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瞭孩子們的皇宮,清靜得有些可怕,就連瓜瓜似乎都抑鬱瞭,以前每天都有哥哥過來搶著抱她,如今從早上等到天黑,都沒見哥哥來,瓜瓜也終日無精打采的。
雖說也喜歡爹爹抱,但是爹爹一天到晚就忙著朝中的事,臨睡瞭才能過來抱她玩兒一下,怎比得起以前呢?
莫說瓜瓜,就連雪狼和老虎都鬱悶得很,趴在小主人的殿前廊下,翻來覆去,也不出去撒歡玩兒,元卿凌覺得再這麼下去,大傢的心情都要被拖垮瞭。
她組織瞭一次聯歡活動,讓各傢有孩子的帶孩子進宮玩耍,親王們響應瞭一番,都帶著自傢閨女自傢小子進宮來,宮中似乎是再熱鬧起來瞭,但是,宇文皓卻差點沒落下眼淚,都是人傢的啊。
不過,瓜瓜看到這麼多孩子,高興瞭起來,宇文皓這老父親也跟著高興,他是真怕給瓜瓜整抑鬱瞭啊。
為瞭閨女高興,他做什麼都樂意的。
行哥兒到瞭百日,補辦瞭一次盛大的宴席,畢竟行哥兒如今也是有祖母的人瞭,得讓祖母開心開心。
宴席辦得很大,在銀子這方面,四爺是毫不吝嗇的,一擲千金,就為瞭媳婦和母親高興。
這宴席大傢參加得也十分開心,就是最後吃完散瞭賓客,大傢坐在一起喝點小酒的時候,發生瞭一點小插曲,讓大傢啼笑皆非,那就是肅王府那群老活寶,竟然都帶著傢夥過來打包。
如今的肅王府,其實不拮據瞭,就是幾十年養下來的習慣改變不瞭,見不得浪費糧食。
之前元卿凌以為四爺的事解決瞭之後,安豐親王夫婦會離開,但是,直到百日宴,他們都沒走,元卿凌私下問瞭王妃,王妃說:“之前想著回去,做夢都盼著回去,但回去之後也就那樣,反而一直想著回來,幹脆不走瞭,陪他們一同養老。”
王妃還語重心長地告訴元卿凌,“如果你想著最終是要離開這裡的,千萬不能對這裡的人動真感情啊,動瞭真感情,想走也走不瞭瞭。”
元卿凌也笑瞭,到瞭她如今,怎能不動感情啊?相處瞭那麼多年呢,都是刻骨銘心的感情瞭。
王妃又說:“如果你踏實在這裡活下去,就不要總是念著要回去,或者想著有一天要離開,像我們夫婦,想瞭大半輩子,最終不回去,那這幾十年裡頭活得太矛盾瞭。”
王妃這麼多感慨,是喝瞭點酒,抒發瞭心頭的情緒,但她整個人是歡喜的,選擇的時候最困難,但選擇瞭之後,心頭就自在舒服瞭。
元卿凌還沒到她的境界,反正如今她能兩邊跑,很心滿意足瞭。
男人們喝瞭點酒,也開始商業互吹瞭。
齊王如今是深諳拍馬屁的精髓瞭,對安豐親王那叫一通誇贊,說他拿下豐都城就跟吃餃子似的,輕易得不得瞭。
褚首輔卻用欽敬的眼光看瞭安豐親王一眼,便解釋道:“齊王,你伯祖父的事跡,你若能多瞭解一些,就不會驚嘆這一次豐都城的事,他行事的手法素來如此,不打沒把握的仗,這一次豐都城的安排算是倉促瞭,否則怎需要下慢藥啊?”
逍遙公連連點頭,“對,還記得當年對北漠的那場大戰,有日子沒開戰,他就開始佈局,安排瞭當年的袁大將軍和吳威鎮大將軍去瞭江北府,熟悉當地的地形,確定適合開戰的地方,否則,當年打的那場窮仗,怎會輕易取勝?就是準備充分的。”
無上皇聽他們說起當年的戰事,也是感慨不已,“確實如此啊,你伯祖父不打沒把握的仗,當年打得敵人屁滾尿流,威震七國,被七國封為戰神。”
齊王聽著,又瞧瞭瞧三人,有些狐疑,“您三位都拍到馬腿上去瞭,這是怎麼回事呢?”
雖說安豐親王是值得敬佩,但是,三位老爺子落力使勁地拍馬屁,還是有些叫人生疑啊。
大傢都好奇地看著這三位老馬屁精。
安豐親王笑而不語。
無上皇頓時拉長瞭臉,都說到這份上瞭,也不再三表示表示,承諾以後一起夕陽紅。
元卿凌今晚也小酌瞭幾杯,以往喝酒必醉,但自從在現代裡換瞭大腦之後,竟能喝幾杯瞭。
其實或許能喝很多,但是她不敢輕易嘗試,就怕出糗。
多年前的事,如今還是她的陰影。
喝得差不多,她和一眾親王妃去院子裡走走,散散酒氣。
毀天在她們起身的時候,小聲對瑤夫人說瞭句,“天黑,小心走路。”
瑤夫人臉色微紅,容月大煞風景地道:“聽見瞭。”
毀天白瞭容月一眼,繼續和大傢小酌。
女眷們臉上帶著笑容,慢慢地走瞭出去。
上瞭回廊,見院子裡花木掩映處,似乎是站著一人,元卿凌仔細看瞭看,竟似乎是安豐親王妃,她站在花木後,看著正廳裡的人,她一怔,“王妃?”
“誰?”瑤夫人問瞭一聲,循著她的眼光看過去,“哪裡有人?王妃不是在正廳裡嗎?”
元卿凌再看瞭,卻看不到瞭,她笑瞭笑,“我喝多瞭,醉眼昏花!”
“你本來就不能喝酒,今晚竟然喝瞭這麼多。”袁詠意說她。
阿四撲哧一聲笑瞭起來,“我本來還想著看元姐姐出糗,殊不知她喝下去竟什麼事都沒有。”
元卿凌伸手去撓阿四的胳肢窩,“你這小妮子,總想看我出糗。”
大傢笑鬧著,撒落瞭一地的歡聲笑語,往花園去瞭。
元卿凌回頭瞧,花木後還是沒見人,她幾不可聞地嘆瞭一口氣。
歲月一直往前,有些事,總是在所難免的,但叫人心裡好難受啊。
耳邊,不期然地響起瞭安豐親王之前說過的話,能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好珍惜。
她又舒瞭一口氣,挽著阿四和瑤夫人的手臂,是的,還在一起,該好好珍惜。
“和毀天成親之後,怎麼樣?”元卿凌問瑤夫人。
孫王妃不等她說,便首先笑著道:“還用問?你看她最近精神抖擻的,皮膚也好瞭許多,枯木逢春啊,自然是極好極好的啊。”
“枯木逢春?哪方面?”容月一臉單純地問道。
“去你呢,你這個開秦樓的老板,怎不知道我說的是哪方面?”孫王妃哈哈大笑。
瑤夫人羞得滿臉通紅,伸手打瞭孫王妃的手臂一下,發恨啐瞭她一聲,“你自己心裡想什麼,便說人傢什麼,那我問你,如今老二瘦下來瞭,是不是比以前好使瞭?”
“好使?哪方面?”容月又一臉單純地問道。
孫王妃伸手壓瞭壓發髻,挺直瞭胸,笑得眼睛彎彎,“好使多瞭。”
大傢哈哈大笑。
孫王妃也笑著,用手肘碰瞭一下元卿凌,“老五當瞭皇帝,比以前忙多瞭,晚上是否還顧得上你?”
元卿凌失笑,白瞭她一眼,道:“關卿底事?”
孫王妃真是百年如一日的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