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的強光照射過來,點心們歡喜地揚手跳起來,“在這裡,在這裡!”
兩輛車,迎面而來,車頭燈頓時把這一帶都照得亮堂,徐一剛被太子推開,就看到強光照射,腿肚子頓時發軟,一屁股蹲坐在瞭地上,嗷嗷地嚎。
元卿凌先下瞭車,就聽到徐一的嚎聲,她揉揉太陽穴,不管他,急忙尋老五和小瓜子而去,但孩子們先奔跑瞭上來,她蹲下來一把抱住他們,一聲聲媽媽叫得耳膜都震瞭。
淚水還是忍不住落下來瞭,淚眼婆娑之中,看到老五抱著女兒來到,孩子們都很識趣地退後讓媽媽站起來。
宇文皓一手抱著女兒,一手輕輕擦拭元卿凌眼底的淚水,眸色溫柔地註視著她,眼圈卻也紅瞭,“短發俏麗,好看!”
元卿凌帶的假發,但是頭發已經長出來瞭,很短的寸頭,但是怕嚇著喜嬤嬤和孩子們,所以帶瞭假發,但也是齊耳的短發,顯得十分的俏麗。
淚水擦去,又不爭氣地浮上,沿著俏麗的臉頰往下滑。
她啞聲道:“你瘦瞭!”
“沒你在身邊,不習慣。”宇文皓哽咽一笑,把女兒送到瞭她的手中,“看看女兒。”
小瓜子睜開眼睛,甜美純凈地看著元卿凌,便歡喜得手舞足蹈起來,仿佛是認得瞭一般。
元卿凌眼淚止不住,不曾滿月就丟下的女兒,如今已經兩個月多大瞭,眉目長開,眼睛有點像老五,美而俊。
“啊,你是太子妃?”
傷感的氣氛,就這麼被徐一的驚叫聲破壞,他捂住嘴,吃驚地看著元卿凌,上下看瞭個遍,是太子妃卻又不是太子妃啊。
穿的什麼衣裳?
“閉嘴!”宇文皓真是受不瞭他,造孽,怎就帶他來瞭呢?
徐一回頭看著喜嬤嬤,喜嬤嬤卻已經認出來瞭,激動得很,眼睛四處張望,終於看到後面來的那輛很大的車上走下來她想見的人瞭。
服飾不一樣,發型不一樣,但她一眼就認出來瞭。
首輔抿唇,快步上前。
喜嬤嬤看到他自己走過來,步履穩定,眼底透光,他好瞭,他看得見瞭。
首輔站在瞭她的面前,看著她哭得像個淚人似的,首輔微微地舒瞭一口氣,一手抱瞭她入懷中。
喜嬤嬤嚇得要緊,忙地伸手推,“使不得,這麼多人呢?“
首輔放開她,正色地道:“小喜,這地方不拘,這裡的人隻要是喜歡的,都可以抱著,不管多少人在。”
喜嬤嬤吃驚,“啊?”
“便就是在北唐,又如何?”首輔執著她的手,“人生匆匆,不必顧忌旁人說什麼,自己歡喜就好。”
元卿凌也抱瞭奶奶,一傢九口站在一起,齊刷刷地看著喜嬤嬤和首輔,元卿凌雖然知道首輔會有些改變,但是沒想到這才見面,就直接對嬤嬤說瞭心底話。
太上皇和逍遙公也從車裡出來瞭,太上皇喊道:“回去再說,這山裡可涼瞭,別凍壞瞭腦袋瓜子!”
說完,他朝元卿凌喊,“把孤的小鳳凰抱過來。”
宇文皓見太上皇在那邊,忙過去就要單膝跪下請安,太上皇踢瞭他的膝蓋一下,“起來!”
他抱過小鳳凰,滿眼的喜悅,“長得真好!”
小鳳凰喜歡太祖父,笑得那叫一個眉目生輝,越發逗得太上皇心頭柔軟。
逍遙公拉開車門,頗為驕傲地道:“上車,我們新買的車,好看不?”
“這是車?”徐一先上前去,吃驚地看著這輛大得叫人震驚的車,這能坐多少人啊?得用什麼拉車?徐一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瞭。
這輛車,不是元輕舟買的那個,而是商量辦婚禮的時候再買的一輛旅遊巴,事實上,也不是逍遙公買的,是三爺買的,說到時候人來瞭,出去玩兒,就不用開幾輛車,能一輛拉完。
今天出來接他們,本來元哥哥一個人過來就好,但是他們非得要一起來。
而元卿凌本來是去景區那邊的,但是半路接到楊如海的電話,估計是在白雲山這邊,讓她調頭,所以才會有兩輛車來這邊。
不理會徐一,逍遙公開始招呼人上車,太上皇也充當瞭導遊的角色,含笑看著元奶奶,“豬弟,我見過你兒子瞭!”
元奶奶微笑,“還行嗎?”
“很好!”太上皇做瞭一個邀請的手勢,“女士優先!”
電視劇不是白看的。
元奶奶樂不可支!
就這麼一行人給拉回小區裡瞭,如果不是徐一一路上都把腦袋伸出車窗裡狂吐,這一路上看看風景,看看本地特色的人文,賣弄賣弄在這邊學到的,實在算是一級的享受。
太上皇跟宇文皓嘀咕瞭一下,“怎把這廝帶過來瞭?”
“他自己掉下來的!”宇文皓也鬱悶。
“還能掉下來?真不靠譜啊。”太上皇偷偷看瞭徐一一眼,他下車之後就一直站在車庫裡東張西望,像個傻子似的,沒見過這麼多車嗎?
宇文皓腦袋痛,“算瞭,不說他瞭,皇祖父,在這邊還習慣嗎?首輔的病都好瞭嗎?”
“習慣,十分習慣,孤才知道你也來過,對瞭,你之前來過,會開車瞭嗎?”太上皇甚是驕傲地問道。
“開車?這個……”他偷偷地看瞭老元一眼,老元抱著孩子輕笑,無奈地搖頭。
沒錯,他們去考駕照瞭,科目一除瞭首輔,其他兩位沒過,但是要求練車,元輕舟最近被折騰得很慘,已經怨聲載道瞭。
“孤會一些,再學幾天,基本能掌握,到時候孤開車帶你出去玩兒!”太上皇獻寶似地道。
宇文皓沒敢說不好,但是心裡暗暗打瞭主意,是絕對不會坐的,他之前來過,知道開車不是那麼簡單。
隻是他也比較震驚,因為本來以為太上皇他們會很不習慣這裡,沒想到短短倆月不到的時間,竟然仿佛半個本地人似的,真瞭不起。
徐一被元輕舟扶著進瞭電梯,一進去,徐一就又想吐,元輕舟可憐地道:“算瞭,你跟我走樓梯吧。”
暈車就算瞭,還暈電梯,連喜嬤嬤都不如,喜嬤嬤至少沒暈車。
徐一心頭閃著很多疑問,但是現在都沒有力氣瞭,大傢說這種頭暈惡心叫暈車,他認為,暈車是世界上最難以忍受的煎熬。
等到瞭傢中,他往沙發上一倒,就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道:“誰都別碰我!”
大傢都笑瞭起來。
宇文皓跟嶽父和嶽母打瞭招呼之後,馬上把元卿凌拉到瞭房中去,門關上的片刻,把她緊緊地抱在瞭懷中,鼻頭一酸,淚濕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