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目的

作者:六月 字數:2252

他說著的時候,看瞭一眼盤踞在殿門口的一頭金色毛發,威風凜凜的老虎,方才他看到安豐親王走進來的時候,那虎走在前頭開路,那架勢不得瞭。

安豐親王看著明元帝道:“一別數年,皇帝侄兒也叫本王刮目相看,如今北唐在你的治下,昌盛繁榮,做得很好!”

安豐親王不茍言笑,說話的時候都是一種嚴肅的態度,哪怕分明眼底含著一抹溫和,但是在明元帝看來,卻依舊是震懾四方。

安豐親王說完之後,側頭去看著太上皇,神色便更是柔和瞭幾分,“可見,你選瞭一位很好的繼承人。”

太上皇竟也笑瞭,“是的,孤很是滿意。”

一句話,道盡瞭太上皇對皇帝的贊譽。

安豐親王再看著宇文皓,沖他微微點瞭點頭致意。

宇文皓拱手再行瞭禮。

那邊廂,安豐親王妃坐在瞭安王妃的身邊,她和安王妃本是同出一脈,隻是安王妃卻不曾與她相處過,顯得十分拘謹局促。

太後看著安豐親王妃,甚是唏噓,“想來,老身與王妃已經有二十餘年不曾見過瞭,上天厚待你,你和老身差不多同歲,看上去卻比老身年輕許多。”

安豐親王妃笑瞭,“無閑事掛心頭,日子愜意,自然就顯得年輕一些,不像太後在宮裡頭料理偌大的後宮,事事勞心。”

太後微笑,“是啊,所以老身說安豐親王妃有福氣。”

宴席開始瞭,宮人們手捧精美的菜肴魚貫而入,這精致的膳食看是十分好看的,但是因天氣寒冷,從禦膳房送到光明殿已經冰涼瞭,入口就一點都不美味。

好在,開頭的時候有一個湯,湯上來的時候還是熱氣騰騰的,至於其他冰冷的菜肴,大傢都習慣瞭,一道菜吃一口,便叫人撤下,再上第二道。

安豐親王妃對安王妃很是親切,見她沒喝幾口湯,便道:“你身子弱,多喝點湯,菜是冰冷的,就少吃兩口。”

安王妃頓時受寵若驚,忙道:“是!”

“身子可大好瞭?”安豐親王妃幹脆停下筷子,見她拘謹得牙齒都打顫,便無奈地道:“是不是我坐在你的身邊讓你緊張瞭?你且把我當做尋常長輩就行。”

“是,是!”安王妃又是一通答應,隻是卻比方才還更緊張瞭些。

安豐親王妃便對坐在元卿凌身邊的容月道:“懷王妃,你過來我和你換個座。”

安王妃聞言,馬上道:“我……我過去,不能讓您動身。”

她說完,又覺得不妥,她若過去,豈不是叫太子妃挪位?

不過,元卿凌卻也不介意,聽得她這樣說,便起身過來瞭。

安王妃感激地看瞭元卿凌一眼,元卿凌微笑點點頭。

換瞭位置之後,氣氛便活絡瞭一些,因為孫王妃舉起瞭杯子,說是要敬太後和安豐親王妃的。

太後應瞭,杯子舉起來,除瞭元卿凌之外,所有人都舉起杯子,元卿凌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喝瞭酒會出洋相,可若不喝,也著實不給面子,隻得也端起瞭酒杯,喝瞭一小口。

好在,歌舞表演也開始瞭,一時便無人敬酒,大傢都專心地看著外頭舞娘們優美的舞姿。

絲竹之聲入耳,時而有擊鼓之聲,讓人覺得心裡無端就平靜下來。

元卿凌心裡頭是希望快點結束這個宴會,因為奶奶還在府中等著她團年。

來這裡有兩年瞭,去年過年的時候,心裡還是覺得很孤獨,奶奶來瞭之後,才覺得日子在這裡可以紮根瞭,仿佛人生也有瞭來處。

而她盼著宴會快些結束,也實在是有陰影,因為這一兩年來,宮中每一次舉辦宴會,最後都總會出點或大或小的亂子,弄得很不愉快。

安豐親王妃後來離席而去,也不知道去哪裡,菜肴都上到第十六道瞭,她還沒回來。

直到差不多宴罷瞭,才見她從外頭進來,隻是臉上似有微慍。

這麼多人在,元卿凌也不好問,隻是見她坐下來之後,連喝瞭兩杯酒,仿佛確實氣憤得很。

大傢看著她這個舉動都很奇怪,這位老王妃到底是怎麼回事瞭?

又一曲歌舞罷,安豐親王妃對她道:“外頭氣氛不錯,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吃飽瞭。”

元卿凌求之不得,“好!”

兩人離席出去,夜風其實很冷,氣氛是有的,這滿園的張燈掛彩,地上的雪都被鞭炮皮覆蓋,紅瞭一地。

元卿凌沒穿皮毛的衣裳,所以裹緊瞭披風還是覺得有些冷。

一路從光明殿的院子走出去,皆沒有說話,走到瞭禦花園的上弦月亭,這裡就是安王妃出事的地方。

兩人進去之後,安豐親王妃便落下瞭簾子,擋住瞭寒風。

坐下之後,安豐親王妃才看著她道:“這一次我回來,是有一事的。”

元卿凌也覺得他們忽然回來有些奇怪,既然她願意說,便問道:“什麼事?”

“為瞭冷肆的婚事,前些日子太後來信,說賢妃不大同意這門親事,怕她鬧出個亂子來,便叫瞭我回來,勸服一下賢妃。”

元卿凌有些奇怪,這事太後都勸不瞭,為什麼要安豐親王妃來勸?再說,安豐親王妃何至於為這麼小的事情回來?畢竟賢妃按說也鬧不出什麼亂子來啊,不是禁足瞭嗎?

就算沒禁足,這事太後和皇上都同意瞭,賢妃頂多是在宮裡頭鬧一下下,鬧不出什麼大事來。

安豐親王妃仿佛看出瞭她的疑問,解釋道:“太後叫我回來,自是保著賢妃的性命,到底賢妃是她蘇傢的人,但她不能盲目地偏幫賢妃,這門親事是皇上促成的,太後要尊重皇上的意思。至於太後叫我來,是讓我去告訴賢妃,冷肆可付托終身,讓她放心,太後大概也是覺得賢妃會賣我這個面子,隻要她不鬧,皇上就不會要她的命。”

元卿凌道:“那賢……母妃還能鬧出什麼事來?總不能阻攔這門親事吧?”

安豐親王妃看著她,“蘇傢的人,已經在外頭說冷肆是登徒子,企圖對公主不軌,這對冷肆的名聲造成多大的傷害?冷肆他不在乎,但是,皇上為什麼要把宇文齡嫁給冷肆?是因為要重商發展經濟,提高商人的地位,讓商人覺得可以躋身上流,以促進發展增加國傢賦稅。如果朝廷許瞭一位公主給冷肆最後卻要背負各種罵名,你覺得,商人會信任朝廷嗎?商人不信任朝廷,但是朝廷卻不得不發展經濟,到最後,人人都變著法逃避賦稅,這不是違背瞭皇上的初衷嗎?”

元卿凌一怔,她真沒想到這麼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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