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道別後走的幹脆灑脫，纖細的身影，逐漸在視野中遠去。

林子塵步子放緩地跟在後面，看她進地鐵，也徑直朝傢的方向走去。

他獨自走著，拿出手機，在瀏覽器中輸入瞭詞條——

“虛偽的大豬蹄子”。

掠過一些無效信息，他隨手點開一個關於“大豬蹄子”的解釋。

“大豬蹄子”，網絡用語，小姑娘用來兇男生的詞，不具惡意，相反是喜歡的表現？

“……”他該怪自己語文沒學好嗎？

江芷追林子塵撞上鐵板，告白又被拒，她有一點點懷疑人生。

同樣費解地還有宋錦妤。

“……被拒絕瞭？”

晚上，在臥室寫作業時，宋錦妤坐在書桌前的轉椅上，盯著手機視頻通話裡的江芷說。

“被拒絕瞭，”趴在枕頭上宛若一隻咸魚，江芷有氣無力地說：“他說‘你很好’，‘我也喜歡你’，但是‘不是對女朋友的喜歡’，‘是對朋友的那種’。”

宋錦妤不知說什麼，對手機裡的江芷張開胳膊：“來抱抱。”

“抱抱。”

江芷同學懷疑人生到連胳膊都不想抬。

“我現在後悔瞭。”她突然從床上爬起來，認真地視頻道。

後悔表白瞭嗎？

……並不是。

江芷認真地看向鏡頭，調整出一個活力滿滿不需要被擔心的自己，說：“他直接說不喜歡我，我當時怎麼就沒問一句，他到底不喜歡我哪裡。”

“既然已經是朋友的喜歡瞭，為什麼不能再多發展一下下呢。”

“如果我再堅定一點兒，他可能就是我準男朋友瞭。”

宋錦妤：“……”

“我覺得我還能再掙紮一下。”江芷眼睛裡再度綴起亮閃閃的光芒，期待地說道。

宋錦妤真實地佩服她，弱弱地點頭：“那就……再試試吧。”

即便身邊江芷風風火火搞事情，宋錦妤心裡有爪子在撓，但也沒有……做點什麼的沖動。

因為結婚都可能會離。

戀愛也會有分手。

她不覺得，自己能夠在這個年紀，處理好戀愛的事。她甚至都不能確認，那細微的萌動的喜歡，到底是不是……初戀。

那份心動和喜歡，很淺淡，淺淡到任何外力都能盡數抹掉。

朋友關系，是最長久和穩固的羈絆。

……

輾轉到三月末，天氣漸漸轉暖，花開花落，柳絮開始飄飛。時間宛若上瞭發條，在飛速狂奔。

周五放學，樓道裡喧鬧轟動，年級同學湧向校門，宋錦妤和江芷淡定地坐在教室裡，等到外面不再擁擠。

“錦妤，我還有幾個選擇就寫完外語作業瞭。”空蕩蕩的教室內，隔著幾個座位，江芷埋著頭說。

“我也是。”

“寫完我們去找沈妄和江衍他們商量點外賣吧，吃個飯，打把遊戲，然後繼續寫作業。”

“嗯嗯。”

很快，宋錦妤抬頭，放下筆，整理桌面上的東西。江芷也差不多同時，收拾筆袋，裝書包。

宋爸爸宋媽媽今天晚回傢，大傢就聚到瞭沈妄傢。

宋錦妤和江芷出瞭教室，來到十班，沈妄和江衍，大步走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