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苗被砰地一聲嚇瞭一跳,忙站起來,聽到這話,尷尬癌都犯瞭。
啥意思?對著她吃不下飯?就算她沒有到秀色可餐的地步,也沒有醜到食不下咽的地步吧?
她決定收回那句性格沒有那麼糟糕火爆的話。
果然男主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爆,高傲,不留情面。
她低垂眉眼的模樣,看得雷父雷母眼裡別提多糾結無奈。
雷父雷母連忙安慰瞭周青苗幾句,雷母又擔心餓著三兒子雷旭東,特意裝瞭一大碗飯上去。
飯畢,這麼油水足的一餐大傢都吃的心滿意足,就連雷旭東發脾氣歸發脾氣,吃的碗都空瞭。
要不是周青苗攔著,剩下的湯汁帶著油,雷父雷母都想陰天再留著炒菜。
最後還是周青苗勸的雷父雷母都拌飯吃瞭,飯碗吃的鋥亮鋥亮的,洗碗都沒那麼幹凈。
周青苗洗完碗,一身油煙味,打瞭盆熱水洗臉,仔細擦瞭個身,又用抽取的植物精油塗瞭塗臉和全身。
沒錯,就是在野外替打豬草時,一起收集的。
下一秒,晦暗的廚房裡的人憑空消失。
周青苗也就眨眼功夫,視線一變,就到瞭亮堂堂的空間。
她蹲下,透過清澈宛如鏡面的泉水,清晰看見自己的倒影。
這些天經過她努力細心保養補救,總算是不像之前那樣慘不忍睹。
想起自己滿臉紅疙瘩,面容黑乎乎皸裂跟缺水開裂的黑色旱地,沖小孩一笑,竟然嚇得好幾個小孩哇哇大哭,周青苗就有些心累。
現在膚色蠟黃,顴骨凹陷,跟個逃荒似的,臉上的紅疙瘩也少瞭很多,走出去應該不至於再嚇著人。
按理說她應該欣慰多瞭。
可令人難以接受的是,她脫下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稍微白一點的皮膚,也沒白多少,可能是穿瞭衣服,隔絕瞭大部分太陽光的原因,所以副作用畢竟不陰顯,沒長什麼紅疙瘩。
隻是跟蠟黃面容是天壤之別。
這色號差的也太大瞭!
總覺得腦袋跟身體不配套,分分鐘逼死強迫癥。
她已經不指望自己恢復前世的容貌瞭,隻希望膚色稍微能統一一點。
她惆悵照完‘鏡子’,退出瞭空間。
空間時間的流速很慢,裡面一天相當於外界的一分鐘,她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麻利地洗幹凈衣服,晾好,披著肥大唯一一件的打補丁的衣服上去,打算回屋睡覺。
上樓時,正好遇到雷旭東下來,應該是來洗漱。
周青苗鼓足勇氣,正要仰頭朝他露出個友好的笑容,告訴他鍋裡有熱水。
雷旭東居高臨下看瞭她一眼,身高給人帶來的壓迫力,還有黑黝黝的眼眸看得人大氣不敢喘,然後傲慢又冷漠轉頭抬腳走瞭。
周青苗笑容凝固在臉上。
就這樣走瞭……
啊摔!她之前哪來的錯覺覺得好相處的?
突然好擔心,住瞭一夜,隔天就被人丟出去。
周青苗深吸一口氣,甩瞭甩頭,算瞭,不想那麼多瞭,船到前頭自然直。
夏天天黑的慢,但也徹底黯淡下來,趁著僅有光線,她趕緊摸到自己屋裡頭,脫掉外邊肥大的衣服,閉眼睡下。
傢裡僅有一盞煤油燈,因為怕雷父雷母人老瞭視線不好起夜時摔瞭,也隻能給他們用。
前世,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點睡覺的。
可這裡沒娛樂,更沒手機,低頭族手機癮生生都戒的差不多,枯燥無聊的。
她已經習慣睡得這麼早瞭,今天又走瞭一天的山路,有些疲倦,很快滾進床裡頭,沉入甜美夢鄉。
她睡相不好也不算差,就是有個愛抱大毛絨玩偶或枕頭的習慣,沒有抱住就沒安全感,睡得也不踏實,老愛找東西抱。
因此棉被隻好被她團吧團吧,把自己卷成一隻蠶蛹,一腳伸出來夾住。
雷旭東下樓後,快速用打上來的井水沖瞭個戰鬥澡,洗去一身塵土,洗幹凈衣服,擰幹,晾好。
隻換瞭條內褲,打著赤膊,如紗般的月色映在他線條流暢的蜜色肌膚上,似乎蘊含著極大的爆發力,宛如直立的獵豹,寬肩窄腰,累著八塊腹肌的兩側,分佈著性感而不誇張的前鋸鯊魚線。
他一邊擦拭幹頭發,趁著淺白月色邁著大長腿回屋睡覺。
關上門,屋裡黑黢黢的,他夜視能力不錯,眼睛適應黑暗,也漸漸能看到屋裡大致的傢具輪廓。
他也沒仔細看,房間傢具的方位都記在腦海裡,不緊不慢坐床上,擦幹頭發後,一邊仰躺床上,一邊伸手摸著裡邊的棉被。
雷旭東一扯,沒扯動。
他神情愣瞭愣,擰眉,還以為棉被勾住哪兒瞭。手腕驟然使勁兒一拽,棉被連帶一團軟呼呼的東西撲到他身上,順著風帶著一股幽香。
雷旭東一怔,很快反應過來有個女人爬他的床,不用想都知道是誰,頓時震驚又氣得狠瞭。
他初見就知道這女人是個不安分的,輕浮膚淺,又不要臉。
可這女人也太不知羞恥瞭,竟然敢鉆男人的被窩!
他蒲扇大厚實手掌抓住這女人肩膀,正要把人推開一邊去,隻是沒想到這女人到底穿衣服沒?一抓一片赤裸肌膚,他手上帶著微厚薄繭,觸感異樣,動作一滯。
睡夢中的周青苗被抓的一疼,眉毛微皺,下意識雙手摟住身下壯碩的男人,就在這片刻功夫,他非但沒擺脫這不知羞的女人,反倒是被這女人越纏越緊,整個人拱進他懷裡,貼著他的胸膛。
他身形一僵,本就打著赤膊,感覺到她穿瞭衣服,隻也不知道這女人穿的什麼,衣服單薄,線條緊貼皮膚。
他推搡的滿頭大汗,感覺澡都白洗瞭,下手重也不是,實在是這女人渾身暴露,哪兒哪兒都是雷區,下手輕瞭壓根對這纏人有礙風化的女人沒用處。
不知何時,月光爬上窗戶,黑黢黢的屋子灑下一片如水光輝,足夠人視物。
雷旭東心一橫,好不容易把人撕扯下來,丟到一旁棉被上,還沒來得及松口氣推開,透過月光,瞬間看見這女人那彈性極佳,寬松無袖白色衣服,被歪扯的露出大半的肩膀。
不過這膚色跟臉差的也太大瞭。
他一臉疑惑,下意識掃瞭一眼,視線迅速移開。
這麼一折騰下,周青苗就是睡在再沉都醒瞭,她還是有點起床氣的。
本想看是那個混蛋擾人清夢,一睜眼,看到床頭黑黢黢雕塑般高大人影,嚇的差點失聲尖叫。
雷旭東看人醒瞭,早就窩瞭一肚子火氣,清輝般月色映在他深邃立體的俊臉上,另外半張臉陷在陰影裡,眉眼桀驁,煞氣騰騰,薄唇緊抿冷冷諷刺道:“這麼缺男人?饑渴到鉆男人的被窩!不愧是周建國教出的好女兒,不知廉恥。”
“我教你個乖,甭在我身上耍心眼子,這狗屁婚姻我不承認,你趁早做打算找好下傢,要麼麻溜滾回周傢!”
不等人辯解,周青苗就一臉懵,被棉被一裹,套麻袋一扛,丟垃圾似的直接丟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