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兔同籠。

確實是個很小學生的題目。

“還是老規矩。”黃忠調出代碼：“我給你們代碼，你們照著敲完後，思考一個問題……。”手操縱鼠標，把字體放大，“這裡有三個if，我讓你們思考的是，如果我要求你們隻能用兩個if，你們要怎麼做？”

“沒問題。”有一男同學說道。

江瑤照著多媒體屏幕上的代碼，敲完，手拖著昨臉頰，看著自己的電腦，感覺頭暈目眩的，要命，歪過頭。

“季……。”到唇邊的話止住瞭，眼睛瞪大瞭點。

黑色鍵盤上，骨瘦如柴的手不緊不慢遊走著，隨著指尖的走動，前面的代碼窗出現一行行字符。

看瞭一會兒，江瑤發現，她居然都沒轉頭看多媒體。

這個想法剛產生，她就停下瞭動作，江瑤以為她是要看多媒體，略微嬰兒肥的臉上，馬上揚起一抹又軟又甜的笑。

然而——

季默並沒有轉頭，而是開始運行程序。

“季默，你怎麼數字比我多？”重復瞭兩遍，江瑤看著她的黑白界面，疑惑問道。

季默肩膀抖動瞭下，被嚇的，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轉過頭，江瑤那張帶笑的臉就鉆進眼簾。

正要開口，一道聲音比她更快。

“因為她用瞭三種方法。”是黃忠，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瞭她們兩個都後面，面上帶著和善的笑，如果笑意再深點，就跟彌勒佛無異，目光在季默身上，有些許的贊賞流露而出。

看來也是不虧。

江瑤和季默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瞭一跳。

江瑤接受能力還是很強，“哦哦。”

季默身體卻繃直瞭，細看握著鼠標的手，都是抖的。

怯懦的人，總是努力的縮小自己，降低存在感。

因為別人的目光，會讓她不安，哪怕是善意的。

過瞭一會兒，沒那麼抖瞭才轉過頭來。

瘦的沒有肉的臉上，表情不喜不悲：“我以前做過這道題。”

意思是她會，不是因為聰陰，隻是做過。

極力降低自己呢。

黃忠笑意深瞭一分，像個老狐貍，“你叫什麼名字，給你加分。”

“她叫季默。”江瑤替她作瞭答，好像是她自己加分似的，眼睛笑的隻剩下一條縫。

“厲害瞭，默姐。”後排的男生開始鬧騰，語氣完全的自來熟。

季默抿緊唇，一種開心而慌張的怪異心情浮在她的心頭，面上更加不喜不悲。

隻是……默姐是個什麼鬼？

“不錯啊，季默，比我厲害一點。”待黃忠走瞭，蘇譽才開口道，話雖是對著季默說，可目光卻是越過她的，“你看，我這跟你一樣，不過第三種我倒是沒想到。”

“是啊。”杜壯壯附和道，他學不著調的東西一向很快，“默姐，你好厲害。”

我謝謝你哈。

季默嘴角抽瞭一下，很細微。

到底是喝瞭人傢一瓶飲料，聲音低低地回答：“隻是剛好做過。”

“那也厲害。”杜壯壯眼底是小星星，他到現在還沒抄好。

季默沒話瞭。

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蘇譽很自然地問候隔壁的人。

“喂，小雞仔，你做出來瞭沒？”

小雞仔？？

季默一臉懵。

杜壯壯二臉懵。

江瑤死亡凝視蘇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