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子的第一條就是安靜,無論發生什麼樣的情況,都必須要保持安靜啊。
這都是主子教的,怎麼他自己反倒忘記瞭呢?
不過雖然自己聽不懂吟詩作對,可自傢主子懂啊,他曾見過自傢主子和黃覺寺的方丈大師在一起秉燭夜談。
聽聞那方丈大師,是天下頂有名的文學大傢,連他都對主子贊不絕口,想必主子的吟詩水平也很高。
以前從未聽他評論過別人好詩,如今能說洛小姐的詩好,想必定是不差的吧。
“走!”
檮杌正想得出神,輕輕的一個聲音又飄到瞭他的耳畔,他一愣,就看到自傢主子抬腳消失在瞭夜空中,嚇得他趕忙跟上。
主子這又是鬧哪樣啊,明明看得正起勁,怎麼突然就要走瞭呢?
月亮已經到瞭夜空的正中央,就仿佛一個美麗的少女走到瞭舞臺的中央,盡情的播撒著身上的光輝。
披著一身的月色,燕非墨回瞭書房。
檮杌正準備跟進去,卻被關在瞭門外,隱隱傳來自傢主子的聲音:
“你不必跟著瞭!”
額……
吃瞭閉門羹的檮杌先是愣瞭一下,隨後才明白,主子這是讓他回去休息的意思嗎?
他作為主子的仆從,主子不休息,他是不能休息的,可既然主子已經說瞭,那就回去休息吧。
看著桌子上的一抹月色,燕非墨的唇角露出一個笑容,提筆合著寫瞭起來:
窗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
好詩!
好詩啊!
想不到她竟然還是一個才女!
翻出以往的詩集,竟沒有一篇可以與這首詩媲美。
呵呵~
初見時,她是一個正義的會武會醫的女子,再見時,她揮舞著大棒子,這次,她竟然做瞭如此一首絕妙的詩來,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的驚喜。
那樣一個美好的人兒~
不知道將來……
想到這兒,燕非墨又使勁搖瞭搖頭,那樣一個美好的人兒,絕不可能屬於自己,別傻瞭!
“來人,上熱水。”
一個夏季的晴空,終究敵不過一場秋雨,秋雨一來,天氣便冷瞭,尤其是夜裡的雨,涼的叫人心驚。
本是夜深人靜時,眾人都在做著美夢。
可猛地一場秋雨,卻驚醒瞭地上的兩個人。
雨滴落在她們的身上,就如同冰雹一般,驚醒瞭她們。
“母親!”
洛櫻紛最先反應過來,趕忙拉瞭拉二夫人。
“下雨瞭!”
“下雨瞭?”
二夫人迷蒙中醒過來,一滴雨正落在她臉上,猛地一驚。
“好涼啊!”
“母親,下雨瞭!我們去樹底下吧。”
洛櫻紛指著一棵濃密的枇杷樹。
枇杷樹枝葉不算小,應該能擋住一大部分的雨。
“好!”
可是老天爺似乎喜歡看人淋成落湯雞,不一會兒,雨滴便越下越大,枇杷樹也擋不住這雨瞭。
“紛兒,我們去屋簷下吧。”
二夫人被這雨點砸得清醒瞭些,立刻拉著洛櫻紛跑向瞭屋簷下,剛剛自己可能沒睡醒,明明有屋簷,她和紛兒為什麼非要來這枇杷樹下躲雨呢?
“母親,不可……”
洛櫻紛拉住瞭她,“咱們是在這裡罰跪,父親沒發話,咱們不能去屋簷下躲雨。”
如果他們去瞭屋簷下,身上是不會濕的,況且父親就在屋裡,一旦被發現,豈不是惹得父親更加生氣?
“紛兒,這都什麼時候瞭?”
二夫人不管不顧地拉著洛櫻紛走到瞭屋簷下。
“母親,咱們還是去雨地裡吧,這次你犯瞭這麼大的錯,把父親氣成這樣,咱們該好好罰跪才是。”
洛櫻紛拉著二夫人,這次母親犯瞭這麼大的錯,父親如此生氣,若是還不好好罰跪,父親豈不是氣的更厲害?
“紛兒,母親不是已經說過瞭,這件事情跟母親沒有關系,母親什麼也沒有做錯。
況且你可是未來的大皇子妃,若是淋壞瞭身子,這可怎麼辦?聽話,你現在就回去。”
二夫人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瞭,這麼大的雨,紛兒陪自己跪瞭這麼久,怎麼就沒想到讓他先回去呢?老爺也真是狠心,這次竟然忍心這麼懲罰她們母女。
問都不問清楚,冤枉她們。
“母親,我們說好瞭的,有錯咱們一起承擔,女兒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洛櫻紛看著二夫人,這畢竟是她的親生母親,縱使她做錯瞭什麼,她作為女兒都該一起承擔,哪裡能丟下她不管?
何況就如母親所說的那樣,日後是她是大皇子妃,父親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會過多的責罰母親。
“紛兒,這件事情跟母親沒有關系,你就放心的回去吧,我與你父親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就算是我做的,他也不會對我怎麼樣。”
她有絕對的把握,洛玉玨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可是母親……”
洛櫻紛望著二夫人,仍舊不相信她說的,這件事與她無關,這件事隻能也隻會是母親啊,除瞭她,府裡誰會有這個本事?
“放心吧紛兒,這件事情跟母親沒有關系。”
二夫人再次說瞭一遍,又推瞭洛櫻紛一把。
紛兒這次是怎麼瞭,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她?明明跟她沒有關系啊,為什麼就不相信呢?
“跟誰沒有關系啊?”
這時,屋子裡想起一個低沉的男中音。
洛玉玨醒瞭?
二夫人和洛櫻紛對視一眼,十分的震驚,她們吵醒瞭他。
其實自從洛芊芊離開以後,洛玉玨氣的根本沒怎麼睡,所以二夫人和洛櫻紛之間的爭執,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為二夫人的那句:這麼多年的夫妻情感而感到傷神,也為她數次強調這件事與她無關而震驚。
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她最是清楚她,如果是她做的,她會裝可憐,扮柔弱,強調自己一切都是為瞭洛府好,為瞭紛兒好。
可如今她一再地說,這件事與她無關,難不成自己真的冤枉瞭她?
“老爺?”
“父親!”
洛櫻紛和二夫人二人已進瞭房間,可屋子裡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二夫人熟練的點燃瞭蠟燭,屋子裡頓時亮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