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客人(一)

作者:一個木頭 字數:2321

說瞭下午到就沒有和徐先生請假,朱子才派瞭人去長亭去接瞭,玉妙就喜盈盈地坐在房間裡等著。

如音與春暖等人面上都輕笑著走瞭進來,如音對玉妙笑道:“客人住的地方又去看一遍,都齊備瞭。”

是來陪玉妙的,房子就安排在瞭玉妙兩邊的廂房裡。

握瞭白玉為柄的團扇在手裡玩著,看扇上美人芭蕉圖,才聽見有人來回:“六姑娘和幾位姑娘到瞭。”

玉秀她們是雇瞭馬車來的,王府裡的人接瞭她們,一路行到王府門前,看著人搬瞭帶給玉妙的東西,和一行人簡單的行李下來,周寒梅才要付車夫錢。

接她們的一個傢人手快已經會瞭,然後對她們笑臉相迎:“姑娘候久瞭,請就進去吧。行李就送進去。”

玉秀臉上就有瞭得意的神色,同來的人中還有一個是姑姑沈氏的女兒紅香,也趕快說話:“我們妙姐兒是最好客的,從小就看大,在傢裡時行事就和別人不一樣。”

引路的傢人帶瞭笑容聽瞭,才帶瞭她們往裡去。

這是兩位年老的二等管事媽媽,引著從角門裡進瞭來,幾個人一邊走一邊看不過來,這麼大的地方。

紅香偷偷在後面打量這兩個媽媽的穿戴,並不僅僅是金飾,頭上也有珠翠。走路說話都大大方方的,一邊走一邊笑瞭不緊不慢的說著話。

走瞭一箭之地,前面是二門,但卻沒有進二門,在二門前拐瞭彎往一邊走,也許是看到她們不解的表情,兩個管事媽媽忙解釋道:“姑娘不住在王府裡,住在園子裡呢。”

又走瞭一會兒,才到瞭園門,站在門口含笑等著的是春暖,水蘭,帶瞭幾個小丫頭們接瞭她們往裡走,引路的媽媽對春暖,水蘭笑道:“交給姑娘們瞭。”才退下去。

六月的天氣,太陽也曬人,幾個人在馬車裡顛瞭一身的汗,進瞭園子以後,但見滿院修竹森森然,又濃綠似染,不時穿過的兩旁夾道上花籬斑駁陸離的,開瞭薔薇等時令花朵。

潔凈得一塵不染的卵石哺道,在樹影花蔭遮蓋下看不見陽光,腳下的青石縫裡有青苔如毯,

春暖就笑著提醒:“姑娘們請留意腳下瞭,因為姑娘說有青苔好看,就留著,要走不穩就滑一交的。”

周寒梅回頭看瞭一下,偌大府邸綠瓦粉墻、亭榭閣房俱都隱在煙柳老木婆娑之中,走在這裡,一身的燥汗立即就沒有瞭,不由得在心裡嘆息,這趟來對瞭,可以見識不少。

看瞭吃驚的紅香小聲道:“天天走著去上學,腳步兒也練出來瞭。”

春暖就笑回頭道:“姑娘們從外面來,是走這個園門。我們姑娘上學是走房後的園門,省好些路呢。”

幾個人就不說話瞭,花籬裡拐瞭個彎,前面是一處小院,從外面看隻是看瞭一個月洞門,春暖,水蘭就帶瞭她們走進去。

裡面是別有洞天,一個丫頭正站在左手三間的軒房門口喊人,聲音不高,卻能聽得清楚:“馮傢的,客快要到瞭,茶水點心都備好瞭嗎?”

就有人立即答應:“放心吧,客一來就送上去的。”

原來是玉妙的小廚房。玉秀想一想在沈傢裡,人人都羨慕姐姐的小廚房,卻不過隻占一間房間而已,現在從外面看上去至少有三間,可以看到裡面熱氣騰騰的。

喊話的丫頭回過身來,見已經來瞭,忙原地站瞭笑瞭垂手,這一個丫頭眉清目秀,玉秀也沒有見過。

又是幾個小丫頭跑瞭出來,一片笑語聲:“姑娘剛才還念著呢,這就到瞭。”就有人往裡輕輕地快跑去回話。

因為是園子,院落廂房並不怎麼分明,也是一般的有抄手遊廊,兩邊房子錯落雅致。兩邊廊下的媽媽們帶瞭笑欠身,隻是不說話。

廊下站瞭四,五個丫頭,倒都認識。正在看不過來時,玉妙含笑迎瞭出來。

不過隔瞭一,兩個月沒有見,玉妙又秀氣瞭好些。穿一件月白色的錦衣,上面乍一看沒有繡什麼,隻是覺得看瞭衣服說不出來的好看。

走近些,玉妙行走間,才看到衣衫抖動間,上面細細地繡瞭密密的花,因和羅衫是一樣的顏色,隻有走動時才能看出來。

大傢不由得不屏息靜氣地,與玉妙都安詳地問瞭好,小心著不要出什麼錯,讓人笑話。

隻有玉妙笑語輕脆,道:“我一直在等你們,路上巔嗎?”就請她們進房裡。

進去以後,才看到裡面居然是三間正房,隻是欠小巧一些。一邊是用百寶閣格瞭開,另一邊卻是閃閃的綃羅,可以透過綃羅看到裡面的動靜,是玉妙寫字的地方。

見瞭禮,玉妙讓她們都上瞭臨窗的錦榻上坐,都坐上去還空瞭許多,大傢先開始還拘束著說話,後來看到玉妙待人甚誠,就慢慢有說有笑起來。

丫頭們川流不息地送吃的來,一點兒也聽不到腳步聲。周寒梅心想,回瞭一次沈傢帶瞭十幾個人都覺得多,那還包括外面辦事的管傢和管事的。

這一次來看,她一個人房裡使喚的人就不止十幾個。也一定是要這麼多房子才住得下的。不過這房子雖然多,都夾在斑花草樹之中,想來是因為在園子裡的原因。

就笑問瞭玉妙:“就你自己一年都住在園子裡嗎?夏天倒是便宜的。”

因讓她們吃東西,玉妙等一一讓完瞭,才笑瞭回答道:“表哥是住在王府裡的,隻有我一個人夏天住在園子裡,立瞭秋還搬回王府裡去住,表哥說園子裡涼快,去年夏天就指瞭我住在這裡。你們多住幾天,光園子裡就夠玩幾天的。”

聽瞭玉妙一張口就“表哥,表哥”的,玉秀與紅香悄悄對看瞭一眼。沒動身以前,紅香來看玉秀準備的是什麼衣服,什麼行李,梳洗脂粉,對玉秀說瞭一句:“不也是你的表哥,妙姐兒天天表哥長表哥短的,所以王爺就寵她,幾時兒聽過妙姐兒喊過王爺的。

夜遊也陪瞭一起去,還摘花兒。你這一次是喊王爺還是喊表哥呢,叫王爺越喊越生分。”

玉秀隻能陪笑,紅香又不無酸酸的說瞭一句:“論理我們也是南平王府的至親呢。”玉秀更不敢接話瞭,但是一個人時,又覺得紅香說得有理。

我是庶出的,也是父親的女兒,難道不是我表哥,怎麼就隻疼大姐一個。見瞭玉妙面容更顯清朗,覺得自己坐在這裡享受一下丫頭的服侍,也不必象剛才那樣拘束瞭。

不都是親戚。

吃瞭晚飯,大傢就坐不住瞭,要在園子裡逛去,玉妙就命人挑瞭燈,姐妹圍隨著感覺說話更隨意,因見二叔傢的紫瓊沒有來,就問瞭一句:“紫瓊堂姐怎麼不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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