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董冽就回來瞭,上半身套著寬大的T恤,下半身是一天運動褲,倒有幾分陽光美少年的味道,謹言感慨,男人不顯老啊。
董冽彎腰,一把就將浴缸裡的謹言撈瞭出來,伸手向後看也不看,準確地揪過一塊浴巾給她裹上,扛出瞭浴室,扔到瞭床上。
“野蠻!”謹言不滿的哼哼,身子被他裹成瞭蠶寶寶,也不好動作,就那麼躺在床上斜睨著他。
空氣中還殘留著曖昧的氣息,謹言的臉紅瞭紅,腦子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剛才在這裡發生過的一切,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董冽瞥瞭一眼她不太正常的臉色,就著她身上的浴巾將她身上的水汽擦幹,把浴巾扯開扔到一邊。
“你……你你你……”謹言被這一系列沒有絲毫停頓的動作驚呆瞭,蜷起身子以防自己春光大露,她哭喪著臉,“你可別再來瞭,我疼。”雖然泡澡之後疼痛稍有緩解,可是緩解不是不疼啊,她覺得她有陰影瞭。
董冽沒理她,自顧自地脫瞭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手臂勾住她的肩拉著她一同躺下,抓過被子蓋上,再抬手將燈關掉,將她往懷裡緊瞭緊,在她耳邊吹氣,“南南沒醒,不如我們……”
他的嗓音低沉,此刻又是故意逗她,就像勾人的狐妖一般魅惑,謹言繃緊瞭身體,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不要!”,而後她聽見董冽在她耳邊低低地笑,他捏捏她的臉頰,“剛才看你臉紅的那個樣,滿腦子都是些什麼不健康的思想啊,我是說,不如我們睡覺吧。”
謹言又羞又惱,伸手掐他的腰,咬牙切齒地說:“就算是不健康也是你教的!”兩隻小手作惡般在他身上又抓又撓,像隻炸毛的小貓。
“你要是想明天下不瞭床你盡管摸,隨便撓。”董冽的聲音忽地變得有些沙啞,卻又帶著戲謔,果然,懷裡的小女人安分瞭,僵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他又低低地笑,撫著她的頭發安撫她。他倒是真想再來,可念她是初次,心疼她,便也不再由著自己的性子。左臂上火辣辣地疼,是他進去的時候她咬的,這小丫頭,牙齒還挺利,大概是疼的急瞭,咬起來也沒輕沒重的。不過這樣也好,他到希望手臂上那圈牙印能留下來,可以當做紀念。
“乖,睡吧。”他將胳膊伸到她的頸下讓她枕著。
高度剛剛好,謹言動瞭動脖子,這個人肉枕頭還不錯。她往他懷裡縮,兩人肌膚相貼,她明顯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還有……大腿處某種物體頂在那裡的硬感。反應瞭一秒,她僵硬著往旁邊挪瞭挪,卻又被他抓回懷裡箍住,“別鬧瞭,睡覺。”
謹言瞪他,誰鬧瞭?明明有反應的人又不是我!
“據說,你們男人這樣會很難受?”她試探著問。
摸得著吃不著更難受。董冽在心裡默默地補充瞭一句,大手落在她的腰肢,緩緩向下,“不疼瞭?”
謹言抖瞭一下,按住那隻手,“我不問瞭,睡覺。”
深冬的北方天亮的很晚,謹言醒來的時候窗外還是漆黑的一片,她咽瞭咽口水,液體劃過幹澀的喉嚨時感覺剌得疼,她起身想要去廚房接水,剛坐起掀開被子,才驚覺自己身上一絲不掛。臉上的紅暈在黑暗之中看不見,可是雙頰上如火燒般的感覺卻是很明顯。
她居然就這樣在董冽身邊睡瞭一夜?心裡忽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她原以為,昨夜那樣的事是該留到新婚夜的。她扇自己,暗罵,真是太不矜持瞭。
“還早,再睡會兒。”
一條結實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往下拉,她反抗著,“我想喝水。”話一出口,聲音卻是沙啞得嚇人,其中卻又帶著一點剛睡醒時的嬌媚,聽起來很怪異。
董冽起身開燈,將她按下掖好被子,閉著眼睛就往房門外飄,不一會兒,就抬瞭一杯水進來遞給她,“喏,水。”
謹言起身接過小口小口地喝下去,水溫略有些高,不過不燙人。喝水的間隙,她的眼睛往董冽的身上掃,又開始花癡起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天生的衣架子啊。冷不防被嗆瞭一下,急促地咳嗽起來。
董冽急忙拍她的背幫她順氣,調侃道:“這麼大個人,喝個水還能嗆著。”
“還不是因為看你。”她理直氣壯地反駁,“所以說,都是你的錯。”
“好吧。”董冽無奈,拿過她手裡的杯子轉身放到一邊的櫃子上。
謹言看著他原本光滑的背,此刻卻是斑駁的抓痕和指甲印,面上一囧,心裡卻是心疼,指尖輕輕撫上那些紅痕,問道:“疼嗎?”
“不疼。”董冽回身不讓她看見自己的背部,鉆進被窩摟著她,“我把這當做是你愛我的表現。”
謹言瞪他,很快又換瞭一副表情,故作矯情地拍瞭下他的胸口,語氣含嬌帶媚的,“哎呀,你這個死鬼。”
董冽聞言哈哈大笑,這小丫頭可真是個活寶,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他從不會覺得無聊。
“還有手臂上,我記得我咬得挺重的,到底疼不疼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說著硬要拉過他的手臂來看。
“再來一次,就不疼瞭。”董冽的聲音變得低啞,故意往前挺瞭挺身子去蹭她。男人早晨本來就比較容易沖動,昨夜他不由分說就摟瞭她躺下,故意不給她穿衣服的機會,此刻溫香軟玉抱滿懷,感受著她細膩光滑的肌膚,心裡的狼性又開始咆哮,嗯,色狼的狼。
“臭流氓!”她雙眉倒豎罵他。
他笑笑,倒也不是真的想辦瞭她,隻是不想她擔心而已,就她那點貓似的力氣,還不至於把他怎麼樣,不過是一些皮肉傷。
“真的不疼。”
“好吧。”她往被子裡縮瞭縮,用指尖戳他的腰,咬牙切齒,“騙子,要不是你弄疼我瞭我能咬你嗎。”
董冽心疼地摸上她的臉,昨夜,他吻她的時候,她眼角有淚。她是那種寧願咬自己也不願哭出來的人,可是昨夜她是帶著哭腔跟他求饒,發現沒有什麼效果之後又開始罵他,軟軟糯糯的嗓音,再兇狠的話語都像是強撐氣勢的孩子。他明明已經做足瞭功夫,卻還是弄疼瞭她。
輕嘆一口氣,他說:“對不起。”
看他真道歉,謹言又覺得怪異,吞吞吐吐地說:“額,其實也不怪你……”
“多來幾次就不疼瞭。”他的語調又變得輕佻。
“滾!”
兩人在床上鬧瞭一會兒,董冽起身去做早餐,他本來囑咐讓謹言多睡會兒,可是她在床上滾來滾去怎麼也睡不著,隻好起床。
客廳裡沒有人,隔斷的另一邊,南南正坐在兒童座椅上,自己拿著勺子舀粥喝,董冽從廚房出來,手上端著荷包蛋,蛋黃戳破,煎的有些老,是她喜歡的口味。
有的人喜歡吃哪種蛋黃很完整,一戳就流出汁液來,董冽也是,可是謹言不喜歡,她總覺得蛋黃還能流就不太熟。
董冽見她來,說:“我替你跟孫朔請假瞭,你今天在傢休息。”
“不,我要去上班。”謹言坐下,端過盛著豆漿的玻璃杯喝瞭一口,開始吃早餐。她已經跟顧慎行保證過要好好上班,昨天突然暈倒,今天怎麼還能不去。才剛到公司就請假,也太大牌瞭些。
最後,董冽拗不過謹言,還是送她去瞭公司。
謹言下瞭車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著,腳步有些虛浮,身體總是在不經意間會撕扯得疼痛。
董冽追上她,“回去吧。”
她擺擺手,餘光瞥見瞭蹦蹦跳跳而來的沈卓犖,身後幾步遠處,孫朔不緊不慢地跟著。
“嗨,謹言。”沈卓犖親昵地挽住她的胳膊,然後才回頭看董冽,“董老二。”
“走啦,上班去瞭,別依依不舍的。”沈卓犖說著拖著謹言便走,謹言的腳步一下子邁得大瞭些,難受得直皺眉,她緊咬嘴唇調整瞭下呼吸,回頭對上董冽擔憂的目光,笑瞭笑,“我沒事,你快回去吧,照顧好南南,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下班的時候麻煩你來接我瞭。”
“……”董冽深深地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棄瞭。她堅持的事,很難改變,這個小丫頭,有時候就是倔得厲害。
“你什麼時候成瞭傢庭煮夫?”孫朔抱臂站定在董冽旁邊,嘴裡是毫不客氣的調侃。
“像你這種沒有女朋友疼的人是不會懂的。”董冽瞥瞭他一眼,折身上瞭車。
孫朔有些惱火地看瞭一眼那輛絕塵而去的科魯茲,轉頭走向公司,眼神卻在前方那個蹦蹦跳跳的身影上停留瞭一會兒,但他又搖搖頭,神色如常。
DeesseLune的正常上班時間是八點半,謹言到瞭財務部的時候人還沒有幾個,她試著敲瞭敲財務總監辦公室的門,裡面傳來一聲“進來”,她推門進去,臉上掛著笑意,“顧總監,昨天真是謝謝你瞭。”
顧慎行挑眉看瞭看她,“恢復的挺快,今天氣色比昨天好。”顧慎行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指著辦公桌,“這是你昨天沒有帶走的資料。另外,由於你第一天上班就請假,所以我對你的要求多加兩條:第一,三個月之內你的英語水平最好提升到雅思6.5以上或托福550以上,這些很多外國大學對研究生申請的要求,公司很多英文文件,我希望你能達到這個水平;第二,如果你做不到第一條,那麼就在三個月之內學會基本的法語交流,畢竟總公司在法國,明年會組織一批有潛力的新員工到總部培訓,我希望你能成為其中的一員。”
謹言又踉蹌瞭一下,嘴角抽搐著道謝,“謝謝總監指導。”你這是玩兒我呢還是玩兒我呢?謹言的心中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