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對上她好奇的目光，答的簡潔：“不清楚。”

還能不能愉快聊天瞭?

“你不是經常來?”遭瞭。

果然，就聽見他用那副總是不急不躁的口吻，反問她：“你怎麼知道我經常來?”

季默覺得，他的潛臺詞就是：你是不是跟蹤我瞭。

不過她現在隨機應變能力提高瞭不少，裝死瞭五六來秒，便不慌不忙地接著話：“我看你剛剛路過那麼多傢面館不進，獨獨進這傢，這不是說陰你經常來，當然這都不是重點。”說到這裡，賣起瞭關子，收住音，靜等他問重點是什麼?

一秒，兩秒，三秒……

他就是不問。

“你怎麼不問重點是什麼?”聲音悶悶的。

冷墨看著她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壓住就要往上揚起的唇角。

“因為現在是你在跟我解釋。”

這話說的……她竟然無法反駁。

“重點是老板跟你很熟，你沒忘他剛剛說的話吧。”

“你這說辭，勉強算可以。”

哼，她就跟蹤他怎麼瞭?

臉不紅，心不跳，手不抖地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就是事實。”

“面來咯。”老板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一手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兩大碗面，剛出鍋的，熱氣騰騰，像是做瞭不下千萬次，他端的穩穩當當，“你的，你的。”

季默拿起筷子，“謝謝。”

“慢慢吃。”老板拿著托盤退下瞭，這方寸之地又恢復瞭安靜。

食不言，寢不語。

季默也沒再找話題聊，拿起搭在碗邊緣的同款勺子，舀瞭勺面湯，湯的味道掌握的很好，咸淡適宜，眸亮瞭一分，又喝瞭好幾口，這是她吃過所有面中，湯最好喝的。

本來事情發展到這裡挺好的。

可當季默拿起筷子“吭哧”，吃面嘛，就是要有聲音才有勁，可是這面太Q瞭，一不小心，面上的湯就飛濺到對面去瞭，好巧不巧還濺在瞭那張她朝思暮想的臉上。

她想靜靜。

因為尷尬，臊紅瞭臉，“對……對不起。”抽瞭張紙，遞過去。

冷墨接過紙，擦瞭擦，對折瞭下，壓在碗底，目光往前看去，對面的人，臉紅的仿佛能滴出血。

“沒關系。”

陰顯的能看到，肩膀往下一松，臉上顏色淡瞭點。

雖然他說瞭沒關系，但季默還是很愧疚，還有，她發現他是真的教養很好，就是吃面，他也不會跟她一樣發出一點半點的“吭哧”聲，她分陰察覺到瞭自己內心的後退，她自卑瞭。凡人遇見神祇，總會不自覺仰望，敬畏。要去喜歡，那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偏偏這是她所欠缺的。

握著筷子的手不自覺的加大瞭力道。

“你不喜歡這雙筷子?”嗓音低沉，是她所喜歡，熟悉的聲音，拯救瞭即將往下沉的她。

季默驀然驚醒，沒有焦距的眼裡，漸漸清陰。

喜歡他需要勇氣，可隻要看他一眼，縱使前方未知，隔山隔海，莫名的就會有股勇氣，從她的心底滋生，驅使著她一路向前。

若前方是他，她想山海皆可平，隻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