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禍不單行
等劉沁一傢趕到魚塘的時候,就看到劉富強的腳邊躺瞭個人,他手腳都被捆住瞭,整個身體像蝦米一樣卷縮著,衣服上下都沾滿瞭泥土。(頂點手打)
“作孽哦!”一個大媽搖搖頭,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下如此狠手。
另一個大嬸也附和著:“可不是麼,你說這越南仔,小小年紀的,心思怎麼那麼歹毒哇,以後長大瞭可怎麼得瞭?”
“這種壞胚子就是不能輕易放過,看看,沒兩天又幹壞事!”一個大叔也氣憤地說,上次偷瞭他傢的自行車倒賣瞭,當時就把他揍得半死,但有什麼用?還不是好瞭傷疤就忘瞭疼,壞事幹不絕,手腳從沒幹凈過!
“可惜瞭,兩瓶農藥把這麼一池子魚給弄死瞭,過個把月這魚就能賣個好價錢瞭!”一位六十歲的大爺搖著頭嘆息。
魚塘邊也站滿瞭聞聲來看熱鬧的村民,一看到劉沁一傢子趕到瞭,原本議論紛紛的人群頓時都靜瞭下來,自覺地讓出瞭一條道。
劉沁一傢也顧不上那個罪魁禍首,直奔到魚塘邊一看,整個水面上都飄著一層魚,這些魚無一不是魚肚泛白的。魚腥味一陣一陣地隨風傳到人們的鼻口中。
劉爸看到這些平日裡活蹦亂跳的魚兒都一條條相繼死去,眼眶紅瞭,額頭的青筋暴現,牙關也是緊咬著。猶如煞神般走到那罪魁禍首面前,直接用雙手拎起他的領子,一看到他的那張臉,沉聲地呵斥:“是你?!說,為什麼要投毒?!”
劉媽此時也是被氣得紅瞭眼,胸口不斷地快速起伏著,劉沁看到自傢老媽激動的樣子,生怕她氣過瞭頭,趕緊扶她到一邊的田埂邊坐下。讓她看著劉爸處理就好。
“五嫂子,這次咱們一定不放過這兔崽子!”就算尖酸刻薄如陳秀,此時也覺得氣憤無比,而且心裡對劉沁傢充滿瞭同情。
“是啊,五嫂子,看開點吧!就當破財消災瞭。”李玉珍也不知道如何勸瞭,這事擱誰傢都難受哇。
此時劉言他們也趕到瞭,劉言幾個推開圍成一團的人群,就看到劉爸捉著越南仔。本來無精打彩的越南仔一看到劉言,雙眼就迸射出強烈的恨意,然後就動瞭動紅腫的嘴唇,笑道:“嘿嘿,為什麼?問問你兒子不就知道瞭!”
“你為瞭上次母雞的事?”劉言脹紅瞭臉,雙眼中怒火燃燒,讓他的眼神變得銳利無比。
“沒錯,這就是惹到我的下場!”越男仔緩慢的說,因為衣領被揪住,他感覺到呼吸困難,但他的雙眼仍然死死盯著劉言。
劉言覺得自己仿佛被火燒一樣難受,他覺得他要是不發泄出來,他就要爆炸瞭。他一把抓住越男仔的胳膊,狠狠一扯,讓他脫離瞭劉爸的控制,然後掄起拳頭不管不顧狠狠地揍瞭起來,也不理會他的嚎叫,直到全身的力氣都消耗光瞭才跪坐在地上。旁人的議論已經進不瞭他的耳朵,此時的他感覺到非常地沮喪和自責,都是因為他,傢裡的魚塘才讓人投毒的。這幾個月傢裡投入的心血和勞力就這麼白白被糟蹋瞭。如果他當時不那麼沖動,不和越南仔發生沖突,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劉沁一傢子就這麼看著劉言揍人,直到越南仔已經趴在地上瞭,心裡猶覺得不解恨。
周圍的人也沒有勸架的,有些曾經被越南仔偷過東西的紛紛激動地喊:“打死他,這種人死一個是一個!”
“呀,打得那麼嚴重,也沒見他那死鬼爹和越南婆來看一下?”
“你懂啥,蕃薯六又不是他親爹,人傢才不會管他死活呢。那越南婆,遇到這些事早躲起來瞭!哪次她兒子惹事的時候她站出來過的?”
“老足啊,事已至此,看開點吧。”四伯父拍拍劉爸的肩膀,嘆口氣說。這好好的一批魚就這麼死光瞭,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發生瞭那麼大的事,劉富強當然得通知劉富民瞭,“是啊,老足,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押著越南仔去他傢,讓他傢賠償損失!”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大傢心裡都知道拿到賠償的可能性很低。在輿論方面來說,蕃薯六不是越南仔的親生父親,他不願意為這個拖
油瓶承擔責任,再者他傢也太窮瞭,傢裡除瞭剛夠溫飽的稻谷外沒什麼錢財瞭。其實一切一切都不是問題,問題就是子債父還,在他傢是行不通的,他就是不還,如果你不服氣,那行,你把他那便宜兒子綁去派出所吧!如果你強行把他傢的兩袋稻谷拿去抵債,那你就等著村子裡的人戳脊梁骨吧。況且他在法律上也可以說是五保戶,是受到法律保護的。
所以村子裡誰被他那便宜兒子偷瞭什麼東西,大多數是自認倒黴的,頂多能把那壞胚子暴打一頓。而且越南仔才11歲,是未成年人,而且他也隻是小偷小摸,當地的派出所頂多關兩天又放出來瞭。所以除瞭打之外,真是拿他沒辦法。
所以說,這次劉沁傢損失大瞭,而且拿不到賠償的可能性很大,隻能自認倒黴瞭。正因為如此,劉沁全傢像吃瞭死蒼蠅一樣惡心!但偏偏又無可奈何。
“沒用的,唉,這次估計隻能自認倒黴瞭。”劉爸皺著眉頭說,然後席地而坐,也不嫌地上臟瞭,掏出煙來卷瞭卷就點上火,沉默著把煙遞給瞭自己的兩個堂哥。
三伯父和四伯父也隻是默默地接過瞭煙,坐到瞭劉爸對面的田埂上。此時三伯父也想起瞭前幾天去蕃薯六傢理論的事,人傢就一句話,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反正他的事和老子無關!他當場被這話噎得脹紅瞭臉,卻又無可奈何!人傢的便宜老子明擺著不管,你能拿他怎麼樣?
此時圍著魚塘的村民大約有二十來人,每個人對著塘裡死去的大魚都是搖搖頭,嘆息不已。這魚隻能扔瞭啊,中毒瞭,想自己吃掉都不行,真是白白地浪費啊。
此時劉志林踱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劉爸的面前,思量瞭一下,決定還是告知他吧。事已至此,早點知道就早點做準備吧,於是嚴肅地說:“小足子,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不管你聽到什麼,都得挺住,知道嗎?”
劉爸一看到老村長嚴肅的表情,心頓時提瞭起來,現在的情況已經很糟糕瞭。按他對老村長的瞭解,能讓他露出如此沉重的表情的,必定是發生瞭一些大事,而且聽他的話裡的意思,這事還和他有關。
“村長,你說吧。”劉爸也急瞭,到底會是什麼事呢。
“今天我和我傢小子去挖紅薯,回來的時候看到你傢淮山地的葉兒都皺瞭。覺得不對勁,就過去看瞭下,發現整片地的淮山藤都被人割斷瞭。”
“什麼?!”劉爸騰地站瞭起來,手上的煙也掉瞭,他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村長,完全不知道怎麼反應瞭。他隻覺得“轟”的一聲,世界仿佛踏瞭一般。
“媽,媽,你怎麼瞭?”劉沁看到劉媽仰倒在地上,趕緊撲上前去,拍瞭拍她的臉,完全沒反應,頓時急得哭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