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斐然臉色蒼白，仿佛比受傷住在醫院的時候更加沒有血色。

洛小初為難的點點頭，“是的，我們高維生物也是生物，有生，就有亡。”

喬斐然呆怔瞭很久。

葉司城忍不住在他眼前揮瞭揮手，“喬管傢？你也是跟在帝焰身邊見過大場面的人瞭，不至於被打擊成這樣吧？”

說到底，上官涼也隻不過是喬斐然的下屬而已。

之前上官涼是有找過葉司城，向他打聽關於喬斐然的情報，但葉司城後來聽說上官涼把事情搞砸瞭，跟喬斐然關系變得不大好的樣子。

在帝焰傢的時候，凡是有上官涼在的地方，必然見不到喬斐然。

葉司城還以為喬斐然很討厭上官涼。

沒想到，喬斐然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會震驚成這樣，完全失去瞭往常冷靜自如的管傢大人風范。

“能……能不能，讓我看看。”

鏡片下，喬斐然的雙瞳仍像是沒有聚焦，表情怔松，艱澀地向洛小初伸出瞭手。

“好。”洛小初把酒瓶遞給瞭喬斐然。

喬斐然凝視著瓶中的小魚。

原來……是它。

喬斐然唇角扯起瞭一抹充滿苦澀的弧度，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作什麼表情好。

是它。

靜靜漂在水面宛如藝術品般的美麗小魚，不正是他曾經從廟會買回傢養瞭許久的那一條‘魚朋友’麼。

怪不得，上官涼對他那麼一見如故，天天都要跟著他。

一切皆有起因。

“這條魚，可不可以給我。”喬斐然竭力忍住瞭聲音的哽咽。

洛小初趕緊搖頭擺手：“不行不行，他是我們的朋友，不能煮來吃！”

喬斐然低聲道：“洛小姐請放心，我不是要把他煮來吃。”

“那你想拿去幹嘛啊。”

“我……因為，他也是我的朋友，我想送他最後一程。”

喬斐然垂眸，盡量讓自己不在眾人面前失態。

洛小初一臉茫然，“送他最後一程？可他都已經死瞭啊……”

“咳咳。”

葉司城拉瞭一下洛小初的手腕，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這小傢夥，什麼都好，就是太不懂人類的感情。

“多謝洛小姐成全。”

喬斐然拿著酒瓶，低頭往花園另一條小路走去。

洛小初還在納悶，“我成全他什麼瞭？他想把小涼帶到哪裡去，該不會真想偷偷煮成魚湯自己吃吧。”

她記得，喬斐然跟上官涼關系不好，一直避開他來著。

葉司城無奈道：“小姐，你就放心吧，喬管傢不會那樣做的。”

“嗯……我相信喬管傢是個好人，可他不是很討厭小涼嘛。”

“有很多時候，討厭這種情緒，往往伴隨著連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喜歡。”

“嗨呀，你都把我說糊塗瞭，討厭就是討厭，喜歡就是喜歡，怎麼一下討厭，一下喜歡，還不願意承認。”洛小初感覺小腦袋暈乎乎。

雪球哼瞭一聲，“你要是能想得明白，那你也變得跟人類一樣麻煩瞭……喵喵？”

雪球說到一半就被帝老爺子拎瞭起來。

“這貓原來會說話啊，有趣，有趣！”

“你松手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