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才貌兼備的女子若要成為我的夫人該有多好啊。”一個書生摸樣的人向往地說道。
“誰不想啊,但諸位也不要指望瞭。這歆姑娘啊,可是當今聖上的意中人,未來是要做皇後的,哪裡看得上我等凡夫俗子。”端酒的小二遺憾地說。
“我這也不是想想嘛。皇上已經封歆姑娘為摘星郡主瞭,這可是新朝頭一位郡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歆姑娘已經是皇上的人瞭。”書生邊喝著酒邊說道。
“歆兒,你已經心有所屬瞭嗎,那人還是皇上。”顧行深的心狠狠地抽痛瞭一下。
那又如何,他顧行深從不怕競爭,但也不會去打擾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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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歆已經是紫辰宮的常客,常常進宮給蕭染彈彈琴,和他一起散散步什麼的。但最近蕭染好像越來越忙瞭,總是在書房忙著這裡的旱災,那裡的內澇,隨歆抱著自己最喜歡的古琴在影竹軒百無聊賴地彈著。
一個時辰過去瞭,還沒見蕭染的影子,隨歆惡狠狠地一彈,從她記事起就跟著她的焦尾古琴竟然斷瞭一根弦。隨歆目瞪口呆地望著斷瞭的琴弦,聽師父說這弦還是用什麼上古神獸的尾羽制成的,今天竟然斷瞭。隨歆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
反正琴弦都已經斷瞭,今天也彈不成琴瞭,不如和阿染告個別,就回傢吧。隨歆這樣想著。
一直守在門口的疾風也不知道到哪兒去瞭。真是天助我也,隨歆心想道。
隨歆抱著古琴一路輕車駕熟地走到禦書房,剛想進去,就被裡面的聲音震住瞭。
“蕭染,你不得好死!”秦向東聲嘶力竭地叫道。
“秦大人,你意圖刺殺新皇,已是罪不可恕,陛下寬厚,本來打算放你一馬,可你又在皇上的湯裡下毒,皇上忍無可忍,這才不得不誅滅瞭你。”疾風站在一旁冷冷地說。
“你血口噴人!我根本什麼都沒做,我不過是說瞭一句子奪父業,有違天理,就要被這所謂千秋明君誅殺,呵呵,蕭染,你偽裝的真的很好,很好啊!”
“想我秦向東兩朝元老,忠心耿耿,到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蕭染,你以為我怕死嗎?”秦向東發出滲人的冷笑。
“你以為這就結束瞭?”蕭染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的笑。
“你還想怎麼樣?”
疾風揮揮手,屏風後面走出來一堆人,都是些老弱婦孺。
“父親!”秦向東的小兒子哭喊著。
“老爺!”那是秦夫人。
“蕭染,你個畜生,你不是人。什麼事我一個人扛,關他們什麼事!”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斬草要除根嗎?”
“你真讓人惡心,你個賤婢生出來的賤種。”秦向東惡狠狠地罵道。
聽到賤婢那個詞的瞬間,蕭染一直完美的表情破裂瞭。下一秒,秦向東捂著脖子,眼睛瞪得老大,緩緩地倒瞭下去。
“父親!老爺!”那一堆人都向秦向東的屍體湧過去。
“陛下,這些人是·······”
“殺。”蕭染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禦書房裡發出瞭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湮沒在無盡的夜色中。
就站在門外的隨歆,聽著那些慘叫聲,聞到那血腥味,嚇得一點血色都沒有瞭。那個平日裡溫文爾雅的阿染不見瞭,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隨歆此時此刻能做的隻有逃離這一切,她抱著古琴,跌跌撞撞地跑在這條她平時最喜歡的鵝卵石宮道上,漸漸消失在瞭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