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姐弟兩人嬉笑的樣子,老夫人不由得眼眶濕潤瞭。
年輕時,自己也是一個姐姐,傢裡還有一個比她小兩歲的妹妹。
妹妹從小聰明機靈,長的水靈可愛,因為母親去世的早,所以自己承擔瞭一部分母親的角色,導致妹妹從小就很聽自己的話。
自己到瞭待嫁的年紀,卻因為傢裡貧困,沒有錢置辦嫁妝,導致十九歲瞭還無人上門求親。
那個時候,自己急得夜夜垂淚,妹妹看到瞭。就安慰自己說:姐姐,沒關系,以後妹妹養你。
那個時候妹妹單純的還不懂什麼是出嫁。
自己捧著看著妹妹的臉,淚水無聲地滑落,感動得無以復加。
妹妹急壞瞭,趕忙抱住瞭她。
後來窮困潦倒的書生洛老太爺洛維鈞趕路去投奔親友,在自傢借住瞭一晚,兩人一見鐘情,就火速成瞭親。
婚後,洛老太爺勤勤懇懇考中瞭秀才,傢裡的條件才好些,妹妹也經洛老太爺介紹嫁給瞭另一個秀才。
可那秀才的老娘端的是個潑婦,整日打罵妹妹,嫌棄妹妹娘傢無錢不說,還慫恿妹夫睡瞭一個小姐,休瞭妹妹,迎娶那小姐過門。
妹妹傷心欲絕一舉投瞭河,留下兩個年幼的兒女,當時是秋天,為瞭洛府的開銷,自己在春秋兩個季節,跟著其他人一起進山采藥,耽誤瞭三個月。
回到傢後,妹妹的兩個子女已經被後來的小姐虐待致死。
多好的妹妹,多好的兩個孩子,就那麼被後母虐待致死,自己的妹夫竟然一句話也沒有為母子三人說。
自己當時難過的哭瞭好幾個月,萬萬沒想到,僅僅才半年,這件事就輪到瞭自己。
還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自己背著背簍,裡面裝著三個月來采的所有草藥,還有一株罕見的靈芝。
進門後,自己本想第一時間告訴洛維均這個好消息,可卻看到他握著新的佳人的手在散步。那帶笑的臉龐狠狠地刺痛瞭她的心。
看到她,洛維均不僅沒有愧疚,反而是一臉淡漠:“你回來瞭?”
“你就是姐姐?”
新來的佳人款款走來,握住瞭她的手,那華麗的衣著,白嫩的小手,與自己形成瞭鮮明的對比,第一次,自己覺得臉龐發燒。
“姐姐這麼久不回來,夫君以為姐姐遭遇瞭不測,所以才……姐姐不會怪罪吧?”
洛維均生怕自己對她做什麼一般,立刻將人攬到瞭懷中,用冷漠的語氣道:
“從今以後你便住東邊吧。”
東邊,一向是府上用來放雜物的房間,又黑又小,等到自己去瞭東邊,才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住進瞭裡面。
原來在自己進山後不過月餘,洛維均就娶瞭佳人,將自己住的地方騰空,就連三歲的女兒也被趕到瞭這裡。
接下來,就是無窮無盡的內宅鬥爭,佳人在洛維均的支持下,排除異己,自己的女兒在一次別有用心的預謀中去世瞭。
那樣可愛的女兒,會柔柔地叫自己“母親~”
她怎麼忍心?
“祖母,你怎麼瞭?”
洛齊飛看到老夫人的神色不對,急忙問道。
洛芊芊看時,正看到老夫人擦著眼淚。
“沒事,年紀大瞭,眼睛容易進沙子。”
看祖母的樣子,分明是在哭,一定是想到瞭什麼。
“祖母,您若有什麼事,盡管告訴洛兒,我們是一傢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是啊,一傢人!”
老夫人忍不住再次紅瞭眼眶,不斷地用手帕擦著眼淚。
“老夫人,莫要難過。”宋媽媽自從洛玉玨起來以後就一直跟著老夫人,自然是知道以前的事的。
“姐姐,祖母她怎麼瞭?”
“祖母眼睛裡的沙子還沒出來,所以難過的很。”
“哦,那祖母一定很難過。”
“是啊,我們不要打擾祖母,讓她安心地將沙子弄出來好不好?”
“好!”
二夫人住的地方距離前院最近,所以她們母女兩人是最先回到房間中的。
“哎呀!”
“哎呀呀!”
二夫人得意的坐在瞭太師椅上,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盡,看著站在一旁的洛櫻紛,高興地道:
“這次能這麼快就恢復管傢權,解除禁足,多虧瞭我的紛兒啊,快給母親說說,你是如何勾引瞭大皇子的?”
“母親~”
洛櫻紛瞪瞭二夫人一眼,什麼叫勾引?母親怎麼可以這麼說她?傳出去瞭,她還怎麼做人?
“不不不,是母親說錯瞭。”二夫人趕緊拉著洛櫻紛的手:“是母親說錯瞭,
咱們的紛兒,這麼漂亮,又彈的一手好琴,一定是吸引瞭大皇子,快說說,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
洛櫻紛皺瞭皺眉頭,將見到大皇子到逃出書房,所有的情景說瞭一遍,順便也表達瞭一下自己對大皇子的看法。
她越想越覺得不明白,父親怎麼會讓自己嫁給那樣一個不堪的人,雖說大皇子的母親是明妃,出身高貴,他的外祖明守誠那是當今大儒,可看他的樣子,怎麼也算不上一個讀書人。
如今朝中,七皇子戰功赫赫,在民間很有威望,雖說出生低微,可也不見得贏面不大,父親是怎麼想的。
“嗐!紛兒,你父親可是百官之首,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聽他的準不會錯,他還能害瞭你不成?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安心做你的大皇子妃,等到日後,一舉成鳳凰,到時候母親也就可以高枕無憂瞭。”
隻要紛兒日後成瞭鳳凰,傢裡的什麼梅姨娘,趙姨娘,一個個都不夠看,老爺說什麼都不會再禁自己的足。
就連傑兒也不必去那麼遠的地方求學,直接就可以平步青雲瞭。
洛櫻紛點瞭點頭,是啊,不管大皇子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父親總不會害自己的。
這麼多年,洛府在自己身上傾註瞭多少心血,父親不可能讓它付諸東流的。
“母親,還有一件事,你覺不覺得洛芊芊和以前不一樣瞭?”
二夫人點點頭:“是啊,是跟以前不一樣瞭,變得有心計瞭許多,我就想不通瞭,她明明死瞭,是怎麼又活過來的。”
洛櫻紛想瞭想:“母親,既然如此,以後對洛芊芊就得用用別的辦法,不能再非打即罵瞭。”
“是啊,你提醒的對,對她是要用點心瞭。”
“二夫人,大小姐,午膳到瞭。”
二夫人趕忙起身:
“乖女兒,飯來瞭,先吃飯,明晚你就要進宮瞭,待會母親帶你出去,給你挑選一件讓人過目不忘的衣服,加深大皇子對你的印象。”
“好!”
洛櫻紛點瞭點頭,不再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