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茜冷眉冷眼地瞥著他,心裡同樣不爽,他是故意的!故意拖延時間!故意沒話找話!
就為瞭逼她在床邊坐下!
腰有些酸痛瞭,她心裡的怒意也隨之高漲,見躺著的那人絲毫沒註意到她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她暗暗咬牙,直接一把按瞭掛斷。
宋瑾年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眼眸抬起看向她,漆黑幽深的眼眸滿是困惑:“怎麼瞭?我話還沒說完……”
安亦茜把他手機扔回桌面,“你說怎麼瞭?既然你精力這麼好,都能安排工作又能辦公瞭,那不如出院啊?”
“我……”
“宋瑾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要求我每天都來陪你,一直到你出院為止——所以你就故意不配合醫生的治療,想傷勢恢復的慢一些,多拖延一些時日。”她氣得不輕,要不是兒子在邊上,她直接扭頭走人瞭,“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而且我每天很忙,沒空跟你周旋,你最好老老實實聽醫囑,早點恢復!”
男人聽完這話,笑瞭笑,“想讓我老老實實聽醫囑還不容易?”
“?”女人一臉疑惑。
他瞥瞭眼,“那你每天都來醫院守著,監督我就好瞭。”
“……”安亦茜更無語,這黃粱美夢,他真是好意思!
她連一個小時都不願意,更不要說每時每刻。
“拋開我倆的夫妻情分不說,單說我是為瞭救你才傷成現在這樣的,我也覺得這要求不過分。你起碼得做給兒子看看,知恩圖報是什麼樣的。”男人慢條斯理地繼續說著。
盧卡斯大概是聽到自己被點名瞭,懵懂明亮的小眼神又看向他們。
安亦茜隱隱攥拳,盯著他看瞭又看,心裡不斷地暗示著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繼而才微微舒展臉色,甚至擠出一抹笑來:“好……要論不要臉,我的確比不過你。”
她若是不來醫院,這傢夥就作天作地,不配合治療,傷勢遲遲不能好,她就得一直被困著。
她若是來瞭醫院,這傢夥就乖乖聽醫囑,也是“正中下懷”。
反正不論怎樣,他都是“贏方”。
“好……是什麼意思?以後每天都來醫院守著我嗎?”
“這不是你要求的嗎?”每天至少來一趟,至少陪伴一小時。
宋瑾年知道她在咬文嚼字,莫名笑瞭笑,也不再跟她糾纏這個問題。
三人間沉默瞭片刻,男人似乎心情好轉不少,連帶著說話都溫柔起來,“中午想吃什麼?難得我們一傢人團聚,我讓人送餐到病房來。”
安亦茜看向他,不冷不熱地道:“一會兒就該走瞭。”
“你剛才出去瞭二十分鐘,不該補上嗎?”
“什麼?”女人吃驚的擰眉,看向他,滿臉不可思議,“我打個電話而已……”
“我不管你做瞭什麼,反正你人不在我面前,這時間就不算數。”宋瑾年面色溫潤地看向她,語氣也同樣溫潤。
對比之下,倒顯得她疾言厲色,在苛待病人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