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歲的溫甲,那天回來,好好思考瞭一下自己的人生,覺得他活成這樣,身邊的人都瞧不上他,傢人這樣,嚴氏也這樣,都是因為自己這半生活的太過窩囊瞭
二十幾歲的人,就覺得自己滄桑瞭半生,這樣的人擱在現代,隻需給他找個心理醫生,好好開解一下,保證能藥到病除。
可惜,現在哪有什麼心理醫生,所以溫甲就鉆進瞭牛角尖,整日除瞭賺銀子,就是多多的賺銀子,然後買房買地,用以證明,他溫甲還是有些本事的。
溫甲一進院,就把溫傢下人賞的那二十文錢扔給瞭小侄女。
溫望媳婦一瞧小叔子這麼大方,這可是二十文錢,他居然豪不稀罕的就扔給瞭小孩子,忙從閨女手裡搶下來,塞進瞭自己的荷包裡。
溫甲瞧見大嫂那麼在乎這幾文錢,又瞧見這個傢這些年不但沒見一點起色,反而還不如當年瞭。心裡頓覺一酸,從小廝手裡接過早已準備好的五十兩銀子,遞給自己的大哥,“聽說你借瞭債,這些拿去還債可夠?”
就他們傢現在這樣的情況,老娘癱在炕上,十三歲的兒子又到瞭說親的年紀,去哪能借來五十兩銀子。
溫望趕緊點頭回道:“夠瞭夠瞭,咱們傢雖然借瞭債,但不多,就十幾兩銀子的外債。”說完還補充瞭一句,“那些銀子都是給娘看病時借的。”
溫趙氏瞧見自己的二兒子收拾的這麼利索,穿著的都是細佈衣袍,瞧著日子定是過的不錯,而且人也比以往精神瞭許多,心中就是一喜。
可惜,她現在有話說不出,身子也動不瞭,隻能用欣喜的眼神示意溫甲來她身邊坐下。
溫望現在很會給他娘做翻譯,一瞧他娘那雙眼珠子轉動的快速,就明白啥意思瞭,指著老太太身邊,吩咐自己媳婦,“寶珠娘你趕緊給二兄弟鋪塊幹凈的佈,讓二兄弟挨著娘坐一會。”
寶珠是溫望傢小閨女,才兩歲,因為溫賢珠的原因,後來這幾個村誰傢生瞭閨女,起名字都喜歡帶個珠字,目的當然是期望自傢閨女長大之後,也能像霍娘子那樣有出息。
溫望媳婦這邊鋪好瞭佈,畢竟是自己的親娘,瞧見老太太這樣,溫甲也是心酸的,忙坐過去,噓寒問暖瞭一番。
溫趙氏瞧著這個長相俊朗的兒子,流著眼淚,嗚嗚含糊不清的說道:“溫甲,娘對不起,對不起你。”
這句話不用他大哥翻譯,溫甲也聽明白瞭,搖頭回道:“兒子的命都是娘給的,娘怎麼做,都不用說對不起兒子。”
溫甲這樣說,溫趙氏哭的更厲害瞭,想自己之前隻對閨女好,把兩個兒子當下人都不如,特別對這個二兒子,當初娶李芝的時候,不是不知道那女人名聲差,可她卻毫不在意,隻圖李傢彩禮要的少,就給兒子娶瞭那麼個女人回來。
溫趙氏又流著眼淚嗚嗚瞭幾聲,這次溫甲就有些聽不明白瞭,轉頭看向他大哥。
溫望也聽瞭半天,才理解他娘的意思,翻譯道:“娘是問你,現在娶瞭媳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