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妤跟江芷遛彎的路上，腦中不斷浮現剛剛沈妄那個不陰情緒的眼神，心裡亂糟糟的。

十班。

課前的教室哄吵喧鬧，笑語歡聲不斷。沈妄回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江衍觸到他的目光，不由驚瞭一下。

沈妄接到“糟老頭子”電話出去的。

沈妄跟沈父的關系……一直不太美好。

“沈妄，你沒事吧？”江衍問。

“嗯。”

沈妄瞧瞭眼課表，拿出課本，頭都沒抬地回。

“……你臉色不太好看，你爸找你有事嗎？”江衍多言瞭句，不管不顧他做不到。

“沒事，聽我大哥說我隔壁新搬來一戶鄰居，做父親的，跑來查宋錦妤傢戶口。”

沈妄語調低沉隨意，透著淡淡的嘲。

江衍點頭，“那就好。”

沈妄桌面上擺出瞭物理課本和化學筆記，不配套的和諧。江衍拿手機瞧瞭眼課表，一頭黑線，也沒再多嘴提醒他。

【你能要到林子塵的聯系方式嗎？】

【扣扣或微信，電話也行。】

【小意思，放心吧金魚寶寶，我給你搞定。】

沈妄罕少轉筆，隻有煩躁的時候，才會一面考慮事情，一面拿筆轉移註意。

他講完電話回來，上樓就聽到熟悉的女聲。

聽到要林子塵電話，他都不信是宋錦妤。

結果，江芷一句“金魚寶寶”，憑他不信都不行。

宋錦妤這才轉學多久，上學跟他隔一條銀河系，就跟林子塵搞事情瞭？

“下瞭課收物理作業。”

快上課時，教室前面傳來課代表例行的吆喝，“大傢還沒寫的先寫一寫，寫完瞭的記得找出來哈。”

“臥槽，我還沒寫呢。”

“多不多啊，好不好抄？兩分鐘能寫完嗎？”

“題不少，我好多都還空著。”

“我去借一份，一會兒上著課抄。”

“沈妄，物理作業我看一下。”前桌的男生熟絡地轉身，笑著講道。

“自己拿。”

“謝瞭。”

男生輕車熟路取走沈妄的黑色試卷夾，跟同桌在一堆試卷裡翻找。

“物理，物理。”

男生找瞭找，抽出瞭一張試卷，在上課鈴響中又將試卷夾規整還瞭回來。

第一節課是化學課。

沈妄發現自己拿錯瞭課本時，臉幾乎快黑成瞭鍋底，一邊的江衍看破不說破。

前面的同學，臨下課幾分鐘，才將物理試卷拿到課本上，對照著往空白試卷上抄。

AABCB，CCDAD。

一通操作猛如虎。

抄完選擇繼續往下寫時，才發現，自己的空白試卷接著大題，而寫完的試卷還有幾個選擇。

“……”

“沈妄的試卷給我看一眼。”男生的同桌轉頭說道。

於是，沈妄前面的兩個男生，一起研究起那張物理試卷來。

飄逸的小字。

——七班：宋錦妤

“這個字念什麼啊？”

“好，宋錦好。”

“舒吧，宋錦舒，宋錦好什麼怪名字。”

“沈妄有女朋友瞭啊，七班的。”

“不愧是沈妄，交的女朋友，我們連他女朋友名字都不認識。”

下課鈴一打，老師還沒走出教室。

借試卷的男生立刻轉身說道：“沈妄，你有女朋友瞭啊？”

江衍：“……”

沈妄眼皮跳瞭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