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交鋒

作者:一個木頭 字數:2529

大概一夜想定瞭主意,第二天一早,春暖就悄悄對玉妙道:“王爺現在還疼姑娘呢,姑娘一定要討王爺喜歡。”

玉妙點頭,心裡卻笑,現在的境遇並不是我討他喜歡才有的,一切隻能順其自然。

春暖又說瞭一句話,讓玉妙大為放心又提心:“聽說易姨娘以前最得寵,現在不也放在一邊。”明白這個道理就行瞭,玉妙還是提醒瞭一句:“不要見高拜見低踩,見到易姨娘還是要客氣著點,她缺瞭什麼來這裡找,第一個來回我。”

見春暖連連點頭,玉妙才放心。

朱宣終於還是對玉妙說瞭,玉妙放瞭學留在書房裡吃午飯,吃完瞭不讓走,玉妙就明白幾分,春暖打聽過瞭,是今天晚上抬進門。春暖經過這事以後,事事都上瞭心,現在居然也能時時聽到些許消息,不再象以前一樣耳目閉塞。

朱宣隻淡淡說瞭一句:“晚上易傢要送進來一個人,有沒有聽說?”

玉妙忙站起來欠身道:“昨天放學回去從西北角過,看到人搬東西的。”她低垂瞭頭,還是能感覺到朱宣的眼光在自己身上看著。

希望自己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玉妙這樣平靜倒出乎朱宣意料,這還是妙姐兒嗎?病中恃寵哀哀哭泣,直到自己來才肯罷休。雖然也有幾分懂事之處,自己也一直想著法子規勸教導她識大體,懂規矩,真的這樣子,朱宣心裡反倒不是滋味瞭。

妙姐兒竟然是個無情之人,還是年紀太小不識情懷。

見朱宣久久沒有說話,玉妙抬起頭來看瞭朱宣,眼睛裡帶瞭疑惑看瞭自己。

糟瞭,水面無波是自己的心情,卻不是十四歲未出過傢門的沈玉妙的心情。

沈玉妙應該是什麼心情呢,沒有瞭母親,父親平時諸事不管,朱宣這樣的照看,是不是應該象薛夫人送來的那隻貓,自己養熟瞭一見自己就跟在腳下喵喵。

難道朱宣希望自己撲在他腳下痛哭流泣,不,想想也不要這樣。哪怕朱宣覺得奇怪,就讓他覺得奇怪去好瞭。

眼前站瞭的妙姐兒不知在想什麼,一會兒眉尖輕促,一會兒又輕搖瞭頭。隻要不是全然沒有感覺就好。

原來擔心玉妙會哭的朱宣作好瞭應付的準備,現在卻希望她落幾滴眼淚。不過眼前這種反應也比一點兒沒有的好。

笑是掩飾心虛最好的方法,朱宣眼神隨瞭自己的臉色變化,玉妙知道自己的表情全落在瞭他的眼裡。

她露出瞭笑容,客氣地說瞭一句:“恭喜表哥。”

恭喜表哥?朱宣努力不把臉拉下來,也帶瞭三分笑誇她:“妙姐兒真懂事。”

兩個人彼此對瞭笑著,眼睛裡卻互相看瞭對方都有疑惑,她怎麼是這種反應,我又應該是什麼表現呢?

等玉妙走瞭,朱宣一個人獨自氣瞭一會兒,想想孩子的情緒變化無常,妙姐兒又被自己寵慣瞭,石姨娘,易姨娘一點威脅風波都沒有到她面前,也就釋然。自己教訓瞭易姨娘,妙姐兒病一好還來問自己,聽說又單獨送瞭十兩銀子給易姨娘看病,王府裡的事情沒有一件會瞞過朱宣。

又想想妙姐兒父親還有兩,三個姨娘,這孩子不哭不鬧也算正常。沒準還覺得多一個人熱鬧。

朱宣還是有點不放心,喊瞭朱福去看看。

朱福回來說:“說薛夫人傢裡來瞭人,姑娘去薛府瞭。”

朱宣不耐煩地揮揮手讓朱福走,難道是去和薛夫人商議心事。這傻孩子有想法不對我說去找別人。薛名時那個一說話就臉紅的小妻子也不是尖酸挑唆的人,想來也出不瞭壞主意。

朱宣盤膝坐下來看書,過瞭一會兒心裡才平靜。

玉妙見瞭薛夫人就看她,有什麼事情急急地叫自己來。

薛夫人用眼色止住她,帶瞭她來到自己房前,房門是緊閉的。薛夫人輕推瞭玉妙一下,笑道:“你進去,我讓人給你們送吃的來。”

你們?還沒有想這兩個字的含義,門開瞭,周亦玉臉色很不好看的站在門口,玉妙恍然大悟,都說找不到周亦玉,原來躲在薛夫人的房間裡。

兩個人進瞭房間,周亦玉把門關上瞭,玉妙就興沖沖道:“我可想你瞭,隻是找不到你。”古代的落跑新娘,也是件稀罕事。

周亦玉沒好氣地說瞭一句:“你就沒找。”又悻悻然:“你也沒處找。”

玉妙愕然,想想也是。如果一個人出瞭王府的門,東西南北都弄不明白。

“你身上有錢沒有?”周亦玉還是不高興的樣子。

啊,玉妙道:“送信的人隻讓我來,沒說讓我帶錢來。”她從手上捋瞭鐲子遞過去,笑道:“這個可以吧。”你看我象是個帶錢在身上的人嗎?

周亦玉又推瞭回來,回身坐下來,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我出來的時候急,忘瞭帶錢。”

那是,聽說是一脫喜服就出瞭門,沒有新嫁娘口袋裡還裝錢的。

薛夫人送瞭茶進來又出去瞭。玉妙看瞭她又關上門,笑道:“我回去就讓人給你送來,今天一定送到。”

周亦玉嗯瞭一聲,又停瞭一會兒才說話:“我在這裡住著,還要打賞這裡的人。”繼而憤然:“薛名時這個混蛋,怎麼養瞭這一幫眼裡沒人的傢人。”

玉妙愣瞭一下就明白瞭,即使薛夫人沒有說,也總看過幾本古代小說。這下子也明瞭薛夫人為什麼會缺錢用。

就坐得離周亦玉近瞭一些,很是關心:“是怎麼一回事對我說說?”

周亦玉也要找人說說,就開瞭口:“我是無意中聽到的。是薛夫人的丫頭在門外說,倒別怪她,她並不知道被我聽瞭去。

說我在這裡住著,一日三餐的多個人,薛夫人還要打賞廚房的人,本來月例銀子光打賞人就不夠用,上個月當瞭首飾還是你送瞭錢才贖回來,又添瞭我在這裡住。我才知道原來你一直在接濟她。

又說薛名時平時來夫人房裡時間少,我又在這裡住瞭,更是不來瞭。“

好在薛名時還有一個優點,就是為自己守口如瓶。

周亦玉的聲音很是沉悶:“我不知道薛夫人窘迫成這個樣子,如果不是為瞭我打賞人花錢,我還可以幫她出口氣,或者問問她。可我還要再住幾天,打賞人我自己付錢。你先借給我,我以後還你。”

玉妙答應瞭,周亦玉這次會為別人考慮瞭,對玉妙道:“我是聽薛夫人的丫頭說你百十兩的銀子都隨便給人。我不會給你添麻煩吧。你在王府裡住著每月也要賞人吧,要花多少錢?”

玉妙回答得爽快:“我有錢,你放心。”就是賞人也是用表哥的錢。

粗枝大葉的周亦玉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是認真說瞭一句:“等我回去瞭,你缺錢用盡管來找我。”

玉妙就笑道:“過來和我住如何?”

周亦玉搖搖頭,道:“不瞭,我的婚假還有幾天就到瞭,我再躲幾天就回軍營去。”去瞭軍營連哥就找不到瞭,他總是進不來。

這幾天裡,周亦玉埋怨完父親,再埋怨連哥,父親是血親要原諒,最後埋怨的就隻有連哥瞭。又細細追問薛夫人缺錢的事情:“你一共送瞭多少錢,為什麼她會缺錢用?”

玉妙就把自己知道的皮毛盡情告訴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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