“你今天沒什麼事吧?我們一起進宮吧!”
喬薇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姨母,你就為瞭這個事把我叫出來瞭嗎?”
夜羅王後睜大眼點點頭!
喬薇無可奈何地呼瞭口氣:“姨母,現在是非常時期,皇宮不大安全,你能不出現,盡量不要出現。”
夜羅王後張瞭張嘴:“可是……”
喬薇拍拍她肩膀:“沒什麼可是的,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夜羅王後還想說什麼,可一對上喬薇鄭重的眼神,又什麼都說不出口瞭,嘆息著說道:“那好吧,什麼時候可以進宮瞭,你告訴我。”
喬薇微微一笑:“放心吧姨母。”
夜羅王後悶悶地回房瞭。
喬薇長舒一口氣,不是我不讓你們母子見面吶,實在是還沒水落石出,怕給你倆弄錯瞭呀……
喬薇回到上房時,不出意外的,姬冥修不在瞭。
呵呵呵,都學會腳底抹油開溜瞭,給本幫主等著!
……
姬冥修去東大營瞭,孩子們去書院瞭,就連小二貨與三殿下都不在身邊蹦躂,青蓮居仿佛一下子空瞭。
喬薇百無聊賴地坐在廊下曬太陽,沒曬多久,福公公來瞭。
福公公是來請喬薇去為容妃復診的,喬薇一個人閑著也是閑著,於是隨福公公去瞭,主要也是皇命難違。
去皇宮的路上,喬薇向福公公打聽瞭一下容妃的事:“福公公,容妃娘娘是京城人嗎?”
福公公笑道:“是啊,她爹娘都是京城的,夫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瞭?”
喬薇訕訕一笑,說道:“這不是她突然復寵瞭嗎?成皇上跟前兒的紅人瞭,我得多瞭解瞭解她,也好知道怎麼討好她!”
福公公笑盈盈地道:“瞧夫人這話說的,皇上有多疼丞相夫人能不知道嗎?夫人用得著去討好誰?”
喬薇一臉無奈地嘆瞭口氣:“唉,我與胤王的事公公又不是不知道,我得罪過她兒子,萬一她哪天找起我的茬兒來,我可不能到瞭那時再去求她的恩典嘛!”
福公公道:“夫人多心瞭,容妃娘娘是個聰明人,不會為瞭這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與丞相府為敵的。”
聰明人……看來就連福公公都看得出容妃的手段不簡單,隻可惜他是個奴才,人微言輕,說出去也沒多少人能信。
馬車抵達瞭皇宮的大門口,二人下瞭馬車,往宮內走去。
剛一穿過宮門,便有一隊神色凜然的禦林軍自前方的小道上威風凜凜地走過,是錯覺還是什麼,喬薇總感覺這幾人的氣場與以往見過的禦林軍不大一樣。
到底不幹自己的事,喬薇沒放在心上,與福公公去瞭甘露殿。
一貫勤勉的皇帝今日破天荒地沒有早朝,專心地留在甘露殿陪伴容妃。
喬薇剛到門口,便聽見瞭容妃銀鈴般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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