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老夫人的面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這丫頭,長大瞭!
洛芊芊看著二夫人和洛櫻紛吃癟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樂開瞭花。
洛櫻紛思索瞭一會兒,咬著牙道:
“父親,紛兒願意換!”
為瞭母親,今日換房的委屈,她必須受瞭。
“紛兒,這怎麼行?”
二夫人拉著洛櫻紛,不敢相信,賤丫頭住的可是下人們看桃子用的小木屋,那哪裡是人住的地方,又黑又小,四面漏風。
紛兒是萬金之軀,怎麼能住?
“大姐姐,既然你願意就太好瞭,我想我要告訴你哦,桃李園的小木屋。
白天的時候,蛇鼠蟲蟻都能看見,打死就行瞭,可到瞭晚上,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見,有不知名的東西在臉上、身上爬來爬去。
等你睡著瞭,他們還會爬到你的鼻孔裡,嘴巴裡,還有啊,天氣熱的時候,有蛇!那蛇的身體冰冰涼,滑溜溜,黏黏的,最喜歡鉆被窩瞭!
不知道你的房間有些什麼蟲?是臭的還是香的啊?吃到嘴裡是咸的還是甜的啊?”
“啊!你別說瞭!”
洛櫻紛捂著耳朵蹲在瞭地上。
她感覺她要崩潰瞭,蛇那麼可怕的東西,很難想象它會出現在自己的床上,那該有多絕望?
“紛兒!”
二夫人心疼地抱住瞭她,這樣的地方,她的女兒怎麼能住?
“夠瞭!”
洛玉玨看向洛芊芊,她絕對是故意的,故意在眾人面前誇大她的遭遇,讓別人戳他的脊梁骨。
“父親,您怎麼生氣瞭呢?難道您不想讓我和大姐姐換房間?”
洛玉玨緊緊地握著拳頭,瞪著二夫人。
二夫人臉色一變,看瞭看洛櫻紛,咬牙道:
“老爺,妾身知錯,起身的確沒有給洛兒換被褥,妾身區別對待,求老爺責罰。”
“秀芝,你太讓我失望瞭!”
老夫人適時補上瞭一句。
洛玉玨看瞭看這一屋子的下人,又看瞭看老夫人,躬身道:
“不知母親以為今晚之事要如何處理?”
老夫人暗笑一聲,這又讓她做惡人瞭嗎?
也罷!做瞭那麼多次,也不在乎這一次瞭。
“那就罰她三年的月例吧,洛兒和齊飛住的地方委實不好,我記得府裡的落幽閣還空著,小是小瞭點,但也足夠他們倆住瞭,改明收拾收拾,讓姐弟倆住進去吧。”
“兒子都聽母親的!”
聽到這兒,洛芊芊算看出來瞭,洛玉玨不想宣佈不好的事情,所以每次借老夫人的口說出來,不想做惡人,該說什麼都聽母親的,真是虛偽。
“對瞭,玨兒,我記得今日罰瞭秀芝三個月禁足,得早些選個主事的出來,府裡這一大傢子人,沒個主事的還真不行。”
言外之意,就是二夫人已經被禁瞭足,就該呆在房間裡,不能再出現在人前瞭。
“是,母親,是兒子考慮不周!”
洛玉玨說這話時,瞪瞭二夫人一眼。
“罷瞭,我老婆子也累瞭,剩下的你就看著處理吧。”
洛玉玨趕忙稱是,親自送瞭老夫人出門。
而後轉身,看瞭一眼洛芊芊,直接宣佈道:
“從明日起,二夫人禁足半年,梅兒,管傢權暫時交於你。”
“老爺,妾身知錯瞭,您別……”
“母親!”
洛櫻紛立刻拉住瞭準備撒潑求情的二夫人,如今這麼多人在場,母親若再說什麼,必定惹得父親反感,倒不如沉默的好。
“紛兒。”二夫人看向洛櫻紛,後者給瞭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二夫人隻得作罷,看瞭看梅姨娘,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竟然便宜瞭這個狐貍精。
而梅姨娘面上一喜,立刻行禮道:
“是,老爺!”
“散瞭吧!”
洛芊芊拉瞭洛齊飛,接過下人手裡的被褥,就準備回桃李園。
“沒眼力見兒的,還不快給二小姐送回去!”
梅姨娘從背後走來,呵斥瞭幾句,這幾個下人趕忙又接過被褥。
“洛兒,以後有什麼需要就和姨娘說,府裡下人不聽話瞭,也來告訴我,姨娘替你出頭。”
梅姨娘明顯在向她示好,洛芊芊搜索瞭一下記憶,這梅姨娘以前的確沒有和二夫人一起苛待她過,並且還跟二夫人合不來,既如此,那便是朋友。
“多謝姨娘!”
“好孩子,別跟姨娘這麼客氣,這麼晚瞭回府定沒有用晚膳,待會姨娘叫廚房做瞭給你送過去。”
看著兩人相談甚歡,二夫人忍不住瞭,沖過來吼道:
“狐貍精,賤丫頭,老爺隻不過是暫時給瞭你管傢權,丞相府的當傢主母是我,是我!”
見她這麼歇斯底裡,梅姨娘莞爾一笑,不卑不亢地道:
“姐姐,氣大傷身,這麼晚瞭,妹妹先回去休息瞭。”
“梅姨娘慢走!”
“你……你們……”
“母親,氣大傷身啊,您不如現在……”
話還沒說完,洛櫻紛便走過來,拉瞭二夫人離開。
從始至終,沒有看洛芊芊一眼,更沒有像二夫人一樣歇斯底裡,表現的十分平淡。
看著洛櫻紛的背影,洛芊芊真是由衷地佩服她,小小年紀,就要承受這麼多!
“姐姐,咱們也走吧!”
洛齊飛拉瞭拉洛芊芊的衣服。
“好!咱們走!”
經過幾個亭臺樓閣,漸漸地沒瞭燈光,姐弟倆隻能就著月光回桃李園,好在月亮又大又圓,倒也看得見,簡單地洗漱以後,兩人就躺在瞭新鮮的棉花被上。
又香又軟的棉花簡直太爽瞭,很快兩人便進入瞭夢鄉。
可今夜,除瞭她們倆,註定是不眠夜。
洛玉玨坐在燈下,今夜,他不準備去任何一個女人的床上,因為今日發生瞭太多的事,他需要思考。
二夫人繼續發著瘋,砸著屋內的東西,恨不得連心裡的怒火一並砸瞭去,或者砸得老爺改瞭主意,讓那個狐貍精白歡喜一場。
洛櫻紛回到屋內,清退瞭一切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靜靜地描著未描完的畫,雖然她面上表現的很淡定,可心裡卻在翻江倒海,她真想像母親一樣把屋子裡的東西砸個稀爛,可是卻不能夠,隻能忍,因為她是大小姐,繼承瞭洛府希望的大小姐。
梅姨娘和洛雲裳兩人,激動地坐在床上相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