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晗好不容易跟教培公司那邊協調好，看到瞭旅行社的產品，果不其然的隻是普通旅遊產品加以的改良。大改動，肯定是來不及，下一周馬上就要全盤發佈瞭。評估下自己團隊的幾位成員，市場營銷的李老師，常常借對外拓展之名，一周來公司的時間愈發少瞭，好在內容屬於課程范圍，少他一個倒是也無關緊要。喊上另外的幾人，馬上開瞭碰頭會。

把姚總最新的指示，在會上說明之後，孫晗打算直接安排各自的任務，“現在時間太緊瞭，大的調整肯定來不及。我是覺得咱們不能不關註教育屬性，那這個屬性的體現形式，咱們是不是可以考慮借助與校本課的鏈接、以及動手實踐。咱們今天就分分工，馬老師、小劉、小陳，還有我，咱們四個人，現在隻有兩個產品，都是研學的，沒有營會，所以咱們就按剛才我說的兩個方向，對應每天的行程，先設計和填充一下，咱們各自先把，一個是能對應上的語文課文、一個是能對應上的比如數學、物理的實驗，或者是其他一些能動手去做的項目，都備註上。”

這一邊的孫晗，不情願下也不得不緊急調整瞭方向，另一邊的張嵐，在教培公司裡，也算是迎難而上，各種線上渠道的應用，開始成為瞭首要任務。7月中旬，慢慢推移到7月底。

2020年7月底，成都的教培公司裡。

時間眼看到瞭7月底，奔向瞭8月，教培公司推出的各年齡段的線上課程，報名形式一片大好，幾乎是場場爆滿。眼見正式開課在即，教培公司裡先行開啟瞭階段性的慶功大會。

趙總：“馬上8月開課瞭啊，大傢最近都辛苦瞭，咱們後臺數據一片大好，基本是每項都報名滿瞭，大傢做的都特別好啊。咱們這半天就先歇歇，給大傢加把勁、也算是階段性的慶祝下。”

錢總緊接著，“大傢還不趕緊謝謝趙總哈，也是靠趙總帶的方向，才能一路高歌猛進哈，還有Jessica一直帶著線上營運團隊持續輸出，當然瞭啊，還有咱們幼小教、初高中、藝體幾個團隊都是各自負責人帶領下不斷的配合，才能做到現在這個成績。今天下午咱們就都先暫時歇一歇，多吃點多緩緩，後面馬上開課瞭，尤其現在線上團隊還得再加把勁，繼續努力啊。”

幾位團隊負責人，各自應對配合也說瞭幾句，公司裡看上去好一片笑意和祥和。一片大好形式的教培公司，與此對應的卻是樓下研學公司裡的一片沉寂。

同一天，成都的研學公司裡。

雖然之前已經緊急趕制和更新瞭兩個省內的研學產品，也按時發佈瞭出去。但報名結果實在不盡如人意。直到7月底，兩個研學產品的報名人數，都沒有達到最低出團人數的限制。姚總又找上瞭研學板塊的直接負責人孫晗。

姚總：“孫老師，眼看就要出團瞭，但咱們這個報名人數我也看到統計數據瞭，你覺得還能出行的瞭嗎？”

孫晗：“姚總，咱們報名數據的確不是很好，我個人是覺得也有幾點原因。主要還是因為疫情，大傢對線下活動都在觀望，現在火爆的反倒是線上。另外就是，之前咱們入校宣講做推廣時大傢已經看到課程的內容瞭，現在突然增加瞭旅遊改良產品，對比之下也是一目瞭無，選擇權在傢長，可能有些更重視教育屬性的傢長，就未必會隻因為價格去選擇略便宜些的類旅遊產品瞭。”

姚總：“嗯，是沒錯啦，但現在這個報名人數，孫老師你覺得還能出行嗎？”

孫晗回復，“其實產品報名人數雖然不太理想，但距離出團的最低限制，一個是差距瞭1人，一個是差距瞭2人，是非常接近的。我個人是覺得，為瞭打出名號、打響名頭，我們既然擁有瞭產品，前陣子也做瞭好久的宣傳，算是一定的深入人心瞭，在差距不大的前提下，這樣雖然會使盈利降低，但總不至於為0，結合成本來說，也依然是有一定的利潤存在的，所以我還是建議，隻要政策允許，咱們還是正常出行。”

姚總點瞭點頭，“那這樣吧，孫老師，我也再跟集團領導們去碰一下，你這邊還是先按可以出行去做好先期準備吧。”

孫晗帶著一定的疑慮走出瞭辦公室，就如總經理所說，準備還是必須該去做的。但既然有瞭好幾次朝令夕改的前車之鑒，加上總經理又是一句，又要去問其他人，所以這結果到底是否會發生變化，也未可知呢。

晚上，成都租住的房子裡。

客廳裡，總算忙完好一陣子的張嵐，合上瞭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轉頭看向一旁坐瞭很久，一直在戴著耳機不知道聽些什麼的孫晗。“哎，怎麼瞭，聽什麼呢？”見沒有回應，便挪瞭過去拍瞭下她，更大的聲音問：“聽什麼呢？”

孫晗被拍醒瞭一樣，摘下瞭耳機，緩緩道：“聽歌嘍。”張嵐故意扮作疑惑十分的樣子，“啊？不像你這個拼命三郎啊，這麼悠閑嗎？”孫晗左右晃瞭晃頭，有些黯然，“方案連續被否，要麼就是在被否定的路上，眼前最著急的事，還懸而未決，隻能等著，我還能怎麼辦？”

張嵐不禁追問：“工作不順唄，又什麼變瞭啊？”孫晗嘆瞭口氣，再繼續，“之前做省內和走線上的方案，都被否瞭，最近總經理後悔瞭，又臨時弄瞭旅遊產品改良，作為省內研學產品，臨出行又發現報名效果不太好，反正就在能否成團的臨界點吧，今天剛找瞭我聊，我是建議依然要做下去的。但我們姚總又說要找其他人問問再說。唉，每次都這樣，總要找一堆人問問，問問之後就又變瞭，這回啊，我也不看好，說不定總經理就放棄瞭又。”

張嵐不解：“你們姚總聽說在集團很多年瞭，大學剛畢業就在，快20年瞭都，按理說應該瞭解戰略大方向才對吧。”孫晗搖瞭搖頭，“他是很多年工作經驗瞭，但是沒有教育領域相關的經驗，你也知道，集團不是靠教育起傢的，這是後來發展又做大的業務嘍。我們總經理吧，可能就是因為沒有相關領域內的經驗，所以什麼都有點嘀咕似的，總是要征集很多人的意見之後再考量不停考量，很耽誤時間。”

張嵐感同身受的點瞭點頭，“我們趙總不也是類似嗎，你也知道我們那邊也時不時總在變著，貌似這是集團傳統，各個子公司的一把手都是下派的，但都沒有對應領域裡的經驗。”孫晗緊接著一句，“是啊，所以才得找咱們這些人唄，真正實操的、真正能做事的人。我總算是體會到你的難瞭啊，原來大傢都差不多，朝令夕改真的太磨人瞭。”張嵐攬過來孫晗的肩膀，“那你打算怎麼辦？喂，你不會又要跑瞭吧？”

孫晗笑著推瞭下她，“怎麼會，不至於的哈。我才不會臨陣脫逃。反正最近是挺難的，先靜觀其變吧。其實我也說不好，是不是我也才入職不太久，總經理那邊不一定這麼信任一個外人，所以他總想集思廣益到處去問人，到底看看有沒有其他的不同意見或者其他的出路吧。我肯定還是先堅持瞭再說，我覺得隻要公司大方向的戰略方針，沒有重大調整，其他的這些都算是進程中的一些疑難問題吧，總還是能克服的。萬一克服不瞭，時間也能克服哈。”

張嵐抿著嘴挑瞭下眉，“你還真的一直這麼理性，太理性瞭。你不跑我就放心瞭，反正咱們這房子可是租瞭一年，你要是提前跑瞭，我不會放過你的。”孫晗笑得瞇起瞭眼睛，“好好好，我答應你瞭嵐嵐姐，我可不敢提前跑走，我覺得成都挺好的啊，我可是打算待下去呢。”說著又正瞭神色，“其實我一直覺得吧，自己抱有底氣就行，我的意思是，我肯定是有打算至少先好好幹個2-3年的，但是萬一真的遇到什麼極端情況、突發情況之類的，自己也得有底氣去馬上調整、馬上能換掉這份工、能找的到新的更好的工作唄。”張嵐不由點瞭點頭，“你說的都對，反正我會看牢你的哈。”......

兩個人都是難得稍稍不太忙的一個晚上，聊著天，關切的口吻，幫對方分析著工作上的種種可能。

有時候事情是挺玄妙的，事情也不禁提前去說透似的，抑或是孫晗早已摸準瞭總經理的心思，孫晗提前講出的話，果然又應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