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珈蕓心思浮泛，猜不透江芷具體意圖。她不經意瞥見走廊裡立著的宋錦妤，一言未發，回瞭教室。

雖然她對江芷喜歡不來。

但她對她還不錯。

至少跟她現在的同桌比起來，江芷長得好看，大方，沒小傢子氣……除瞭不準她認識她哥和沈妄這點兒令人討厭外。

江芷也的確對左珈蕓不錯，她花錢一向大手大腳，借出去的小數目金額基本都忽略不計瞭。大數額的轉賬，依靠記錄總瞭總，也有瞭七八百。

又雙叒叕可以買漢服瞭。

傍晚放學，花壇邊。

同學們說笑著陸陸續續出校門，四周喧囂熱鬧，江芷跟宋錦妤耐心等著，不多時，等來瞭左珈蕓。

“去實驗樓那邊說吧，”望向不遠處的一片建築，宋錦妤道，“那兒人少一點兒。”

“有什麼事？”左珈蕓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她們走到瞭人影稀少的實驗樓附近，才頓下腳步。

左珈蕓滿腹不解和疑惑，語氣不好地問，“你們倆到底有什麼事，我還要回傢。”

“你看那片雲，”白皙的手隨意一指，溫軟的語調問道，“像不像你借錢買過的鞋、背包和小裙子？”

“宋錦妤，你什麼意思？！”左珈蕓壓抑著不悅，猛地被某個念頭擊中，不可思議地瞪向江芷，“江芷，你可真行！”

“你跟她來向我要錢？”

“我把你當朋友……”

被劈頭蓋臉質問的江芷，盯著她，都快懷疑其實欠錢的是自己。

借出去的錢要回來都是錯，她錯在借錢讓她一次次買想買但買不到的東西瞭？

“你所謂的朋友，就是借錢不用還的提款機嗎？”宋錦妤淡聲打斷，維護道，“別這副江芷借給你錢卻好像欠瞭你八百萬的語氣指責人。”

“她第一次提醒你還錢的時候，你沒刪她好友的話，現在就不會當面找你。”

“總共多點兒錢，你們倆真至於！”左珈蕓肩膀顫抖著拿出手機。

“就那麼點兒錢，現在就還瞭吧。”

江芷至今不知情，但宋錦妤記得清清楚楚，眼前看去漂亮無害的女生背後怎麼講她。

實在一言難盡。

“一共多少，說個數吧！”左珈蕓揚起下巴，一副施舍般的語氣道。

“借錢的是你，自己想想都買過什麼，借的數額無論大小都要還上。”

對比江芷花錢大手大腳，左珈蕓則格外細致。買東西都會記得帶小票，每天都有記賬。

她打開計算器，埋頭把各項大小數額匯總，最後看到總額呆愣瞭數秒……

一千二百多……

怎麼可能？

她眼神慌亂地再次計算瞭遍……

並沒有算錯。

……

左珈蕓心臟如煎煮地還瞭部分後，悶聲說道：“我手機裡錢現在隻有這麼多。”

“剩下的下次給你。”

江芷“嗯”瞭聲，也沒再說什麼，跟宋錦妤回傢瞭。

……

在黯淡的天色裡離開學校，江芷沉默瞭會兒，才對宋錦妤道，“左珈蕓想跟江衍和沈妄一起玩。”

“覺得我身為江衍的妹妹，故意不帶著她。”

“我死皮賴臉求過沈妄和我哥……”

宋錦妤笑著哄她：“沈妄有沒有送你九塊九包郵的面包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