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那雙冷然，漆黑的眸時，季默隻恨不得化身為空氣。

壓下被抓包的尷尬，假裝淡定，目光閃爍，還是不太敢直視著他：“要來點什麼?”

冷墨不疾不徐地答：“金湯酸菜魚，微辣，兩杯白開水。”

黃忠待冷墨說完，又補瞭道菜：“小姑娘，加一盤毛肚。”

“好。”

季默幾乎是話落完，就蹭的跑沒影瞭，可能幾秒不到，就端著兩杯白開水過來，同樣是放完就立馬走，哦，不，是跑。

“這姑娘挺能跑的。”黃忠端起杯子喝瞭口，感嘆道，跟飛毛腿似的，多看瞭兩眼：“咦，看著有點眼熟。”

冷墨放下杯子，狀似很隨意地答到：“嗯，是你的學生。”

他就教瞭兩個班。

大一軟件跟大二計應。

“原來如此。”黃忠點點頭，突地，話鋒一轉，“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冷墨還是一派的淡淡然然，對答如流：“上次代課，她成績不錯。”

言外之意就是：所以就有印象。

說的他差點就信瞭。

黃忠也不立馬拆穿他，而是故作感嘆：“真難得，我目空一切的得意學生，竟然也會欣賞一個人，”稍稍停頓瞭下，然後眼裡帶著打趣，笑著補上後半句，“甚至還為她開小後門。”

他是多冷漠，多寡言的一個人，平日裡能少說絕不多說，能不說就不說，可提及那‘姑娘’不僅接瞭話，還很不經意地誇瞭句。

冷墨表情如常，語氣淡的似一縷青煙，可說的話卻是很認真：“她在c這方面有天份，需要一個伯樂。”

好像嗅到瞭一股奸情的味道。

黃忠厚鏡片後的眼，閃著算計的光芒，特別像隻老狐貍，笑問：“如果我答應你，我能得到什麼?”

雖然他已經過瞭好奇的年紀，可如果這人，是他萬年不開花的得意學生，那就另當別論瞭，其實心裡多少有數，可是就想逗逗他，這小子太過冷淡，想看他有什麼不一樣的表情。

冷墨目光清冷地看著對面的‘狐貍’，眉眼都精致的面上，神情淡淡。

“陰年的ACM我參加。”

始料未及的驚喜。

“真的?”黃忠不確定問，他是假狐貍，要是真的，此刻你一定能看見，屁股後面的尾巴搖上天，“一言為定，不許食言。”

他說出口的話，基本就是板上釘釘。

他們點的魚煮好瞭。

方聹爾端著石鍋，桌子是電磁爐一體的，直接放到桌面中央，然後是毛肚。

“祝您用餐愉快。”

瞭卻一樁心頭大事，黃忠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端起桌上的那盤毛肚，斜斜倒瞭一半進石鍋裡，然後摁著電磁爐加熱，湯本來就是沸騰端起的，一加熱就是又開始沸騰，白霧裊裊。

放完，瞅向對面。

“小子，眼神收收，從人傢姑娘放下水起，她瞅瞭人傢七次瞭。”

他人老，可是眼神精著，一直註意著，順帶記著呢。

果然啊，越是無欲無求的人，遇見愛情，越是驚天動地。

突然好期待他談起戀愛的樣子。

冷墨一點兒也沒有被抓包的慌亂，不緩不慢地把視線，從那道這桌記錄完，跑下一桌的嬌小的身影收回。

提醒道：“毛肚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