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朝歌軍營。
申公豹回王宮報喜訊,少瞭個狡猾礙事的老狐貍,季晴暄認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便提議舉辦慶功宴,把殷郊和殷洪二人都灌醉,又哄騙他們把翻天印和陰陽鏡拿出來欣賞把玩,兄弟二人沒有任何戒備之心,果然都拿瞭出來。
“來,咱們喝,接著喝!”殷洪年紀輕,又不勝酒力,沒喝幾杯就已醉得開始說胡話。
季晴暄見狀,便讓士兵先扶他回營帳休息,支開殷洪,剩下殷郊一人,她也好對付些。
“王弟,別走,陪為兄繼續……”
“噗通!”殷郊一腦袋倒在瞭桌子上,身子趴著,看樣子也是醉的不輕。
“太子、太子!”季晴暄搖瞭搖他,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心下喜悅,以為大功告成,剛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陰陽鏡和翻天印,誰曾想卻被一把抓住瞭手腕。
殷郊手上用瞭力,一雙眼睛直冒火,死死的盯著季晴暄,沉聲道:“晴暄,你太令我失望瞭!”
“你……你不是已經醉瞭嗎?”季晴暄喉嚨發緊,牙齒直打顫,她一向聰明冷靜,可卻因為太擔心土行孫和鄧嬋玉的安危而自亂瞭陣腳,失瞭分寸,竟然被殷郊當場揭穿。
“呵!晴暄難道你不知道?我和我弟弟不一樣,我千杯不醉。我不過是想試探試探你,你的轉變太快不得不讓我提防著,而今天你的反常舉動更令我懷疑,幹脆將計就計,看看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沒想到你果然中計,所以……”殷郊伸手捏住季晴暄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所以你是為瞭陰陽鏡和翻天印才接近我的?”
殷郊雖然話說的絕情,但發緊的聲線暴露瞭他的失態,他情願這一切都是假的。
“是,沒錯,我接近你就是別有居心!”事到如今,季晴暄也不打算再隱瞞。
“為什麼?枉我這麼信任你,你居然利用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如果你現在肯回頭,我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季晴暄淡淡的笑瞭笑,眼神堅定,神態自若,“不可能,我奉瞭師命下山,一定要幫助西岐,幫助薑師叔,我不會倒戈相向,幫助朝歌去殘害西岐百姓,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傷害他們任何一個,你們已經殺瞭土行孫和嬋玉姐姐,還要繼續害人嗎?殷郊,我求你回頭是岸吧,不要再一錯再錯,辜負你們的師父對你們的教導瞭!”
季晴暄對於殷郊,還是有些相識的情誼在的,還想著喚醒他殘存的良知。
可殷郊此刻哪裡聽得進去這些話,他最討厭被人背叛,更何況是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背叛,他的臉猶如萬年寒冰,“說瞭這麼多,還不是為瞭雷震子,你始終忘不掉他是不是?”
季晴暄沒有說話,殷郊隻當她是默認,這更加激怒瞭他。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對他死心塌地?我妹妹是,連你也是!他現在已經有我妹妹瞭,你跟他是不可能的,你為什麼不死心?即便他心裡還愛著你,你心裡也有他,可是以你這樣高傲的性格會甘心於人下,給人做小嗎?我全心全意的愛著你,我的心裡隻有你一個人,也隻會娶你一個人,我將來做瞭大王,你就是我唯一的王後,你為什麼還不滿足?何苦為瞭他執著下去?”
殷郊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剜開瞭季晴暄心裡最陰暗的角落,撕開瞭她好不容易結瞭痂的傷口。
“夠瞭!我的心是不會變的,哪怕他不會娶我,我也不會再嫁給其他人,更不想做什麼王後,你的心意我接受不起!”季晴暄甩開殷郊的禁錮,死死咬住嘴唇,狠狠的瞪著他。
“哈哈哈,你不會嫁給其他人?你以為你為瞭他守身如玉,他會感動嗎?我偏不讓你如願以償,我今晚就要你做我的女人!”殷郊長臂一伸,一把攬過季晴暄的腰,直接欺身壓瞭上去。
季晴暄的態度徹底激怒瞭殷郊,更激發瞭他強烈的占有欲,他已經全然失去瞭理智。
他的雙手用力的按住她的雙手,如此懸殊的力量之差,讓季晴暄害怕,她拼命掙紮,“殷郊,你要幹什麼?你這樣做我會更加恨你!”
“我堂堂大商朝太子有什麼比不上那個怪人?我一再遷就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令我失望,我不會再縱容你,我一定要得到你!”殷郊說完便低頭埋進季晴暄的脖頸。
感覺到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吻,季晴暄一股子惡心湧瞭上來,她拼命掙紮,怒吼著,“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會恨你一輩子!”
此時的殷郊已經完全聽不進她的話,幾近發狂的撤掉瞭她一層外衣,季晴暄的眼淚掉瞭下來,像一隻任人擺佈的木偶,她幹脆停止瞭掙紮,眼淚流幹瞭,睜著一雙大眼睛死氣沉沉,等待著噩運的來臨。
殷郊吻過她的面頰,看到她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忽然心如針紮,意識逐漸清明,他停下手來,站瞭起來,“好,我不勉強你,我要讓你看到我的真心,我不光想得到你的人,更想得到你的心,我要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我不會強迫你,我隻希望有一天你能真正愛上我!”
殷郊轉身離開,眼裡的失落和沮喪隻有他自己知道。
那邊殷洪酒醒後,聽到動靜,就趕緊過來瞧看發生瞭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吵啊?王兄!”
他瞟瞭一眼殷郊身後,屋內一片狼藉,季晴暄淚流滿面的躺在床上,外衣又掉在地上,他頓時明白瞭一切,尷尬的咳瞭咳,便連忙退瞭出去。
殷郊臨走前隻留下一句話,“我不會讓你把翻天印和陰陽鏡帶走的!”
他更是派手下士兵緊緊看守營帳,決不能讓季晴暄逃脫。
季晴暄深深的吐瞭一口氣,緩緩支起身子,赤腳下床,撿起地上的外衣,披在身上,這才放聲大哭出來,雖然陰陽鏡和翻天印沒有偷到手,但慶幸的是自己保住瞭清白。
“王兄,既然季晴暄欺騙瞭你,為何要放過她?我們可以利用她來對付西岐啊!”殷洪多少猜到瞭整件事的原委,有些不解的問道。
殷郊嘆瞭嘆氣,他深感自己多日來為瞭兒女私情耽誤瞭正事,他既然拆穿瞭季晴暄,二人也已經撕破臉,索性以她為人質,要挾西岐的人出來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