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韓奉歡

作者:風中的陽光 字數:4560

韓奉歡看著有點發傻的嶽七心裡苦笑瞭一下,轉頭對跪在地上的司機:“都滾!”。

旁邊的幾個人聽見這個倆字如蒙大赦,抓緊連滾帶爬的上瞭車。最後上車的那人對著跪在地下傻瞭的那位仁兄連連打手勢,示意他爬起來快走。

司機翻身爬起往前走瞭幾步,撲通一下子跪在燕羞花面前,不停的大力叩頭:“燕小姐,龐龍今天替女兒小苗謝謝你瞭……”

燕羞花俊臉一紅,連忙松開抱著嶽七的手一把攙扶起龐龍:“以後不要混黑社會瞭,快回傢吧。”

龐龍站起身,感激的看著燕羞花,看樣子是想說什麼,但還是什麼也沒有說,頭一低就上瞭車。

看著遠去的汽車尾燈,嶽七終於清醒瞭過來,老臉一紅:“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我也保證小歡不會再傷害他。”

燕羞花睜大無邪的大眼睛,一臉不信的樣子看著韓奉歡,仿佛在問:是真的嗎?

韓奉歡笑瞭一下,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臉上忽然就像是春風吹過湖面。

燕羞花一呆,沒想到這個男人看起來冷酷無比,可笑起來後卻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一個男人的笑也可以這樣好看……

她心裡正在胡思亂想,卻聽韓奉歡說:“是的,當知道他也許有個9歲的女兒時,我就打算放過他瞭,隻是沒有想到讓老七無意中撿瞭個便宜,”聲音頓瞭頓,看瞭看仍舊裝著一臉無邪的嶽七:“我現在在駐明珠部隊,你辦完事後來找我,我等你。”

說完轉身走向軍用悍馬,他的身影在疝氣燈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的魁梧。

嶽七心中一動,開口叫:“小歡。”

韓奉歡身形頓住。

嶽七幾步走瞭過去小聲問:“喂,小子,你是不是認識並喜歡這個妞?”

他剛從韓奉歡看燕羞花的眼神就看出瞭,這小子眼神挺復雜的,這裡面有事,所以他才這樣問。

韓奉歡眼角抽搐瞭幾下良久才說:“我隻是知道她喜歡的人是你,”聲音中滿是疲倦:“記得快來找我,我等你。”

嶽七看著韓奉歡開車離去,心裡回想著他說的那句話琢磨:她喜歡的人是我?你怎麼知道?

藍鳳開車停到嶽七身邊,燕羞花輕聲說:“喂,別**瞭,時間不早瞭還是回去吧?”

嶽七這才從沉思中驚覺,抱歉的笑瞭笑,隨即又恢復瞭那種欠揍的習慣性表情懶洋洋的回答:“回去?嗯。正好搭個順風車,今晚你們要是不來的話,那麼我可能得走回去瞭。”

他開門鉆進蘭博基尼的後座:“呀,夜深人悄悄,倆女一男,典型的狼多肉少啊……”剛說到這兒,就見燕羞花臉色扭捏的拿眼白瞭他一下。

“呵呵。”嶽七訕笑瞭幾聲,看瞭看前面臉色稍微有點不自然的藍鳳,抓緊閉上嘴。

蘭博基尼靜靜的行駛在回去的路上,車內三個人心中好像是都有什麼事,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氣氛顯得略微沉悶。

無聊的看著道路兩旁的夜景,嶽七實在是忍不住沒有說話的瞭。身邊坐著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而自己竟然無動於衷,要是讓那幾個小子知道瞭,還不得笑下大牙來?

他故意的輕咳瞭一下,問燕羞花:“咳,我說笨妞……”

“笨妞?”燕羞花見嶽七開口就是這稱呼,當即嗔怒的打斷他:“叫誰笨妞啊?”

“……我叫……”

“哼,”燕羞花一字一頓的說:“我叫燕、羞、花。下次要是再敢叫我笨妞,看我不咬死你!”

“呃呃呃,燕小姐,你們是怎麼……”

“你能不能不叫我小姐啊?聽著讓人感覺別扭,你就就隨著藍鳳姐叫我花兒吧”

燕羞花再一次的打斷他的話。

嶽七聽見燕羞花這樣吩咐,心中一蕩,輕聲說:“你不會因為我救瞭你一次,你就暗暗的愛上我瞭吧?”

燕羞花聽到這話,臉紅的差點鉆到座椅底下去,心想這個人的臉皮怎麼這麼厚?說話一點都不給別人考慮。她哪知道嶽七從小就遠離正常人的生活,根本不懂得俗世中這些最起碼的禮節?

嶽七看著燕羞花低下頭不回答他的話,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樣問話,很可能太直白瞭沒有給她留面子,掐瞭自己大腿一下,心裡罵自己:叫你張嘴就來,這下丟人瞭吧?

他正在自責,燕羞花卻抬起頭來小聲說:“愛還談不上,不過對你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好感吧。”

嶽七一聽心中大喜,張嘴就說:“是啊,是啊。像我這樣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彬彬有禮的君子,在每一個漂亮女人心中,都會有一點地位的……”

藍鳳此時正開車下高速路口準備進入市區,突聽嶽七這樣誇自己,差點笑出聲,暗暗搖頭,還有這樣自戀的男人,今天可真算是開眼瞭。這個嶽七的人品照著那個姓韓的差粗瞭。

藍鳳拿手捂嘴強忍住笑,手一哆嗦,蘭博基尼差點撞到路旁的護欄。

車子輕微的飄瞭一下,隨即就正常的下瞭立交橋,駛入瞭市區。

燕羞花聽得嶽七這樣誇自己,一時間也愣瞭,不知道該不該說是,還是對他撇撇嘴說不是。

她正琢磨怎麼回答他這句話,就聽見嶽七問:“今天晚上,你們是怎麼跟來的?”

燕羞花見嶽七不再胡說八道,心中微微有點失望,但是還是正瞭正坐姿:“本來今晚是打算來謝謝你那天的幫助的,可剛到警官學校去找你,就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看見你上瞭出租車,”說到這兒看瞭看前面的藍鳳:“藍鳳姐說你被人追蹤瞭,可能要有麻煩,所以我們就跟在那輛車的後面想……保護你。”

嶽七嘴裡哦瞭一下,心裡想肯定是李添秀那個丫頭告訴她我在那兒的。不過這個藍鳳能夠一眼看出我被跟蹤,說明還有點本事。

看瞭看開車的藍鳳,嶽七略有思索的說:“你是大陸……哪兒的人?”

其實嶽七的意思是想問燕羞花,她究竟是誰,竟然招惹黑幫來找麻煩,而且還有隸屬華夏軍委的特種保鏢隨從保護,隻不過話到嘴邊,想起瞭這屬於機密,然後又改口問是哪兒人瞭。

燕羞花倒是沒聽出嶽七話裡的意思,仍舊得意洋洋的說:“京城來的,這次來明珠是為瞭……”

她剛剛說到這兒,開車的藍鳳忽然輕咳瞭一下。

燕羞花就像是忽然想起瞭什麼似的,臉色一變趕忙閉嘴不說,隻是對著嶽七抱歉的笑笑。

切……嶽七心中不屑的曬笑一下,也不願意再問下去瞭。

但通過這件事卻對眼前這兩個女人心裡有瞭反感。突然覺得坐她們的車感到很不舒服。

“就到這兒吧,我要下車瞭。”他無聊的看著路邊的廣告牌。

聽嶽七這樣說,兩個人心中同時一愣,但藍鳳還是下意識的踩瞭剎車。

車子慢慢的滑到路旁停下。

在睜大眼睛一臉不解的燕羞花註視下,嶽七不等車子停穩,招呼都沒有打一個開門就下車,咣的一聲輕響關上車門,背對著車子抬手對著一輛駛過的出租車揮瞭揮手。

他怎麼瞭?看嶽七忽然這樣,燕羞花心中大急,趕忙跟著下車劈頭就問:“喂!你什麼意思?幹嘛說走就走啊?你問過人傢願意瞭嗎?”

嶽七打開出租車門,回過頭懶洋洋的說:“我以前幫過你,今晚你又讓我乘坐你的車子回來,咱們算是兩清扯平瞭,以後你也不用心中愧疚瞭,”說著鉆進車子回頭又說:“既然咱倆之間已沒有瞭糾葛,那我也不想沾你的光瞭,開車去……”對司機說瞭個地址,就待關門離開。

燕羞花急得一跺腳:“臭混蛋,這到底是為什麼嗎嘛?”

嶽七揚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吧?”

話說完關上車門,出租車揚長而去。

燕羞花聽得嶽七說出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句話,忽然一下癡瞭。

她呆呆的站在那兒,看著遠去的出租車的背影,久久的沒有動彈一下。

藍鳳走下來,輕輕的摟住燕羞花的肩頭,輕嘆瞭一聲:“都是我不好,不該打斷你想告訴他的話,可你現在的身份有點特殊,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這對於我來就是命令。”

燕羞花身子輕輕一震,眼淚順著臉頰流瞭下來,哽咽的說:“藍鳳姐,我知道你的苦衷。可這個傢夥幹嘛這樣對人傢?即便是現在不告訴他,可以後總該還是要告訴他我是誰的吧?”轉過身子,一臉無助的趴在藍鳳懷中:“可他為什麼這樣對我啊?是我哪兒還不夠好嗎?”

藍鳳知道燕羞花從十幾歲就留洋y國,直到後來在演藝界脫穎而出之後才來國內發展的。她到現在為止,人生路上都一直是順風順雨的,人既漂亮脾氣還又溫柔,而且還沒有大明星的架子,更是從不和別人說起過她爺爺就是華夏五虎上將之一的燕景東上將。正因為自身有這樣的實力,所以京都市的那些公子哥兒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得到她的欣賞。

藍鳳這次奉軍委密令,和青鳳前來明珠保護燕羞花,就是希望在此期間她的安全能夠得到保障,別的事情反而不是在自己所管轄之外瞭。所以她才制止瞭燕羞花欲對嶽七直言她的身份的想法。其實她本意隻是保護燕羞花,可沒想到嶽七竟然誤解,負氣下車獨自走瞭,惹得燕羞花現在是這樣傷心。

藍鳳微微一笑,輕拍瞭拍燕羞花的肩頭:“我想以後你們還有機會見面的,我保證。”

燕羞花瞪大眼睛,欣喜的看著藍鳳:“真的嗎?藍鳳姐,你怎麼可以保證?”

藍鳳微微窘迫瞭一下:“當時先不能說,不過你該信任我說的話。”

聽她這樣說,燕羞花這才心情平靜下來,臉色也有瞭一抹紅暈,她點瞭點頭走上瞭車。

藍鳳這樣說是有把握的。

因為狼組成員韓奉歡說過,此次他來明珠的目的就是為瞭保護燕羞花。他是這次任務的主要指揮人,既然嶽七以前也是狼組中的驍狼,若是燕羞花在此期間發生什麼意外,他沒有理由不出手的,別看今晚自己攔阻瞭燕羞花想對嶽七表明身份,可自己也隻是為瞭小心而已。做為隸屬軍委的華夏第一等的特種保鏢,守則第一條就是在任何情況下,都要把當事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所以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藍鳳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妥。要是事情再發生一次,她還是會這樣做的。

…………

嶽七以前沒事的時候,就跟著胖子來過一次駐明珠市軍營附近,所以今晚也不用別人指路,自己坐車就來瞭。

看出租車已經來到駐紮部隊軍營前方幾百米處,他就吩咐司機停車。

的哥看瞭看嶽七,又打量瞭一下遠方燈火通明的部隊軍營,心中有點奇怪,這個穿著隨意的年輕人不會是這裡面的吧?

心裡雖然這樣想,嘴裡也真想這樣問。可的哥明白,好奇歸好奇,有些事情還不是自己這種人所明白的,所以盡管他是一臉的驚訝,但在看見嶽七遞過車費後,還是很客氣的說瞭句:“先生你慢走。”隨後開車轉彎離開。

下車走瞭幾步,嶽七習慣性的想摸出煙叼在嘴上,可拿出煙盒來一看,卻是個空煙盒瞭。

他苦笑瞭一下,揉皺空煙盒隨手扔瞭出去,這才邁步走向哨崗。

走到離著哨崗還有五六米的地方,一個哨兵幾步迎上前來,冷冰冰的說:“此處為軍事重地,請止步。”

嶽七翻瞭翻白眼,懶洋洋的問:“進去告訴韓奉歡,就說有人找他。”

見嶽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哨兵心中大奇,這人是誰啊,腦子沒病吧?找人找到軍營來瞭,自己在這兒快兩年瞭,哪兒聽過什麼人叫韓奉歡的,八成是喝酒瞭走錯地方耍酒瘋的吧?

想到這兒,哨兵口氣凌厲:“我警告你一遍,這兒是軍營重地,請馬上離開!”

嶽七一愣,好你個韓奉歡啊,耍我?說是在這兒等我,卻不告訴哨兵一句,讓老子在這兒喝西北風聽訓。想到這兒他也拉下臉淡淡的回答:“你去把韓奉歡給老子叫來!”

以前在狼組的時候,嶽七要是遇見這樣不長眼的哨兵,不是虛偽的誇贊一下他的軍事素質過硬,就是直接一個耳光遞過去瞭。無論誰都知道做為直屬軍委五大佬直接指揮的狼組人員,每個人都擁有絕對的無上權利。他們在華夏八大軍區任何一個軍區,都可以憑借狼組特有的軍委授權的金旗令,隨意調動武裝來協助自己行動。

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強迫性盤查的窩囊氣啊?所以現在嶽七見哨兵不買賬,他也有點煩瞭。

哨兵一愕,當時心裡沒有反應過來,隻是一臉不信的樣子,這個人是誰哦?說話咋子這樣牛哄哄的咧?但接著就反應過來,手中的zhg--1微型沖鋒槍一抬,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嶽七:“我再說一遍,速速退後!要不然就開槍瞭!!”

話音未落,腳步聲響,營口又跑來幾個士兵。

其中一人看來是班長,厲聲喝道:“什麼事?!”

嶽七眼中寒光一閃,沒有理睬那個班長人物的訊問,隻是對著抬槍哨兵說:“你該慶幸,你是一個華夏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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