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來得很快,幾場細雨飄過,氣溫陡轉直下。
日歷才剛剛翻開十一月,街頭奔走的行人已經是大衣圍巾羽絨服齊上陣。
盧卡斯又開始新一輪化療瞭,安亦茜下午三點就從公司離開,韓峰載著她前往醫院。
路上,宋瑾年電話打來。
“公司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我晚些回。”
“知道瞭,我正去醫院,你晚上回去睡吧。今天這麼冷,看樣子又要下雨,你肯定又頭疼,醫院這邊我陪著盧卡斯。”
宋瑾年一邊忙著,一邊淡聲回復:“沒事,習慣瞭。”
他說的雲淡風輕,但安亦茜聽在耳中卻覺得異常心疼。
每次頭疼發作,這傢夥都一個人悶悶承受著不說,要麼躲在公司說要加班,等她跟兒子睡瞭他才回來,要麼就在書房坐半夜,假裝有十萬火急的公務急需處理。
擔心長久服用鎮定止痛藥物對身體有影響,進而不利於她懷孕,他現在連藥都停瞭,每次都是硬抗過去。
握著手機,安亦茜想著他說晚上要加班,估摸著八成這人是頭痛癥又犯瞭。
去瞭醫院,她陪瞭會兒兒子,等小傢夥自己看著繪本時,她便去找蕭逸遠瞭。
“知名老中醫?”蕭逸遠下意識看向她腹部,“怎麼瞭,你著急瞭?還是覺得身體有什麼不舒服?”
安亦茜愣瞭秒,突然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頓時鬧瞭個大臉紅:“遠哥不是的,我沒事,我找老中醫不是給我自己調理身體,我是想學學推拿針灸之類的東西。”
蕭逸遠更好奇,“你學這個幹什麼?”
安亦茜知道他不問清楚不會罷休,隻好老實交代:“我之前在港城時,宋瑾年過去找我,剛好那次他頭痛發作又沒帶止痛藥,我記得當時醫院有一個中醫幫他治療瞭下,據說效果還不錯,但醫生也說瞭,中醫治療是一個長久的過程,不可能像吃藥一樣立馬見效,我想著每次都找醫生多麻煩,我想自己鉆研一下,學學中醫推拿跟針灸,以後他再難受時,我在傢裡就能幫他緩解痛苦。”
這個念頭,安亦茜興起有一些日子瞭,隻是一時沒有著手實施。
“他現在為瞭能讓我安全懷孕,連止痛片都不吃瞭,每次看他硬抗過去,挺辛苦的……”
蕭逸遠聽完,羨慕又嫉妒地搖瞭搖頭,酸溜溜地道:“我真是自作孽問這麼多,被你一把秀恩愛撒狗糧。”
安亦茜:“……”
蕭逸遠走到辦公桌後,從抽屜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你拿著這個,去中醫門診那邊,找這位黃醫生,他的頭銜……名片上寫的清清楚楚瞭。”
安亦茜接過一看,心裡暗暗一驚,的確,頭銜很多,看來是名醫瞭。
“好,謝謝遠哥。”
安亦茜轉身要走,蕭逸遠又把她叫住。
“遠哥還有事?”
“咳……”蕭逸遠站在辦公桌後,有點尷尬不好意思,瞥瞭她一眼問道,“你……還沒懷上?”
安亦茜握著名片,一下子也僵住,“暫時……沒發現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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