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命朱福又請瞭玉妙正裝到書房來。
因說瞭正裝,春暖開瞭櫃子,特地拿瞭幾件新衣服出來。頭天晚上陪瞭朱宣吃飯,不管不顧地多吃瞭東西,雖然沒有不舒服,這次邢媽媽自己帶瞭人送去。
春暖就喊瞭朱福留下來問什麼事,王爺從沒有這麼鄭重的讓玉妙換衣服過去,難道是有什麼客。
自從玉妙“病”中,春暖私下裡找瞭朱福來責問:“趙姑娘是你哪一門子的姑娘,你跑來挑唆瞭姑娘去擋事情。”見瞭朱福就總也不理的,把朱福每天急得不行。見春暖主動叫自己,高興得不得瞭。
春暖就問:“王爺是喊姑娘去見客嗎?”朱福笑嘻嘻的:“王爺要為姑娘請一位西席先生,到瞭有十幾天瞭,因姑娘病瞭,才沒有說這件事情。說拘瞭姑娘算一件事情。”
春暖的臉色比剛見到朱福緩和多瞭。朱福就趁勢上前:“你總不理我,讓別人看到,說我不好也就算瞭,幾年的情份一下子就沒瞭,別人難道就不說你。再說你也可憐可憐我,我被王爺罵瞭一頓,又挨瞭我爹一頓鞭子。你看。。。。。。”
說著就找,可是傷卻好得快,早就沒有瞭。就嘆氣:“那個時候要給你看,你又不看。”
春暖被逗笑瞭,朱福當時的鞭傷是手上臉上都有,怎麼能看不到,隻是生氣他挑唆瞭姑娘去,才放在心裡不管。
看他講得這麼可憐,心也軟瞭,說:“你等一下。”出去一會進來,卻拿瞭一雙鞋塞給瞭朱福,道:“拿去,權當補補你的傷。”
朱福高興地袖起來,又悄悄道:“你放心,我不會象劉全那麼糊塗,等到我議親的時候。。。。。。。”春暖已經走到一邊去瞭。
邢媽媽送瞭玉妙去書房,朱宣正陪瞭一位三十歲左右的人在說話。
見玉妙進來,命她過去行禮:“這是徐從安先生。”
徐從安打量瞭玉妙,中等身材,氣質嫻雅從容還帶瞭稚氣,身材有些偏瘦。
見玉妙行禮,也還瞭半禮。
玉妙也偷眼看瞭徐從安,膚色兒有些黑,卻是氣質飽滿。
行完瞭禮,朱宣就吩咐玉妙:“徐先生是才學過人,是當今名士,以後每日裡就跟瞭徐先生念書,也能明些道理。”
“是。”玉妙恭順答應瞭。
“王爺過獎瞭,”徐從安就笑瞭幾聲,想起來南平王爺再三請瞭自己來,雖然與朱宣是舊友,但先聽說是教導朱宣未過門的妻子,一心的不願意。
朱宣好說瞭半天,功課可以隨意,且玉妙身體也不好,不會過多的勞煩到,徐從安勉強同意瞭。
來瞭以後玉妙正在“鬧病”,住在王府的徐從安也隱約聽說瞭是受瞭王爺訓斥,心裡先存瞭心思,來瞭沒有幾個月就頂撞王爺,指不定是什麼頑劣的性子。
又冷眼旁觀王府眾人為瞭玉妙的病打雞攆狗,十分盡心,就有些畏難。今天見瞭面,見到是一個小小的女孩子,隨瞭朱宣的吩咐行禮,並沒有不乖之處,先放下瞭心,又有些納悶,看起來是乖巧的,怎麼就能頂撞到王爺。
對於朱宣的為人是極瞭解,且身份尊重,輕易不發雷霆,一發就是萬鈞。這次卻不見半點雨絲。
耳邊聽瞭朱宣說道:“後日是吉日,我帶瞭妙姐兒去拜先生。”
徐從安笑道:“我們信孔孟,不信鬼神,王爺知道我是不在乎吉日不吉日,但聽說姐兒病體剛愈,再歇息一天也好。”
朱宣知道徐從安的脾氣,而且他自己也是不信鬼神的。
徐從安就轉過臉兒對玉妙正色道:“功課是每日上午,下午姐兒可以自便。逢節日放假自休,也不可懈怠瞭。”玉妙一一答應瞭,聽又問自己念過什麼書,忙站起來恭敬回答道:“隻念瞭三字經。”自己的高學歷總是不能報出來的,會嚇到人。
朱宣對徐從安道:“先學詩禮,讓她一篇一篇念懂瞭再說。”徐從安也是這樣想的,就點頭。
朱宣就讓玉妙先回去。邢媽媽接瞭玉妙,聽說是念書去,高興得不得瞭。見玉妙左右盼顧不想就回房去,哄道:“都是學生瞭,更不能貪玩。再者剛好瞭,還是回去歇著吧。”
哄瞭玉妙回房交給丫頭們,自己就洗瞭手又去佛前敬瞭三炷香。
書房裡徐從安就對朱宣說玉妙的事情,聽朱宣說玉妙有幾分歪理辨才,就笑道:“過松則生嬌縱,過嚴恐生不虞。對姐兒既不能拘緊瞭,也不能太放松。”
朱宣深以為然,見徐從安很能理解自己的心情,心情大好。
徐從安就又談到邊境:“王爺這幾年鎮守,功不可沒。聽說想當年胡人戰場上一聽說是王爺的兵將就先嚇退三十裡。”
朱宣就呵呵笑瞭道:“你又拿我取笑,這裡面不是也有你的功勞,所以我請瞭你來,一是可以教導妙姐兒,二則可以與兄暢談心中之事。”
又問瞭徐從安的功名,當初徐從安是別瞭朱宣回京奉母科考,徐從安有些慚愧:“總是沒有緣法。”
剛才還說不信鬼神,現在就沒有緣法瞭。看來徐從安屢試不中,心裡打成瞭結。
朱宣笑笑,提起來玉妙年底時進京的事情:“因母親掛念,年底帶瞭妙姐兒進京。兄請一程同行,參加明天春闈,又可以繼續指導妙姐兒。”
徐從安也笑瞭拱手道:“王爺安排瞭,從安敢不從命乎。”
午飯後徐從安回到朱宣為自己安排住的地方,是在王府的西北角的一處小院子,裡面二明一暗三間正房,院子裡花木扶疏,也有點綴。
徐從安隻帶瞭一個小小孩子叫添墨,隻得十一歲,十分的天真。見徐從安回來,活潑地迎上來,笑道:“先生,您又和王爺吃瞭飯來,我中午就一個人吃瞭。”
徐從安就逗他玩笑道:“是啊。王爺讓我教姑娘念書,這是拜師酒。”
添墨就笑道:“我聽朱喜哥哥說,姑娘並不是姑娘,是王爺未過門的妻子。”徐從安聽“姑娘並不是姑娘,”就笑。
又聽添墨又道:“從沒有見過象王爺這樣,對未過門的妻子這樣盡心的。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
徐從安大樂,笑道:“在傢裡隨便說話慣瞭,以後可不能這樣亂說話瞭。去打水來,我擦擦臉睡一會兒子。”
添墨出去後,徐從安想起來添墨最後一句:“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越發覺得可樂,自語道:“王爺是什麼想的,南平王爺倒是個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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