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鴻運大酒樓就掛出瞭暫時不營業的牌子,怎麼營業啊,進來這麼多個叫花子,一個個那頭發都如亂草窩似的,身上的衣裳更是補丁摞補丁,那幾個半大小子穿的,都快遮不住體瞭。
劉掌櫃自打那些人一進來,就讓小夥計們高度戒備著,防止誰身上,頭發上的虱子掉下來,可哪亂爬。
溫賢珠扶著嚴氏就坐在一樓等著,等李達把那些人一個個都帶進來,挨著個的仔細瞧。
那個歲數最大的老太太,溫賢珠猜她大概就是把她娘當物件賣的親娘,那個中年男子,應該是她娘的大哥,因為那人喊她娘喊的是妹子。視線落在走在最後的小姑娘身上,溫賢珠對別人都隻是一掃就過去瞭,註意到那個小姑娘,是因為她在這一群人裡,是收拾最幹凈的一個,雖然隻能遮體的衣服也是補丁摞著補丁,但卻洗的幹幹凈凈,頭發也是幹幹凈凈,梳的整整齊齊。
小姑娘十五六歲的年紀,雖然又黑又瘦,但那雙大大的眼睛,到是能看出幾分她娘當年的影子。
和其他人不一樣,特別那幾個年紀大的,進來就想往她娘這邊靠,那小姑娘卻一直都是怯生生的,進來就往人群後一站,看樣子就怕被人註意到似的。
溫賢珠伸手一指那個小姑娘,示意她娘看過去,小聲問道:“那個是你侄女吧?”
嚴氏搖瞭搖腦袋,不確定的回道:“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我都十八九年,”後一想大閨女都快二十瞭,嚴氏才確定下來,“娘自打嫁進靠山村,就不曾回去過,算下來,都二十年瞭。”
被解瞭穴的嚴羅氏終於能說話瞭,不過她剛想撲過來,就被護衛給攔住瞭,“就站在這說。”
“你個狗眼看人低的,我可是……”嚴羅氏轉向自己的大閨女,“素素,我可是你的親娘,你現在日子過好瞭,咋也不去看看娘啊。”
素素?就沖這傢人給她娘起的這個好名字,也值一頓飯瞭。
瞧那些人一定是都餓壞瞭,特別那些個半大孩子,進來後就往後面瞄,估計是聞到香味瞭。
溫賢珠叫過劉掌櫃,小聲吩咐瞭幾句,才轉向那個老太太,“老太太,你當初把你閨女抵瞭賭債,之後又對她不聞不問,任由她被溫老三,溫老太太打罵。我娘這是命大,才能活下來。如今二十年都過去瞭,你們又跑來做什麼?你覺得你還有臉來見我娘嗎?”
嚴羅氏被自己外孫女質問的沒瞭臉,那個中年男人見自己老娘沒話說瞭,趕緊笑著回道:“我們也是才聽說我妹子日子過好瞭,要不然早找來瞭。”
這到是一句實話。
“你妹子在溫傢大院挨打受罵的時候你們不管,聽說她日子過好瞭,你們到是急火火的都跑來打秋風瞭。”說完溫賢珠又補充道:“想的還真是美,不過你們也別忘瞭,嫁出門的閨女,對娘傢就沒有任何義務瞭,這個你們去衙門告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