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府門外楚太尉之女楚大小姐送來瞭賀禮,說是要見上逸王爺一面。”
樂王府的一個門子對管傢耳語瞭幾句之後,管傢便是走過來傳話給瞭弋陌晞。
“楚珞流?!”
弋陌晞這才把這號子人物給想起來。
之前弋陌白的壽宴都是楚珞流在宮裡操辦的,隻是今年,弋陌白非要弋陌晞在樂王府裡操辦。
弋陌晞原本倒是沒註意到這些,這會子人跑到府門前來瞭,他才把這個從前和自己四哥有過婚約的女人給想起來。
“四哥~”
弋陌晞有些為難起來瞭,他如今也大概能想陰白為什麼弋陌白非要他來操辦壽宴瞭,定是不想被秦晗月誤會什麼。
可人傢再如何也是太尉之女,都親自把賀禮送上門來瞭,若是不見,怎麼是好呢?
“既然人傢來送禮瞭,原是應當請人傢喝杯酒水才是。
五弟,快讓楚小姐進來喝杯酒,暖暖身吧!”
秦晗月也不是那種會隨便就吃醋、無緣無故發小傢子脾氣的人。
面對著楚珞流這個道行更高深的女子,秦晗月也變得更加大氣起來。
弋陌白倒是也不說什麼。
“你嫂嫂都這麼說瞭,那就照你嫂嫂說的辦吧!”
隻這麼一句,弋陌白便是把秦晗月在自己心中的重要地位表露得無疑瞭!
“聽到瞭吧?”
弋陌晞聞言,便是問瞭管傢。
“是!”
說罷,管傢便是親自接楚珞流去瞭。
“晗月,多吃點!”
弋陌白轉而又對秦晗月揚起瞭溫柔的微笑,為她夾菜。
“嗯~”
秦晗月甜甜地笑著,吃著弋陌白為她佈的菜。
秦晗月總是能從弋陌白這兒感受到溫暖,不管他在做什麼,說什麼,總是把她的感受、她的地位放在首位,讓她備受呵護。
“珞流給太子爺,以及各位王爺請安!
逸王爺,生辰快樂。
這是珞流前些日子特地為逸王爺做的袍衫,今日特來送給王爺。”
楚珞流端莊大方地作揖問安後,便是讓丫鬟呈上瞭自己的賀禮,標準地微笑著,讓秦晗月看著就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銷售小姐一般。
“嗯,真是有勞楚小姐瞭,魑,替本王先收下吧!”
弋陌白看都沒看楚珞流一眼,就更別提那件楚珞流一針一線親手做出來的衣袍瞭。
“王爺,珞流希望能為王爺試穿一下,看看珞流做的大小尺寸可是剛好?”
楚珞流見魑要上前來拿,便是不樂意瞭。
“四弟,你可真是有福氣,不僅有瞭京都第一美人當王妃,還有這麼一個好手藝的賢淑小姐為你做衣服!
瞧瞧這袍子,料子是上成的不說,這繡面,嘖嘖嘖,還真是精美!
誰不知道京都的小姐裡,就數楚小姐的女紅最好瞭!
今日一見,果然是不一般的!”
華王弋陌瓔一看見那件華麗得很是搶眼的衣袍,便是耐不住地走瞭過來,摸著看著,臉上更是浮現著誇張的羨慕表情。
“哼~沒想到我們之中,還是四弟最有女人緣啊!”
太子則是半嘲笑著如是說道,這句話,他主要還是說給秦晗月聽的。
“華王真是好眼力,這件袍子是用上好的雲錦打得底面,裡邊是上好的天鵝絨,外面這層是我用金線繡的祥雲鶴紋,邊毛是銀狐毛,穿著,很是暖和。”
楚珞流對自己的女紅向來是很自信的,這會子說起來也很是有底氣,最好的料子,加上全京都最好的手藝,還有一份滿滿的愛意,這件衣袍,可謂是千金難買的!
“三哥若是喜歡,四弟送給三哥便是!”
弋陌白卻是不在乎這些東西,笑著,看向瞭弋陌瓔,卻說得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
“這怎麼好意思?!
這可是楚小姐專門為四弟你做的!”
弋陌瓔雖然喜歡,但是也知道什麼東西可以要,什麼東西不適合要。
“你我是手足,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兄弟之情深似海,一件衣服而已,送給三哥有何不可?
況且這是一件袍子,就算是身材高矮有些出路,卻也並無大不妥,一樣是穿得的!”
弋陌白壓根就沒有想要穿這件衣服的意思。
他收下,也不過是看在楚太尉的面子上,如今有人表現出瞭喜歡之意,那他自然願意相送的瞭。
“王爺?!”
楚珞流聞言,卻是大驚。
她沒想到弋陌白居然會對自己如此無情,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就將她辛辛苦苦做的衣袍說要送予他人!
“怎麼,楚小姐不是已經將這件衣袍送給本王瞭嗎?
那麼本王如何處置這件衣袍,還需要問過楚小姐的意思不成?”
弋陌白問這句話問得語氣頗為的陰冷,更有一種他一個王爺要怎麼處置自己東西何須看一個女人臉色的意味!
楚珞流聞言,以為自己惹怒瞭弋陌白,便是有些心驚膽戰起來。
“王爺,珞流絕無此意!
隻是,這是珞流辛辛苦苦為王爺一連幾月夜以繼日做的,珞流隻希望有朝一日能看著王爺穿上罷瞭!”
“……”
弋陌白卻是沒在說話。
“這件袍子,還是四弟你好好收著吧!”
弋陌瓔見氣氛有些緊張起來,便是撤瞭出來,乖乖地回座位上坐著去瞭。
“王爺~”
氣氛冷場的時候,眾人都想知道弋陌白會說些什麼的時候,秦晗月則是笑著開口瞭。
“這可是楚小姐的一片苦心,王爺怎麼能隨隨便便就這麼送人瞭呢?
來,拿來,我來給王爺試試!”
說著,秦晗月就起身要去取那件袍子來給弋陌白試穿。
“晗月?”
弋陌白並不認為秦晗月會樂意他穿著別的女人為他做的衣服。
可是如今,秦晗月居然還要親手為他穿上別的女人為他做的衣服,他便是有些納悶起來瞭。
楚珞流見秦晗月伸手要取,便是用身子擋瞭擋,似乎不樂意由秦晗月來給弋陌白試穿。
“怎麼瞭?楚小姐?
你不是希望看到王爺穿上的嗎?”
秦晗月見楚珞流擋著自己,便故作疑惑地擰眉問道。
“這種事情怕是秦小姐沒有做過,還是讓珞流來吧,就不勞煩秦小姐瞭。”
楚珞流卻是這般說道。
秦晗月立時擺出瞭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一副自己是好心要幫她,卻是熱臉貼上瞭冷屁股一般地受瞭委屈的神情。
“楚小姐比晗月早些與王爺相識,應當比晗月更加清楚王爺的脾性。
晗月隻是想要幫楚小姐實現實現心裡的小願望罷瞭,楚小姐應當也是知道的,我們傢王爺他,自是不喜歡被外人隨意碰的。
晗月,隻是想幫幫楚小姐罷瞭……”
秦晗月說的語音語調越來越低,看著就像是一個在婆婆面前受瞭滿腹子委屈的小媳婦一般,楚楚可憐的,很是讓人心疼。
弋陌白看著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秦晗月,便是心裡跟著笑瞭起來。
他的女人,還真是一個調皮貪玩的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居然上演瞭這麼一出好戲!
他不免為楚珞流擔心起來,她堂堂一個太尉之女,不知還有何顏面接秦晗月的招才好瞭!
秦晗月的話聽著,是讓人覺得可憐的,都覺得楚珞流過於妒忌小氣瞭。
但仔細琢磨的,又清楚秦晗月真性情的人,才會知道,楚珞流才是最慘的那個,被秦晗月暗暗地罵瞭給臉不要臉、自作多情、外人一個,卻還被誤會成她是妒婦、小心眼!
“沒想到秦小姐和王爺相識不過半年,既然比珞流更加瞭解王爺。
是珞流唐突瞭秦小姐瞭,還請秦小姐莫要記在心上瞭才是!
那這件袍子,就勞煩秦小姐為王爺換上瞭!”
楚珞流頓瞭好久,這才瞭解到秦晗月的狡猾之處。
但她也不是那種還在沖動年齡的小女子瞭,便是隱忍瞭下來,大方地承認瞭自己表面上的過錯,再大方地將袍子親手交到瞭秦晗月的手裡。
不愧是楚珞流!
秦晗月不得不佩服楚珞流,隻是說瞭這幾句,做瞭這麼一個動作,又將她原本賢良淑德的形象扳回瞭不少!
秦晗月也是深深地覺得,若是沒有她,那麼楚珞流確實是弋陌白最好的選擇。
這個女人,不管是在政事上,還是在傢事上,人前人後,都一定會是弋陌白最好的幫手!
不過,既然她秦晗月來瞭,那麼,她相信,她一定會是弋陌白最好的選擇!
弋陌白那般地信任她,她也一定會叫他的選擇,無怨無悔!
秦晗月笑盈盈地接過瞭袍子,在弋陌白的面前展瞭開來。
“王爺,穿著可是暖和?”
秦晗月將弋陌白原來的袍子解下,將楚珞流做的袍子披在瞭弋陌白的背上,而後,笑著幫他系住瞭帶子,問瞭一句。
“暖和是暖和,隻是看著太厚瞭些。
本王向來不喜歡這樣蓬蓬大大的感覺!”
因為裡邊放的是天鵝絨,那這件袍子自然就會膨脹起來,顯得有些厚,但穿著是輕的。
弋陌白也無非是故意要找茬來配合秦晗月罷瞭。
“這蓬蓬大大的,看著倒也還好,隻是我傢王爺因為坐著輪椅,衣袍常常擠在一處,隻怕他這樣會覺得難受!”
秦晗月拍瞭拍弋陌白肩上的褶皺,微微蹙眉說道。
“還是晗月最懂本王的心思!”
弋陌白笑著,拉著秦晗月的手,眼裡滿滿的都是柔情。
秦晗月也跟著羞澀地笑笑,兩個人就這麼在眾人面前上演著你儂我儂的感情戲碼,惹得眾人嫉妒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