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逐漸被模糊，眼前男生的身影也已經離去，隻有虛握住的手裡，多瞭一包打開的紙巾。

鐘慕一哭瞭很久，到底……跟過去的自己和喜歡的男生，都告過別瞭。

喜歡的時候一廂情願。

哭成傻狗的時候，為什麼還是化不開的委屈？

……

沈妄回到傢的時候，小區的路燈已經一排排的亮起，在青色的夜空下籠起清亮的光暈。

彎曲的小路在黯淡的光線裡通往小院門口。

宋爸爸宋媽媽晚上加班應酬，此刻，宋傢小院黑漆漆的，他傢燈光大亮，甚至隱約透過窗戶還有大聲的說笑和電視聲傳來，他都不知道……原來他不在，大傢這麼開心？

沈妄按瞭按門鈴，推門走進小院，很快防盜門被霍的從裡面推開。

宋錦妤臉龐上笑意尚未褪去，踩著一雙拖鞋，正瞭正面色扒著腦袋喊：

“進來吧。”

“……”

這是我傢。

宋錦妤手裡還握著隻響遊戲背景音的手機，屏幕有些暗，明顯還在死亡狀態。

她沒率先回去，立在門口，等他換鞋，眼睛盯著遊戲界面的死亡倒計時。

“你是特意來給我開門？”沈妄推她進門，自取其辱地明知故問道。

“哦，不是，”宋錦妤將手機屏對向他，微笑說：“我是群眾派出來取外賣的。”

沈妄冷漠臉：“……我謝謝你。”

“不客氣。”宋錦妤的坦克上單大漢已經復活，她一邊操縱著英雄出發，一邊說：“點的外賣快到瞭，我們三個一會兒應該在推水晶，待會兒你記得拿。”

沈妄：“……”

他穿過過道和宋錦妤來到客廳，就見江傢兄妹，一個占據著單人沙發，一個抱著抱枕盤腿而坐，遊戲打得正嗨。

知道瞭，知道瞭。

沒一會兒，外賣小哥騎著電瓶車，送來瞭晚飯。

沈妄拎著打包外賣的手提袋，剛進門，剛還攤在沙發的三隻已經乖乖坐在餐廳裡等。

沈妄：“……”

宋錦妤和他一起擺放餐盒，給大傢分筷子和米飯。很快，餐桌上擺瞭葷素搭配的豐盛飯菜。

“對瞭沈妄，”江芷猶豫瞭兩秒，佯裝開玩笑地隨口問道：“今天鐘慕一找你有什麼事啊。”

她當然不是自己想問。

她隻是覺得，某隻金魚可能想知道。

沈妄從未拿追過他的女生當談資，也沒詳細講的興趣，隻淡淡地回：“她要出國瞭，涉及到以後，可能壓力比較大。”

江芷：“……？”

他不準備多講，江芷也沒再繼續聊。宋錦妤不好多問，江衍很快換瞭話題。

一餐飯的時間平靜過去。

大傢慣常地看著電視打遊戲，又寫瞭部分作業，最後在江傢兄妹回傢時分開。

送走江芷和江衍，宋傢小院籠在更深的夜色裡，門窗緊閉，宋爸爸宋媽媽尚未回來。

“你也要回去？”

在宋錦妤打算拿鑰匙時，沈妄擋在她面前的小鐵門邊問。

光線暗淡，宋錦妤仰起頭望著他：“對。”

“回傢洗完澡，我爸媽差不多就回來瞭。”

“鐘慕一是有追過我，從高一軍訓的時候起，到現在。今天約我去遊樂園，但我拒絕瞭。”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