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給弋陌白備好瞭飯菜,正送來的時候,恰巧在門外的抄手遊廊上看見瞭雙眼紅腫的秦晗月,便是一臉笑顏地上前問道:
“王妃是來找王爺的嗎?”
魑猜想過去,王妃一定是倔不過王爺,又主動過來和好瞭,就像上次一樣,隻要王妃用用美人計,王爺肯定就不生氣瞭。
“嗯~這是給他送的?”
秦晗月見魑手上端著食盤,便是問道。
“是啊,王妃也還沒用過吧?
要不屬下再去端一些過來,王妃與王爺一起在書房用瞭吧!”
魑撮合道。
“不必瞭!
你把這個給我,我送進去吧!”
秦晗月站在外頭已經很久瞭,隻是一直不知道該找個什麼樣的理由進去罷瞭。
“那好!”
應罷,魑便是將食盤遞到瞭秦晗月的手裡。
秦晗月接過瞭食盤,便是轉身推開瞭書房的房門。
“吱呀~”
房門被推開瞭,弋陌白卻故作鎮定地低頭假裝繼續看書。
其實,他早就知道秦晗月在外面瞭,他一直強忍著沖出去擁抱她的沖動,他隻是不希望這件事情就這麼被她草草帶過。
為瞭孩子的事情,她一次次找借口、找理由騙他。
原本他以為她隻是在拖,原來她根本就是沒有打算要一個他們的孩子。
他有些受傷,他不能理解為什麼她不能和他擁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魑見秦晗月進去瞭,便是悄悄地把房門給帶上瞭。
秦晗月放下食盤,勉強地微微一笑:
“王爺,該用膳瞭。”
那一聲,很是溫柔,卻少瞭一份往日的親昵。
她叫他“王爺”,而不是“陌白”,這讓弋陌白聽得很是刺耳!
“王妃是有什麼話要與本王說的嗎?”
弋陌白故作淡定地放下瞭書,裝作見到她十分詫異一樣的神情,淡淡地問道。
“妾身是來與王爺商討關於迎娶側妃一事!”
秦晗月平淡地說道。
弋陌白聞言,藏在桌下的那隻手不禁攥緊瞭拳頭,整個手背的血管都爆瞭起來。
“哦?
府中的事務本就應該由王妃打理,這點事情就不要來過問本王瞭,你全權負責安排瞭就好!
隻是,楚小姐乃楚太尉之女,這典禮一定要辦得體面,不要失瞭他們楚傢的身份,更不要丟瞭本王的臉面!”
可是,隱忍之下,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淡定,仿佛,在說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
秦晗月諾諾地笑起,欠瞭身作揖道:
“妾身省的瞭!
那麼王爺快用膳吧,一會兒涼瞭可就不好吃瞭,妾身先告退瞭。”
說罷,秦晗月便是轉身欲走。
“等等!”
弋陌白喊住瞭秦晗月。
“王爺還有什麼事要囑咐妾身的嗎?”
秦晗月回首道。
“本王不想動手,你來喂本王!”
弋陌白淡淡地命令道。
“是!”
應罷,秦晗月便是夾瞭些菜在碗裡,端瞭過去。
秦晗月夾起一口飯菜,送到瞭弋陌白的嘴邊。
弋陌白卻是久久不張嘴,隻讓秦晗月那麼懸空地拿著筷子。
“王爺。”
秦晗月皺瞭皺眉,她的手都酸瞭。
“本王想吃的時候自然會吃。”
弋陌白卻是一眼都不看她,隻低頭看著自己的書。
“既然王爺現在還不想吃,那妾身先放在一邊,等王爺想吃的時候,妾身再伺候王爺。”
說罷,秦晗月的手便是放瞭下來。
“王爺!”
弋陌白卻是把書丟在瞭一邊,伸手拽住瞭秦晗月的手腕,一把將秦晗月拉進瞭自己的懷裡。
飯碗和筷子都隨之掉落在瞭地上,瓷碗碎瞭,飯菜也散落瞭一地。
“沒想到這麼些天倒是讓你變得大方得體起來瞭,居然願意幫本王操辦和別的女人的婚禮!
本王真想把你的心掏出來看看,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本王如此狠心!”
弋陌白將她的身子抵在桌前,低頭冷言冷語地質問道。
“王爺,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瞭。
更何況,那楚小姐是難得的佳人,堪稱與王爺天造地設的一對。
妾身自認沒有地方比得上楚小姐的,待楚小姐進瞭王府以後,妾身一定會好好向楚小姐學習學習,好更加盡心盡力地服侍王爺。”
說出這話,秦晗月的眼底裡卻是沒有一絲波瀾。
“好!很好!
秦晗月,你就是這麼愛本王的!
你若是真變成這樣,還是本王愛的那個人嗎?”
弋陌白受瞭太多的刺激,快有些壓抑不住心裡的怒火瞭。
“妾身隻是想更好地伺候王爺,妾身都是為瞭王爺著想。”
秦晗月依舊是平靜地回答。
“……”
弋陌白的手握得她越來越緊,她不免有些吃疼地皺起瞭眉,可就是不願把痛說出口。
“若是如此,本王留著你還有何用?
你大可離開王府,本王不需要一具行屍走肉來伺候!
你走!”
弋陌白一把將秦晗月推開,秦晗月直接摔在瞭地上。
“啊~!”
秦晗月的右手蹭到瞭剛才打碎在地上的飯碗的碎片,她吃痛地握著自己的右手手腕,看著手掌裡那幾道血淋淋的口子。
“晗月!”
見秦晗月的手因為自己剛才的不理智而受瞭傷,弋陌白便是趕忙上前蹲下瞭身,抓過她的手掌,輕輕地吹瞭起來。
“疼嗎?”
弋陌白自責地緊蹙著眉頭抬眼問道。
“王爺不必自責。
妾身嫁入瞭王府,這身體本就是王爺的瞭,王爺想怎樣就怎樣,不必為瞭妾身的這點小傷而難過。”
秦晗月硬是收回瞭自己手。
“秦晗月!”
弋陌白怒吼道。
“不過,既然王爺要妾身離開王府,總要有些理由才好。
那就請王爺賜妾身一封休書如何?
王爺就以無所出這條,休瞭妾身吧。”
聞言,弋陌白卻是淡漠地笑瞭起來。
好,好~
好一個聰陰狡猾的秦晗月!
原來在他跟前演瞭這麼一出,就是為瞭激怒他,賜她一封休書,離開王府。
不,不隻是離開王府,她更是打算棄他而去瞭!
他絕對不會讓她得逞!
“你想要休書是嗎?”
弋陌白笑問道。
“妾身在王府隻會惹王爺心中不快,倒不如離開王府,讓王爺少些心煩。”
秦晗月委婉地回話道。
“呵呵……
你想要休書,本王偏不給你!”
聞言,秦晗月抬頭看向瞭一臉狡黠的弋陌白。
難道說,他們這一次真的要淪為敵人瞭麼?
“嘔~”
秦晗月正開口欲說什麼,卻是突然幹嘔瞭起來!
“嘔~嘔~”
秦晗月捂著嘴,蹙眉,隻覺得胃裡很是難受。
弋陌白蹙眉,拽過秦晗月的手,搭瞭她的脈象。
“你放開!”
秦晗月用力甩瞭幾下,可硬是沒將弋陌白的手甩開。
“晗月,你是不是懷孕?”
良久,弋陌白才不肯定地問瞭一句。
“怎麼可能!
自從我們成親以來,我就一直都在用著避子湯,就算有瞭也早該流瞭。”
秦晗月皺眉。
懷孕,怎麼可能呢?
她一直都有做防護措施的。
弋陌白也不聽她說,俯身低下頭去,側耳在秦晗月的腹部,好像在聽著什麼。
“喂!你幹嘛?!你起來!”
秦晗月推瞭推弋陌白,愣是沒把弋陌白推開。
“噓!”
弋陌白做瞭個噤聲的動作。
秦晗月愣瞭愣,安靜瞭下來。
好一會兒,弋陌白才滿是笑容地抬起瞭頭來,抓著秦晗月的雙肩,激動道:
“晗月,你懷孕瞭!
我們有孩子瞭!”
“什麼?!”
聞言,秦晗月卻是難以置信地瞪大著一雙眼睛。
“按理說,你的身子穩定之後,脈象應該隻有一條的,可一直是兩條!
我以為是還不夠穩定,現在想來,這就是喜脈!
哈哈哈哈哈……我要做爹瞭!
我要做爹瞭!”
弋陌白一下子就心情開朗瞭起來,不停地嚷嚷著,很是興奮。
門外的魑聽見瞭屋裡的動靜,一開始是為他們揪心,現在是跟著弋陌白感到興奮,就像是他也要做爹瞭一般。
“怎麼可能!
可是那避子湯……”
秦晗月還是有些不能相信。
“我們的孩子自然不比常人,那小小的避子湯,怎麼可能傷害得瞭他!”
弋陌白卻是顯得一臉的自豪。
“可是……”
秦晗月越發地惶恐瞭起來,這一胎實在是太恐怖瞭!
見秦晗月這副驚恐的表情,弋陌白也漸漸地心情平復瞭下來,一旦冷靜下來,弋陌白也察覺到瞭事情的蹊蹺之處!
“這股脈象在我們成親不久之後就出現瞭,是和你的身體出現紊亂同時出現的!
這麼算來,他現在也該有五個月大瞭,可為何你的肚子卻沒有一點現象?!
一直以來,除瞭葵水停瞭,也沒有其他的反應?!”
弋陌白嚴肅地看著秦晗月。
“會不會就是因為懷孕瞭,我的身子才出現瞭紊亂?!”
秦晗月推測道。
弋陌白點瞭點頭。
“有可能。
這麼些天,你不僅沒有練功,還不吃不喝,他一定是鬧瞭情緒,才會讓你有瞭剛才的孕吐反應!”
“這麼說來,他……
絕對不是凡胎!”
這麼古怪的一胎,怎麼可能是凡人呢?!
可這樣一來,就讓秦晗月更加害怕起來瞭,要是生瞭個怪胎可如何是好啊?
“不行!
我不能要他!”
秦晗月嚴肅道。
“晗月!這是我們的孩子!
若是沒有,也就罷瞭,他都已經這麼大瞭,你怎麼忍心?”
弋陌白握著秦晗月的柔荑,勸解道。
“可……可這是個怪胎!”
秦晗月也不懂應該怎麼做,她當然不忍心,畢竟,這還是她和弋陌白的骨肉。
“晗月,不管他是個怎樣的孩子,他都是我弋陌白的孩子,他都是我們的孩子!”
弋陌白滿目柔情地看著秦晗月,眼裡寫滿瞭真摯。
與弋陌白對視瞭許久,秦晗月最終還是點瞭點頭。
“嗯……”
秦晗月,最後還是決定把這一胎留瞭下來。
“晗月~”
見秦晗月終於點頭瞭,弋陌白像是松瞭一口氣一般,如釋重負地,一把將秦晗月摟進瞭自己的懷裡,久久不能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