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孩子,她自然知道那幾聲粗喘代表著什麼。
隻是,這也太大膽瞭吧,光天化日的,就在客廳裡,假如她還在房間的話,她不禁好奇,他們有沒有考慮過這房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有鞋櫃的遮擋,客廳裡的人也看不到門口的情況,謹言貓著腰進瞭門,再將門鎖好,整個過程沒發出一點兒聲響。
越聽,她越覺得有些怪異。
隻聽見粗喘,那嬌喘呢?
謹慎地將腦袋一點點往外探去,這一看,謹言可嚇得不輕。
elliot光裸著上半身仰躺在沙發上,而他的身上,赫然壓著另一具頎長魁梧的身體,兩人都隻穿著內褲,問題的關鍵是,尼瑪這倆都是男的!男的!
同性題材的電影謹言也不是沒看過,可遠沒有親眼所見來得沖擊力大啊!
那兩個人忘情地擁吻著,撫摸著,喉間時不時還發出呻yin般的低吼……
嘖嘖,這身材,肌肉線條那叫一個流暢結實,呃,不過跟董冽比還差點兒。這皮膚,白得紮眼,果然不愧是白種人!
兩人在寬大得可以當床的沙發上翻滾著,就如同兩隻發情的雄獸在相互撕扯撫慰……艾瑪,這狂野奔放的程度,太讓人血脈噴張瞭!
哈哈哈哈,elliot居然是個受!難怪他碰到她胸部的時候那麼反感。害她還擔心他會不會在董振濤授意下對她怎麼樣,果然是想太多瞭。
激動不已的謹言哆嗦著將手伸向口袋,掏出手機,點開相機,對焦,快門——
“咔嚓。”
我靠,換瞭個新手機,忘記把相機快門音關閉瞭!
謹言在心裡罵瞭一句,可已經沒有辦法補救什麼瞭。
曖昧的氣息仍在空氣中流動,可是此時的屋內卻是一片寂靜。
沙發上的兩個男人都是轉過頭,看著鞋櫃腳的謹言,短暫的呆滯過後,伏在elliot身上的男人一把抓過一件外套將elliot罩住,自己則是不緊不慢地起身,絲毫不掩飾自己興奮脹大的某處,慢條斯理地拿過衣褲。
那人一副坦然的樣子,到讓謹言有些無所適從。撞破別人好事的尷尬讓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眼見男人已經站起,將修長筆直的雙腿踩進瞭褲管,謹言終於急瞭,用英語說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什麼也沒看見,我隻是一片誰也看不見的空氣……”
這麼漂亮的裸男圖,這麼刺激的真人秀,人生難得幾回見啊,她還沒看夠呢!
說話間,淺金色頭發的挺拔男人已經穿戴好一切,鼻孔朝天向謹言走瞭過來。他那綠色的眼睛仿佛天生帶有某種魔力,隻要被他註視著,身體就有種不聽話的感覺。
他微笑著走到謹言跟前,帶來瞭一陣濃重的壓迫感,他將謹言從地上拉起,禮貌地在謹言兩邊臉頰各留下一個吻,聲音帶著特有的腔調:“這位漂亮的小姐你好,我叫alexander(亞歷山大),你可以叫我alex(艾利克斯,是亞歷山大的簡稱)。”
說完又執起謹言抓著手機的手,將手背放到自己唇下一點,謹言瞬間覺得身上雞皮疙瘩蔓延瞭一片,隱隱有些發癢。
alex松開手的同時順走瞭謹言掌心裡的手機。
謹言咧嘴一笑,想刪照片?沒門兒!
雖然她在楊菲的熏陶下變得越來越花癡,可是她看董冽看瞭那麼多年,對帥哥還是有一定免疫力的,剛剛發癡的樣子隻不過是做給那個alex看看罷瞭。
看到alex的兩道劍眉皺成一團毛毛蟲,謹言幹脆走到沙發上愜意地坐下,沒想到第一次設置瞭個指紋解鎖,還真就派上用場瞭。
elliot看著謹言坐過來,臉有些紅,連帶著暴露在空氣中的胸膛也紅瞭一片。
“我忘記我有瞭房客。”elliot有些窘迫地對著alex解釋。
謹言盯著elliot的胸膛發愣,這毛發挺密盛啊,還好董冽的沒長成這樣。
有一點那叫有男人味兒,多瞭就跟猴兒似的瞭。
正發呆呢,眼前忽然多瞭一片遮擋,阻擋住瞭她打量elliot胸膛的視線。
抬頭,對上alex薄怒的綠色眸子,謹言樂瞭,不就是個胸,看看怎麼瞭?不過這種自傢媳婦兒被人惦記的感覺她多多少少也有些體會,於是她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喜歡男人。”
哎,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勁?
“呃……我的意思是,我有男朋友瞭。”謹言眨巴眨巴眼,又換瞭個說法。雖然眼前這倆都挺養眼,但在她心裡,這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董冽,別的男人再好看也沒有董冽好看。
謹言將手指按上手機解瞭鎖,像護寶一樣抱在懷裡,露出一小塊畫面給alex看,“你瞧,雖然我偷拍,但好歹把你們拍的挺美的,不刪照片行嗎?”她努力把眼睛瞪到最大,作出無辜又可憐的模樣,將手機牢牢護在胸前。
體會過elliot對女人胸部的反應過後,她就不信這個alex敢碰她胸。
“這位小姐,您這樣的做法,是侵犯別人**。”alex斜上挑唇一笑,深邃的眼眸泛著惑人的光。
謹言忽然傷心瞭,乖乖地伸手將手機遞瞭出去。就連alex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為什麼這個女人如此的善變。
其實,x剛剛的那個笑容,輕佻的公子哥模樣,簡直跟董冽神似到瞭極點。
alex點開照片,看著畫面上肢體交纏,熱情湧動的兩個人,不要臉地贊美瞭一句:“確實拍的不錯。”於是,他把圖片傳送到自己的手機上,再把這個手機上的刪掉。
謹言被alex的自戀噎瞭噎,不自然地扭扭身體,怎麼身上好像更癢瞭?
背過身去,她輕輕撩起自己的衣擺一看,肚皮上儼然一片紅腫,沒看到還好,看到就覺得身上癢得愈發厲害,好像背上也有!
她一個激靈,全身上下都起瞭雞皮疙瘩,想著那倆男的反正是基佬,腦子裡已經顧不上其他,將後背的衣擺也撩起露腰部,驚慌地對著身後喊道:“我的背部是不是有什麼異常?”
濃情蜜意的兩人早就把謹言當成空氣忽略掉,此刻聽到這一聲喊,不由得同時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女人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的感覺,不過他們倆都沒有什麼別的心思。
兩人震驚地對視一眼,elliot立馬抓過自己的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謹言的腰上,已經被一片密密麻麻的紅色疙瘩覆蓋,讓人看瞭就覺得發怵。
謹言躺在病床上掛著吊瓶,alex去幫忙付瞭醫藥費,看到收據的時候她眼角一抽,難道是種族歧視?為毛比在國內醫病要高三倍!
身上奇癢難忍,無數次地想要去撓,又被她咬牙生生忍住。她寧可痛,也不願意這樣癢又不能撓。
就算剛才就診時醫生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懂,她也知道自己是出瞭什麼毛病。
套句話說:“這都是老毛病瞭。”
水土不服引起的皮膚過敏而已,她自己的身體她再清楚不過。
從小學的時候,她就有這毛病,每年總得有那麼幾個時候,全身上下長滿瞭瘆人的紅疙瘩,一抓就擴散成一片,打針吃藥塗藥膏都隻能緩解一時的難受,晚上睡著總是忍不住撓,整夜都睡不好。早上一醒過來,指甲縫裡全是被她撓下來的皮。來來回回,至少也得一個星期才能好。
她這皮膚也著實過於敏感瞭些,遇到個什麼天氣突變,換瞭個生活環境,吃瞭太多蛋白質,壓力太大……凡事跟平常不太一樣的環境,都能輕而易舉地召喚出來滿身疙瘩。
長就長吧,疙瘩消失瞭以後就在長過的地方留下一片黑印子,也虧的人還年輕,新陳代謝快,過一段時間,不太嚴重的地方的黑印子自己就會消失不見。
這毛病一直延續到大一剛到南城那年,藥膏都準備好瞭,果不其然,軍訓剛過她腿上就開始冒包,神奇的是,這一次光在兩條腿上長瞭幾個就沒再往別的地方蔓延,她又忍住沒去撓,結果過兩天就好瞭,就在她驚嘆之餘,日子一天天過著,這癥狀再沒出現過。
連程蘭都說,南城是塊福地,不僅把女兒多年的頑疾治愈,還在那找到瞭個金龜婿。
沒想到,四年之後,這過敏癥狀又來勢洶洶。
也許是那天一眼望去紅腫一片的背部對alex和elliot的沖擊力太大,接下來的這幾天,兩人都好好地,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愛護關心著謹言這名國際友人。
也正實在這段時間裡,他們三個把彼此的身份摸得七七八八。
elliot生於英國,成長於英國,是一名小有成就的理財顧問。機緣巧合之下來到法國旅遊認識瞭alex,從此紮根法國,兩人踏上瞭基情四射的康莊大道一去不復返。
alex是俄法混血,從小便在法國長大,據說是一傢大公司的總經理,具體的他沒細說,謹言也沒好意思問。
他倆是背著傢裡搞上的,所以經常會到elliot這裡小聚一番,**一番。
至於謹言,她把除瞭董傢以外的其他信息九句真一句假,也說瞭個大概,然後,她與他們算是成瞭朋友。
此外還有一件事,那天在機場謹言沒好氣地頂瞭elliot一句朱麗葉,結果自那以後,alex也跟著叫她“juliet”,她勉為其難地接受瞭這個名字,畢竟外國友人喊她中文名喊不出來也就算瞭,就算是喊出來瞭,也是不倫不類,聽得怪難受。
現在是七月,謹言申請的那所學校九月才開學,所以她就利用這兩個月不到的時間把周邊逛瞭逛,熟悉熟悉環境。
她發現她以前是個路癡純粹就是因為懶,不想記路,可是如今,牽著她給她導航的人不在,她必須學會幾下每一個明顯的標識,以免自己迷路。
這天,她正在托卡德羅廣場上閑逛,忽然聽到一聲略有些蒼老的聲音急切地喊道:“我的包!抓小偷啊!”
正回頭間,一道身影風似地掠過她,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