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身後的那個人上前扶住受疼的保安,給瞭劉哥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劉哥笑瞇瞇的上前一步,忽然就一拳對著孫大名的左眼就打瞭過去。
孫大名此時正在那兒像那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郎中那樣自吹自擂呢,連那個劉哥的什麼動作都沒有看清,隻感覺一塊陰影對著自己的臉龐帶著風聲就過來瞭,他剛想躲開,卻忘記剛剛身後有嶽七站在那兒,恰好擋住他的身子,使他退不動瞭,他倉促之間隻好一側身,雙手下意識的抱住瞭頭。
就在那個劉哥的拳頭就要砸在他臉上時,忽然一隻手從孫大名身後伸出,隻是那麼看似輕巧的一抓,就牢牢的控住瞭近在咫尺的拳頭。
孫大名這才松開報頭的雙手,擦瞭擦額頭流下的汗,又撫瞭撫砰砰作響的胸脯:“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嶽七替他擋住瞭這一拳。
嶽七從孫大名身後站瞭出來,嘴角叼著一個煙屁股,眼睛斜斜的看著那個劉哥,漫不經心的說:“我說哥們,你下手還真夠黑的。”
劉哥沒有答話,隻是用力的往回抽手,但是卻沒有得逞。
在他身後的那兩個保安神色慌張的走上前來說:“劉哥……”說著就準備動手。
劉哥左手一擺,制止住他們的動作,隻是默不作聲的看著嶽七。
雖然站在這個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看上去豪不起眼,但是他出手的速度卻很快,剛剛在抓住自己手腕的時候,自己根本都沒來得及反映,現在為瞭抽回被抓住的右手都使出全力瞭,可還是抽不回來,那說明對方比自己高出不止是一點半點,看來和人傢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即便是再加上幾個人,看來也不一定討瞭好,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才揮手制止瞭後面那倆保安的動作。
就在劉哥考慮怎麼辦時,嶽七卻緩緩的松開瞭他的手說:“我們進去隻是想消費罷瞭,也沒有打算給各位找什麼麻煩,你們這是又何必呢?”
劉哥調整瞭一下氣息,活動瞭一下隱隱生疼的手腕,這才強笑著說:“那是兄弟我做錯瞭,歡迎三位光臨飛天休閑會所。”說完對著那兩個自己人使瞭個讓開的眼色,然後就閃開瞭身子。
嶽七輕輕的笑瞭笑:“呵呵,”然後轉身對著孫大名兩個人說:“走吧,今晚我請你們不醉不歸,玩個開心。”
說完就從那幾個保安身邊走瞭過去。
劉哥看著嶽七的背影,低頭沉思瞭片刻,然後揮瞭一下手,領著兩個黑衣保安跟進瞭大廳。
孫大名一走進大廳,身子就隨著音樂自然的扭動瞭起來,可以看出他以前經常出入這種場合。
倒是張旭雷,因為是來自鄉下,所以顯得稍微有些拘謹,他眼光一掃,就指著角落裡面的吧臺問:“七哥,咱先去那兒喝一杯再說?”
嶽七點瞭點頭,伸手拍瞭拍想加入人群跳舞的孫大名一下,指瞭指吧臺,當先走過去隨便找瞭個空桌坐下。。
“請問三位先生要點什麼?”幾個人剛剛坐下就有一個女侍應生走過來柔聲問道。
孫大名眼睛盯著女侍應生,嘿嘿一笑:“給我們來一打啤酒吧,要百威的。”
嶽七一看這死胖子毫不客氣,忍不住的笑罵瞭一句:“靠!你想老子破產啊?還一打百威的。”
孫大名又是嘿嘿一笑,示意侍應生去拿酒。
“好的,請三位先生稍等,馬上就來。”
這種場合裡的女侍應生一般都是各大酒類銷售公司的促銷員,她們的薪水直接和業績掛鉤,所以服務態度好就不用說瞭,就連拿酒的速度也是很快的,一會兒的功夫就拿來瞭一打百威放在桌子上,並給免費啟開。
幾個人也沒有用酒杯,就那麼一人一瓶的直接開吹。
“M國佬的啤酒味道其實也一般般……”孫大名咂瞭一下嘴巴小聲的嘟囔瞭聲。
嶽七笑瞭笑也沒有理他,隻是在喝瞭一口後就低下瞭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哎,胖子哥,你看走過來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今天在校門口和那個小丫頭一起的那個?”張旭雷忽然抬手碰瞭碰孫大名。
孫大名聞言抬頭一看,可不咋的,正是今天和嶽七打架的那個丫頭的同伴。
孫大名故意的咳嗽瞭一下,先惹起她的註意,然後才挺起胸脯想開口打招呼。
沒想到卻見對方隻是冷冷的看瞭他一眼,然後側瞭側身子擦著嶽七的後背就走進瞭後面。
而嶽七這時仍舊半低著頭,眼神迷離的盯著地板上來回走過來走過去的人們的腳,就像是考慮什麼事情,絲毫沒有註意到擦著自己走過的那個女孩子。
孫大名看那個女孩子根本沒有擺自己,那張胖臉忍不住的紅瞭紅,但是隨即就恢復瞭原樣,隻是用色迷迷的目光看著人傢走進後面後,他這才擦瞭下嘴角的啤酒泡沫傻笑瞭一下,對著張旭雷神秘兮兮的說:“你猜今晚和七哥打架的
那個小丫頭會不會也在這兒?”
張旭雷看瞭一眼仍舊低頭不知道想什麼的嶽七一眼:“差不多吧,看樣子她們肯定都是些富傢子弟,周末來這兒消費尋歡來瞭,唉,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說著舉起手中的啤酒晃瞭晃腦袋:“嘖嘖,你說就這麼一瓶破啤酒的價格,就足夠我那小侄女一個月的零花錢瞭,可我也沒有喝著多麼好喝。”
孫大名誇張的撇瞭撇嘴角,就像是多有品位的說:“小張啊,你懂什麼?這叫享受,明白嗎?你沒有看見坐在吧臺面前的那妞……就那身毫不起眼的衣服,最起碼也得值個幾萬港幣也說不準……”
他說到這兒忽然停下話語,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個坐在吧臺邊的女孩背影,用手碰瞭碰嶽七的胳膊:“哎,你們看,那個坐在吧臺邊喝酒的不就是今晚校門口和你打架的那妞嗎?”
孫大名看見的正是獨自喝飲料的李添秀。
嶽七被孫大名一碰,稍微的一怔,這才從回想中醒過神來。
他轉頭看瞭一眼吧臺的方向,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既然咱們能來,當然這些浪費糧食的闊傢小姐當然也能來瞭。”
孫大名一看嶽七對自己的發現根本不感興趣,隻得幹笑瞭一聲:“嘿嘿,我隻是覺得有點湊巧罷瞭。”說完後剛想扭頭繼續喝酒,但是嘴裡卻又嚷瞭一句:“哎唷,你們看,那小丫頭弄不好要有麻煩瞭。”
嶽七頭也沒轉的掏出一顆煙點上,深深的吸瞭一口,這才懶洋洋的說:“我說胖子,你能不能給老子安份點?別說有人上前和她搭訕,就是非禮瞭她又關你什麼事情?喝酒喝酒。”
“呵呵,也是。那咱咱喝酒,反正她就算是被非禮的話也輪不到咱哥幾個……”孫大名剛想繼續胡說八道,卻看見嶽七眼睛一瞪,他連忙閉嘴。
張旭雷看著孫大名那尷尬樣,忍不住的噗哧一下,一口啤酒正好就竄到瞭孫大名的臉上。
“哎唷!小張你玩什麼東東吶?這麼貴的啤酒不知道愛惜,就知道浪費!”。他趕忙伸出手在臉上亂摸劃。
嶽七看到胖子的狼狽樣子哈哈一笑,罵瞭句:“該。”
孫大名擦幹凈臉上的啤酒,給瞭張旭雷腦袋一巴掌,裝模作樣的告訴他在這場合該註意什麼。
說瞭一會兒,他看見張旭雷也不怎麼感興趣,自己也覺得沒味瞭,隻好咽瞭口唾沫回身那放在地下的啤酒。
他回身的剎那,眼角卻看見那個李添秀正一腳就把那個雞冠頭踹飛,他這下也不和張旭雷計較瞭,隻是興奮的大喊:“快看啊,那丫頭和別人打起來瞭。”
嶽七對著李添秀的那邊看瞭一眼,對兩人說:“這個小丫頭今晚得吃虧,自以為在警校學瞭幾手就敢跑這種場合來賣弄。”
孫大名一聽說李添秀要吃虧,不放心的說:“要不要我們去幫她啊?最起碼她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啊。”
嶽七慢悠悠的喝瞭一口酒:“警官學校的高材生用得著咱們去幫嗎?她就算是吃虧的話也是活該,誰讓這些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小屁孩來這種場合瞭?看來就得讓她吃點苦頭,那樣她就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是圍著她們轉的瞭。”
孫大名看嶽七這樣說,雖然沒有反對,但是臉上還是掛著一些擔心的表情。
就在嶽七想拿過第二瓶啤酒的時候,孫大名剛剛剛想坐下的身子騰的一下又站立起來:“啊……要壞事,那個人動刀子瞭!”
嶽七雖然說對這種飛揚跋扈的千金小姐根本沒有一點好感,並且還特別討厭,但一看她現在正被人用刀逼著,隨時都會有危險,心中也是為她擔心,當即放下手中酒,站起身走瞭過去。
他擠過圍觀的人群,正好看見那個黑熊拿著刀子在威脅眾人,李添秀面色慘白的倚在吧臺上。
嶽七回頭對著跟過來的孫大名呵呵一笑:“呵呵,惡人自有惡人磨,今晚這孫子可總算是替老子教訓這不知好歹的丫頭瞭。”
孫大名滿臉緊張的看著渾身發抖的李添秀,此時正幻想自己是一個超級賽亞人,隨時準備著上去來個英雄救美,哪還
能聽得見嶽七對他說的話?
嶽七一看剛剛對著孫大名說的話算是白說瞭,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伸手碰瞭碰滿臉緊張的胖子:“胖子,你是不是準備想來個英雄救美啊?”
孫大名這才聽見嶽七在和他說話,他訕笑瞭一下:“嘿嘿,我倒是想,可沒有那本事啊……”
話剛剛說到這兒,就聽見旁邊有人大聲驚叫。
兩個人同時看去,此時黑熊手中的砍刀恰好劃過李添秀的胸前,順勢挑開瞭她的衣服。
孫大名不由得往前邁瞭一大步,嘴裡嗬嗬的喘著粗氣,緊張的自言自語:“呀,現在該怎麼辦?不行,我得去救她……”
嶽七一把拉住想上前的孫大名,輕聲說:“讓我來。”說完就擠出人群走瞭出去。他知道要是這個混混不拿刀的話,孫大名不一定就打不過他,可現在混混有刀在手,他還真不放心孫大名去。
此時黑熊看見李添秀害怕的樣子,更加激發出瞭他的征服欲望。
要說黑熊也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敢下殺手,他之所以這樣做,無非就是做給李添秀和看熱鬧的人看的,那意思就是看熱鬧的都別來多管閑事,而對李添秀則是嚇唬而已,讓她對自己屈服罷瞭。
黑熊一步一步的走到李添秀跟前,嘴角帶著一股戲弄的獰笑,右手高高舉起瞭手中的砍刀。
李添秀看著黑熊舉起瞭手中閃著寒光的砍刀,嚇得倆眼一閉,雙手下意識的抱住瞭頭。
“嘿嘿……”黑熊獰笑出聲,手中刀作勢就要劈下去。
就在黑熊考慮這一刀要砍在吧臺什麼位置,得到的效果才更好時,忽然覺得右手就像是被一把鋼鉗緊緊的抓住,再也動不瞭一點,黑熊一愣神,下意識的轉回頭……
他首先看見的就是一張掛著懶洋洋笑容的臉,自己握刀的手正被這張臉的主人抓在手中。
黑熊用力的掙紮瞭一下,對方卻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可那隻手卻絲毫不能有半點松動。
“……朋友是誰?是哪條道上的?也許我們是朋友。”黑熊臉上的表情換瞭好幾換,這才客客氣氣的問。
都說光棍眼裡揉不進沙子,這話一點也不假,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人,可黑熊心裡明白自己多大的手勁,眼見掙不開對方的手,連忙套關系。
隻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這個年輕人根本沒有理他。
他隻是對著半倚在吧臺上的那個女孩子說:“喂,破妞,還能不能自己站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