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並不知道那些事情。
回來的第二天，她就著手安排寧大爺爺去和諧醫院看病，為表鄭重，全傢人一起出發，寧爺爺，寧奶奶，林淑蘭都請假作陪。
寧大爺爺道：“你們都去工作，有衛祥和衛祥媳婦陪著就夠瞭。”
寧爺爺不善言辭，寧奶奶笑著道，“今天是大哥去醫院的第一天，我們必須陪著，不然也不放心，我們跟著去還能給你打氣。”
寧爺爺不解道：“打氣？”
福寶解釋道：“鼓鼓的意思。”
寧大爺爺不說話瞭，說實話，有這麼多人陪著，他心裡確實挺高興的。
來的第一天晚上，寧大爺爺和寧爺爺一對年過半百的老兄弟促膝長談，聊起自己的事。
得知寧爺爺在街道辦工作，雖然隻是個掃大街的，寧大爺爺卻很欣慰，這個弟弟老實木訥，一輩子土裡刨食，總算邁出瞭一步。
寧大爺爺笑看著弟弟，“這是喜事，為啥不早告訴我？”
寧爺爺嘿嘿笑瞭笑，不好意思道，“也不是啥出息的工作，有啥好說的，老婆子在居委會工作，比我體面多瞭。”
寧大爺爺笑道：“你在京市待久瞭，眼界高瞭，京市街道辦的工作，福利待遇多好，以後還包養老，多少人擠破腦袋也不一定能進去，哪裡沒出息，說起來，我還有點羨慕你，我身體不好，沒辦法繼續教書，隻能拒絕學校的返聘。”
寧爺爺高興的搓瞭搓手，“我也沒啥優點，就是身體好，還能再幹二十年。”
寧大爺爺瞥瞭他一眼。
不明白傻裡吧唧的弟弟怎麼能生出老四那樣機靈的兒子。
兩人又說瞭會兒話，寧大爺爺沉吟道，“你對附近熟，抽空給我找個房子租下來，至於租多久，等去醫院瞭解我的病情，再做決定。”
寧爺爺急忙道：“大哥，傢裡房間多，幹嘛還租房子，你們在這住著，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寧大爺爺搖瞭搖頭，“我這病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拖傢帶口的，總不能一直打擾你們，給你們添麻煩，再說，我也住的不自在，還不如租個房子，離得近，咱兩傢還能走動。”
寧爺爺不勸瞭，轉而道，“大哥，衛祥在這待多久，他學校的工作咋辦？”
寧大爺爺無奈道：“我讓他留在傢裡上班，他不肯，非要跟著過來照顧我，這小子一根筋，說一傢人要在一起，他是當老師的，時間長瞭，學校那邊不好交代，幹脆辦瞭停職，我再找找朋友，看能不能給他調職到京市來。”
寧爺爺笑道：“衛祥孝順，你就他一個兒子，治病這麼大的事，做兒子的肯定要陪在身邊，我傢老婆子生病那會兒，如果不是有衛華陪著，我都沒有主心骨，心裡慌的很。”
“調職那事，我讓老四或者福寶想想辦法，他們認識的人多。”
寧大爺爺搖頭：“不用麻煩，我還是有幾個說得上話的朋友，如果不成，我肯定張口。”
寧爺爺知道大哥有能耐，也不是迂腐的性子，會這樣說，肯定是有把握的。
兄弟兩在這邊說話，另一邊，寧奶奶，林淑蘭，福寶也陪著寧大奶奶，大堂伯，大堂伯娘說話。
寧大奶奶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從小傢境優越，後來嫁的也不錯，兒孫媳婦又孝順，一輩子沒吃過什麼苦，所以性子柔和，不會斤斤計較，和寧奶奶一直關系不錯。
寧奶奶寬慰道：“大嫂，和諧醫院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好醫院，一定能治好大哥的病。”
寧大奶奶笑道：“多虧福寶，這孩子有心瞭，我們原本都做好心理準備瞭，無論老頭子能不能治好，我們傢一輩子都記福寶的好。”
寧奶奶摸瞭摸孫女的頭，滿眼慈愛道，“福寶一直是個好孩子。”
福寶靦腆的笑瞭笑，“我也沒做啥，大奶奶別擔心，如果和諧醫院不成，就去滬市，咱一定把大爺爺治好。”
寧大奶奶感動不已，用帕子掖瞭掖眼角。
寧衛祥也很動容，“謝謝你，福寶。”
福寶笑道：“別客氣瞭，以前大爺爺也沒少幫我傢，親戚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在火車上，大傢都沒有休息好，身體都有些疲憊，也沒有說太久的話，就各自回房休息。
林淑蘭拉著福寶陪她一起睡。
漆黑的夜裡，母女兩躺在床上。
福寶閉上眼睛都快睡著瞭，林淑蘭突然出聲道，“福寶，你睡瞭嗎？”
福寶無奈道：“媽，你有啥事？”
林淑蘭悶聲道：“你爸咋還不回來？”
“我爸沒跟您說，他打算留在明江市發展。”
“啥？”
林淑蘭猛地坐起來，“啪”的一聲打開燈。
福寶習慣瞭黑暗，突然亮起的光，引起她眼睛的不適，不由瞇瞭瞇眼睛。
林淑蘭高聲道：“他不回來瞭？”
福寶也坐起來，揉瞭揉頭發，睡眼惺忪道，“我爸沒和您商量？”
“商量個毛線，好啊，學會先斬後奏瞭，他啥意思，不要這個傢瞭。”
“您知道我爸不是這樣的人，說啥氣話。”
林淑蘭非常生氣。
眼裡冒著熊熊烈火，如果寧衛華在她眼前，她一定會施展揪耳神功。
福寶見狀不妙，瞌睡立馬跑瞭，趕緊補救道，“我爸說瞭，等他那邊穩定下來，就立馬把您接過去，不要閨女，也不能不要媳婦。”
林淑蘭這才好受瞭些，理智回歸，難免抱怨兩句道，“好好的瞎折騰啥，好不容易在京市立足，又跑回去。”
福寶陪笑道：“我爸肯定有他的打算。”
抱怨歸抱怨，支持是一定會支持的，自傢男人留在明江市，她肯定要跟過去，夫妻分隔兩地，日子久瞭，感情肯定會受到影響。
這邊的工作就得盡快安排好。
想七想八，直到後半夜，林淑蘭才迷迷糊糊睡著。
……
一大早，張雅就開車過來瞭。
因為福寶提過人多，張雅專門跟別人換瞭一輛面包車過來。
寧大爺爺笑道：“這車子不錯，能坐不老少人，比小汽車實用。”
福寶沒問車子哪借來的，張雅也有自己的圈子，有車坐就行瞭，管那麼多幹嘛。
一行人坐上車子去和諧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